1赵之谦 浙江绍兴人。初字益甫,号冷君;后改字撝叔,号悲庵、梅庵、无闷等。青年时代即以才华横溢而名满海内。他是清代杰出的书画篆刻家。他的篆刻取法秦汉金石文字,取精用宏,形成自己的风格,人称“赵派”。他在书法方面的造诣是多方面的,可使真、草、隶、篆的笔法融为一体,相互补充,相映成趣。赵之谦曾说过:“独立者贵,天地极大,多人说总尽,独立难索难求”。他一生在诗、书、画、意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一代大师。

赵之谦精通於书画篆刻,他的书风属于邓完白、包慎伯、吴让之一路,由包氏的执笔法学习北碑。他的篆隶有他独特的光芒。他的天分独厚,而又够加以发扬光大,所以产生出极富现代气息的作品。这一点,他本身也有所矜持,但当时的人却对他未能充分理解。其篆隶作品,有时虽然有些渗墨现象,但其锐利的笔锋所表现出来的美妙感觉,不得不令人拍案叫绝。

在包世臣等人“崇碑抑帖”的书法理论影响下,清朝出现了一位伟大的天才—-赵之谦,各种书体都涉猎且留下了为数众多的优秀作品。以行书作品为例来看,我们可以从中看到的一种不同于传统行草书的刚毅不屈和雄浑奇崛。行草比较容易引起情绪的激动,但赵之谦却能将篆、隶、楷等书体的凝重融于这种飘逸洒脱的行草书之中,其中仍可窥见赵氏本人内在的情愫、精神。2 15 14 13 12 11 10 9 8 7 6 5 4 3

智永和尚(生卒不详),南朝人,本名王法极,字智永,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书圣王羲之七世孙,第五子王徽之后代,号”永禅师”。智永善书,书有家法。将王羲之作为传家之宝的《兰亭序》,带到云门寺保存。云门寺(原名永欣寺)有书阁,智永禅师居阁上临书20年,留下了”退笔冢”、”铁门槛”等传说。

智永对后世书法影响深远。他创”永字八法”,为后代楷书立下典范。并临《真草千字文》八百多份,广为分发,几可视为教科书,其影响远及日本。即使现在,依然是书法学习的经典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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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永的书法,历代书法家与书法著作多有评价。乐安薛氏云:“智永妙传家法,为隋唐间学书者宗匠”;都穆《寓意编》云:“智永真草千文真迹,气韵飞动,优入神品,为天下法书第一”;解缙云“智永瑶台雪鹤,高标出群”:韦续《九品书人论》云“智永正草,品上之下”;宋人编的《宣和书谱》说智永“笔力纵横,真草兼备,绰有祖风”。(唐)张怀瓘《书断》云:“智永师远祖逸少(逸少,王羲之字),历纪专精,摄齐升堂,真、草惟命。夷途良辔,大海安波,微尚有道(有道,书法家)之风,半得右军(右军,指王羲之)之肉。兼能诸体,於草最优。气调下於欧(欧阳询)、虞(虞世南),精熟过于羊(羊欣)、薄(薄绍之)。”张怀瓘将古今善书法者分成三品:神品、妙品、能品。智永的行书入能品,隶书、章草、草书皆入妙品。可见智永书法成就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智永之志,确实不是独树一帜,而是要使乃祖书法流传于后世。智永居永欣寺期间曾临写王羲之《千字文》(王羲之生前并无千字文,此为萧梁殷铁石于宫中所藏王羲之墨迹中拓了千字互不重复之字,再经周兴嗣编次成韵文)800帖,分赠浙东诸寺,目的就是要借佛门之力,流布乃祖书法。

1《嘉耦图》

184.5×95cm

成交价 RMB 159,917,220

香港苏富比(拍卖时间2011-05-31)

《嘉耦图》在张大千的荷花题材中,属于非常大型的作品。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其水线清楚,以朱砂勾金,细致描绘荷花形态,并以荷花叶下的鸳鸯寓为高氏夫妇。

2《爱痕湖》

76.2×264.2cm

1968年作

成交价 RMB 100,800,000

中国嘉德 (拍卖时间2010-05-17)

1965年秋,张大千与友人张目寒等游瑞士、奥地利诸国,在奥地利著名的风景胜地亚琛湖畔(Aachensee),有数日之勾留。关于此行的细节,张大千在翌年创作的另一本《爱痕湖》落款中,曾这样写道:“年前与艺奴漫游欧洲,从瑞士入奥国,宿爱痕湖二日,曾做此诗以戏之。”艺奴不详何人,听名字似是一女子。文中提到的诗,也见于《爱痕湖》的题款:“湖水悠悠漾爱痕,岸花摇影狎波翻。只容天女来修供,不遣阿难着体温。” 诗旖旎而侧艳,似张大千经历于亚琛湖畔的,不仅有悦目的美景,也有动心的情事。张大千将“亚琛湖”译为“爱痕湖”,或取“留情之地”的意思。这一乐事,必给张大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游欧归来的几年内,他以“爱痕湖”为题,创作了多幅山水。

3《荷堵野趣 四屏通景》

154×78cm×4

(1947年作)

成交价 RMB 63,763,920

香港佳士得 (拍卖时间2013-05-28)

《荷塘野趣》构图气势磅礴,荷叶参差呼应,对比中见和谐;大块面色墨的荷叶与织痩的荷梗穿插交叉,又以尖尖的小荷衬托,对照着盛开的大朵荷花,使画面此起彼落,目不暇给。张大千更以清丽之笔挥出数根长蒲草,令画面异常生动,整体上层次分明,极富节奏感。

4《夏日山居图》

181×69.5cm

(1947年作)

成交价 RMB 80,500,000

上海工美 (拍卖时间2011-06-26)

大千先生是画家中的史学家,其所师承的古人,绝对超过画史上的任何画家。石涛可以说是大千先生致力最深的明清时代画家,而在元代画家中,大千居士喜好,推崇并学习的画家虽不少,但除了赵子昂之外,能够列入他所酷好的画家,即非王蒙莫属!

5《婴戏图》

137×66cm

成交价 RMB 62,423,460

香港苏富比 (拍卖时间2011-05-31)

此画虽简,然人物造型栩栩如生。所绘线条劲挺而有弹性,设色艳丽而不失古雅。

6《天女散花》

167×72cm

(1935年作)

成交价 RMB 74,480,000

北京保利 (拍卖时间2010-12-03)

这幅《天女散花》,张大千作于1935年,画中的天女系以和他相识相恋的朝鲜少女池春红的容貌为蓝本所绘制,他在画上的题诗中有“画中非幻亦非真”之句,以示画中人物并非虚幻,亦非真的天女。

7《凤箫图》

116×65cm

(1955年作)

成交价 RMB 58,639,680

香港苏富比 (拍卖时间2013-05-27)

典型的敦煌特色,大千的工笔人物近年表现抢眼,占据个人历史价位前十的半壁江山。本幅或取材自民俗神话传说,画中仕女堆髮高髻,顶载凤冠,繫珠串,披服边沿饰草纹,似麻姑或西王母等仙家之造型;手捧排箫,跨白凤翱翔于彤云间,所披丝帛随风飘扬。开脸、头饰以至身上綵物均以工笔描绘,矿物颜料厚重,秾丽古艳,无论造型、设色、笔法均采集自敦煌石窟艺术,唐人盛世风华毕现。

8《仿巨然晴峰图》

168.5×85cm

(1946年作)

成交价 RMB 72,800,000

上海天衡 (拍卖时间2010-06-30)

此图是借元人《万山积雪图》的构图章法,融以巨然长披麻笔法,与刘道士《湖山清晓图》水法并兼元人笔墨遗趣,“集其大成,自出机杼”,借古开新的极具代表性的大幅杰作。此画虽说仿巨然,实质却是对一件元代佚名山水画的“借尸还魂”。

9《招隐图》

67×188cm

1966年作

成交价 RMB 56,865,600

香港苏富比 (拍卖时间2013-05-27)

所谓“招隐”者,或出典于晋代陆机、左思之《招隐》诗,以相招栖隐于幽邈之地为旨。歷代画家屡按此诗意衍化为图,大千写之,自有深意。五十年代初,大千先生移家南美,遂徵挚友高岭梅举家同往,时手续已妥办,惟因事未竟成行。此后两地睽隔,大千南来,与高氏往还仍密,但高氏仍未能亲赴巴西探望。本幅所写,以大千先生巴西之住所摩诘山园之景入画,復取「招隐」为题,盖十年已过,尚未践约成行,故以景寄情,再出图相邀。

10《红拂女》

125×75cm

(1944年)

成交价 RMB 71,300,000

中国嘉德 (拍卖时间2013-05-10)

大千画《红拂女》,就是受到了小说启发,要透过视觉手法来表现他心中理想的女子形象。在《红拂女》的粉本上,他题了“惊才绝艳”四个大字,又旁注:“此四字惟红拂足以当之”。可见,大千认定红拂有惊世骇俗的才能,并世无双的美貌。又因为红拂批评没有雄心、犹如死人的杨素“尸居余气,不足畏也”,于是大千也作诗称赞她是“千载峥嵘女丈夫”。所以,我们应该也要从人物外型、神情姿态、画面构图、色彩安排等方面,看到大千如何表现这个才貌双全、勇敢豪迈的佳人。

一、浓墨

古人作书多用浓墨,墨浓如漆,写在白纸上黑白分明,极其醒目。字迹清晰秀丽,神采外耀。浓墨易见其厚重、凝练、神韵尤佳,但非功力至深者不能达此妙用。清代刘墉有“浓墨宰相”之美誉,他博通经史,擅长丹青,墨迹临帖功力极深,他正是在丰腴、厚重的方面见其真力祢漫。

1二、淡墨

淡墨介于黑与白之间的一种间色,呈灰色调,给人以清远淡雅的美感。淡墨与用水的技巧密切相关。近代有不少书家喜用淡墨,用得好自然增强作品的表现力。清代王文治善用淡墨以表现萧疏秀逸之神韵,有“淡墨探花”“淡墨输株”之美誉。

2三、涨墨

涨墨指的是过量的墨水在宣纸上溢出笔画之外的现象。然而涨墨之妙,在于保持线条基本形态的同时又有朦胧的墨趣,使线面交融。若以宿墨书写,水分从点画中分离,渗化出来,笔画清晰,有骨有肉,则另有一番情趣,明未清初神笔王铎在涨墨的运用上别有滋味。

3四、干笔(渴笔和枯笔)

渴笔指笔中淡墨所含水分大多失去后在纸上行笔的效果;枯笔则指笔中浓墨所含墨水大多失去后在纸上行笔的效果。前者由于水的作用苍中见润泽,后者由于浓墨的作用苍中见老辣。二者皆易出现飞白效果。古人的“飞白书”是汉灵帝时书家蔡邕见一工匠以帚蘸垩(白色石灰浆)在墙上平刷时所形成的笔触而有启悟,遂创“飞白书”,此书现已失传。后人很自然地将这种笔法运用到行草书中,虚处见实,痛快酣畅,苍劲古雅,朴拙老辣之威,这种笔法是笔毫平铺或翻绞于纸上,运用笔力和速度所产生的一种自然效果。

4五、湿墨

湿墨是指笔中含水多,书写出的点画的丰腴。倘笔力不足,运用湿墨会出现见墨不见笔,成为有肉无骨的“墨猪”。

墨法技巧颇多,笪重光说“磨墨越热,破水用之则活;蘸笔欲润,蹙毫用之则浊。”康有为也总结道:“干研墨则湿点笔,湿研墨则干点笔。”除了水墨变化的技巧外,蘸墨次数及蘸一次墨写的字数的多寡所形成的由浓到枯的节奏变化,也是非常重要的墨法技巧之一。如果‘副作品之中同时出现枯湿浓重的变化,可增强作品的韵律美。如《祭侄文稿》,这是技法纯熟,功力深厚的表现。不能为变化,更不能硬性追求某种墨色效果,否则反而会显得做作俗气。

1唐玄宗李隆基,陇西成纪人,睿宗第三子,始封楚王,后为临淄郡王。延和元年(712)受禅为帝。公元712至756年在位,庙号玄宗,年号先天、开元、天宝。

工书,尤善八分、章草,是中国书法史上著名的帝王书家之一。《旧唐书·本纪》称玄宗“多艺尤知音律,善八分书”。书法工整、字迹清晰、秀美多姿。在唐代书法中占有一定的地位。唐窦臮《述书赋》云:“开元应乾,神武聪明,风骨巨丽,碑版峥嵘,思如泉而吐风,笔为海而吞鲸。”《古今法书苑》云:“唐明皇工八分章草,丰茂英特。”传世书迹很多,以《鹡鸰颂》《纪泰山铭》《石台孝经》等最为有名。2 12 11 10 9 8 7 6 5 4 3

1如“万岁枯藤”、如“百钧弩发”、如“崩浪雷奔”、如“高峰坠石”……一言以蔽之,曰笔力。关于笔力的强弱,是人所有目共鉴的,但是如何才能使自己的字笔力充盈,却是初学所十分关心,但又感到求之无术的问题。

笔力,本源于人体,形成于锋颖,而达之于纸上。因此,要使自己的字笔力雄健,必须具备执笔、书写姿势、正确地运笔,以及关于笔力的纸上反映等等的正确知识。

首先,古人常说,作书“皆须尽一身之力送之”,毫无疑问,这是事实。但言之容易,做之实难。要将全身的力量凝集到锋尖之上,绝非单凭用力所能达到。一般说来,笔力弱的人,在这方面,大率有以下一些问题:执笔不得其法,以指运笔。试想,执笔不牢,力量如何通过指传递下去?即使有了正确的执笔,如果刻舟求剑,思想只停留在“擫押勾格抵”上,力聚指端,致使光有指力而无腕力臂力,更不要说全身之力了。单凭指力,其书必弱。这是一种常见的毛病。

此外,元代陈绎曾曾提倡有枕腕、悬腕沉肘的作书方法,因能偷懒取巧,影响颇大。殊不知,沉肘则肘以上之力受阻;枕腕则腕以上力被滞,都是破坏笔力的书写姿势。大抵,只有指、腕、肘、肩、腰等关节都松动通畅,全身之力方能使之于毫端。黄山谷曾评苏东坡说:“东坡书彭城以前犹可伪,至黄州后,掣笔极有力,可望而知真赝也。”而东坡自己却说:“仆以为,知书不在于笔牢,浩然听笔之所之而不失法度乃为得之。”由此可知,执笔用力,在于自然。

其次,运笔之法,要数汉代蔡邕述之最详,他说:“书有二法,一曰疾,一曰涩,得疾涩二法,书妙尽矣。”所谓“涩”乃是我们通常说的“逆势”,即逆笔推行,发挥笔毛的弹性,致使“万毫齐力”,方能“力透纸背”。所谓“疾”,乃是指得势奋笔,迅捷飞腾而无所阻碍。一如王羲之所说的“爽爽若神”,又如黄山谷评米芾书所说的:“如快剑斫阵,强弩射千里,所当穿彻。”这正是初学最难之处。由于运笔不熟练,初学行笔常有粘滞现象,欲速不能,造成势背,笔力自然被破坏。要解决这一问题,须加强作书的熟练程度,须“意在笔先,字居心后”。当然,这是功力问题。

最后,还要谈一谈笔力的纸上反映问题。现实中,不知何为真正的“笔力”。如果以讹传讹,必致堕入迷津而不能自拔。一般,对笔力有以下错误的表现方法:

其一,盲目用力。将笔锋尽根按下,强行硬拖,导致无笔触,无墨韵,用墨过丰,字形粗而无神,如同“墨猪”。这种用力,实则为背道而驰。南齐王僧虔所说的“拙力”,正是指这种情况。

其二,蔡邕曾说:“藏头护尾,力在字中;下笔用力,肌肤之丽。”确实,笔力必须藏之于点画的内在,而不是强显其形,不见古人就有过“绵里藏针”的说法。有些人,不明此道,不知刚用柔显,致筋骨暴露。张怀瓘《评书药石论》说:“若露筋骨,是乃病也,岂曰壮哉!书亦须用圆转,顺其天理,若辄成棱角,是乃病也,岂曰力哉!”

其三,有些人受到不良习气影响,作书有意袅袅,如绾蚯蚓;机械顿挫,如排算子。忸怩造作,故作姿态。这种书法,貌若苍老,其实无病呻吟,最为可憎,学书断然不能涉此邪道。

2三、有人认为写字必须“笔笔中锋”,但也有人认为写字不一定要“笔笔中锋”,验之古人书迹似乎也不全是“笔笔中锋”。对于这个问题,应该怎样理解?

沈尹默先生曾把笔法归纳为“无非‘笔笔中锋’而已”。此说并不是贸然而发的,乃是总结了近二千年历史经验的结果。早在东汉末年,著名书家蔡邕就曾有过“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的话,这连同他的“勒若横鳞”的比喻,常被视为千古一言,而后历代大家莫不以此为作书准则,故中锋之说代不乏人。如唐李世民的“大抵腕竖则锋正,锋正则四面势全”,颜真卿的“屋漏痕”,柳公权的“笔正”之说。又如黄山谷“王氏书法,以为如锥画沙,如印印泥,盖言锋藏笔中……”米芾《群玉堂法帖》:“得笔,则虽细如髭发亦圆;不得笔,虽粗如椽亦扁。”明清以后更是赘述不烦,其中以笪重光《书筏》讲得最透彻:“能运中锋虽败笔亦圆,不会中锋即佳颖亦劣。优劣之根,断在于此。”正因为中锋运笔代相沿袭,无怪元代赵孟兆页的“用笔千古不易”之说,能成为脍炙人口的至理名言。

中锋运笔应该说是被肯定的,即使不强调中锋者,往往也并不是否定中锋,而只是认为“偶出偏锋,无伤大雅”而已。所以,症结所在,在于中锋杂以偏锋是否可行。

认为“偶出偏锋,无伤大雅”的,一般出自两种情况:一种,由于笔笔中锋难度较大,部分书者,虽知中锋的好处,但力不从心,只能依醉就醉而已;另一种,他们的书法犹如文人画一般,着眼点在于意趣上面,相应对于运笔的要求就显得不太严格。

还得借用沈尹默先生曾说过的话。沈老曾经把习书之人分为两大类——书家和善书者。书家的作品法度森严而又妙趣横生,因此,一向为人们所欣赏和保重,并能作为学书的范本。有的作品则不然,它们虽然也能令人赏心悦目,有一定的欣赏价值,但由于缺乏严格的法度,则不足以为人师表。沈老把这种作品的作者称做“善书者”。

由此可知,强调不强调中锋,是个目的和要求的问题。如果有人偶尔写几张字,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为了陶冶情性,那就不妨随便一点,不必考究中锋;如果你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书法家,希望自己能悠游于书法艺术的园地之中,则必须严格要求自己,真正掌握作书的高难度技法。

事实上,即使是“善书者”也并不是不用中锋,只是不强调笔笔中锋而已。“取法乎上,仅得乎中”,如果不经过一定的中锋运笔的操练,其结果必定使你连书法大门都无法摸到。

最后还要谈一谈由此所衍生出来的一个问题,笔笔中锋和偶出偏锋者相比,是否肯定前者胜于后者,我的回答是,从局部技法上来说,是!从整体上来看则不一定!

因为,中锋运笔是书法艺术的必然要求,而不是全部要求。宋代大家米芾曾说,作书须:“骨、筋、皮、肉、脂泽、风神皆全。”确实,如无“筋骨皮肉”,则必定没有“脂泽、风神”,但书法艺术的高境界,绝不局限于单纯的运笔技巧。

3书法艺术的创作,要求书者将自己的学问、见识、思想、情感、胸襟等等,溶解到技法中去,以形成独特的风格,这就是古人常说的“书如其人”。从历史上来看,凡著名的书家,都有深厚的字外功夫。仅有书法功底而乏字外功夫,其作品往往缺乏韵味,格调不高。也就是说艺术性不高。反之有字外功夫的作者,纵然有时运笔有病,却往往能远胜于前者。

北宋末年,有两位书家,一个是黄山谷的启蒙师周越,一个是主刻《淳化阁帖》的王著。这两个人的作品都没能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其原因正是由于缺乏个性,一如黄山谷所说:“美而病韵者王著,劲而病韵者周越,皆渠侬胸次之罪,非学之不尽工也。”这一事实,足以引起我们的深思。综观历史,因缺乏字外功夫而被淘汰出书家之列的大有人在;但运笔不合法度,单凭字外功夫而成为书家的,却鲜有其例。当然,或因其人品高,或因其学识博,虽然书法平常,但人们还是宝爱其书迹,那是另一回事了。

本幅洒金纸本,纸凡十接,计一五四行,共五百零九字,每行字数不一,一至五字皆有,以三字居多。起手数行笔势稍缓,若行若草,笔势较敛,结字趋紧;二十余行后,笔始纵逸奔放,转为草体。时而笔势长拖;时而连绵不绝,笔笔中锋,行气、笔意颇有怀素(活动于公元八世纪中期)气概,隐约间又有黄庭坚(1045-1105)消息。

综观通幅行笔时纵时缓,擒放自若;时而上下丝牵,连环勾锁,参差错落,攲斜有致。除了草书的流畅外,亦参具个人风貌之拗折笔法,神化无穷。孙过庭(活动于公元七世纪后期)《书谱》云:「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劲毫佳纸,堪称王宠平生佳构。

据王宠自云此帧书于醉后,姿态横溢,自然酣畅,颇能显其情性。书成于嘉靖己丑(1529),时作者三十六岁。王世贞评王宠:「晚节稍稍出己意,以拙取巧,婉丽遒逸。」所言或即指此草书大字而言。1 2 3 4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