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相信大家已经相当熟悉王羲之大手子了(王指的就是琅琊王家)。今天徐掌柜要说的就是关于王羲之《十七帖》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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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十七帖》

《十七帖》是王大手子的草书代表作,因卷首“十七”二字而得名。原墨迹已经不知所踪,现传世《十七贴》是刻本。此帖为一组书信,大部分都是王大爷写给他的好基友益州刺史周抚的

书写时间从永和三年到升平五年(公元347-361年),时间长达十四年之久,是研究王羲之生平和书法发展的重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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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书法史上,王羲之的地位非常独特。因为经唐太宗李世民的大力提倡,王羲之的书法被确认为古代书法艺术的典范。此后的一千多年时间内,王羲之的书法艺术地位一直非常牢固,人们将他尊为“书圣”和中国书法文化的代表。

《十七帖》用笔方圆并用,寓方于圆,藏折于转,而圆转处,含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外标冲融而内含清刚,简洁练达而动静得宜,这些可以说是习草者必须领略的境界与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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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光,字散云,1955年10月出生,河北安新县人。 曾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分党组成员,副秘书长,中国书法家协会评审委员会、创作委员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现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分党组成员、副秘书长,中国书法家协会草书委员会副主任。清华大学张旭光书法艺术工作室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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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

冯错失踪半个月,就是为了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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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

连续五届兰亭奖全部入展、两次获奖!

(奖项太多了,此处省略800个字~)

除此之外

他还是现任江苏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中书协篆书委员会委员

江苏省篆刻研究会副会长

南京财经大学书画研究所所长,教授,硕士生导师

所以

冯错失踪了


 今天

冯错突然回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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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南京的小吃?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吃货)

想念我们大家了?

(别自作多情了,OK?)

能让墨池CEO冯错这么紧张的事情

肯定和写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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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 19:00

仇高驰 & 冯错 联合执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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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视频干货

8月2日 19:00(明晚哦!)

第一节 一元试听

冯错 仇高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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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1元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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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过江”与管宇杰

文/陈

前些天,管宇杰跑过来说,他考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因一分之差,失之交臂。却幸运以复试总分第一调剂到贵州民族大学书法研究生。内心傍徨,复读?服从调剂?问我如何!

“人生无处不青山”!  

管宇杰来自安徽淮北,江淮多侠气,管君略存,一时性起,不免技痒,挥拳伸腿倒有几分架势,有时学一下李小龙,激情四射。年轻,一切当行。宇杰身材适中,干练紧凑,穿上李小龙招牌式的紧身衣,还真仿佛一二。李小龙有电影《猛龙过江》,看着眼前即将踏上新征程的他,我即兴写下“猛龙过江”四字以赠,愿他像过江之龙,在广阔天地,驰骋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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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宇杰作品

管宇杰喜欢写行书,二王、苏黄米均下力甚多,较多钟情于苏字。苏字伟岸宽绰,得其形易,摹其神难。所以,黄山谷说:“瘦硬易作,肥劲难工”,不解东坡风神者,无从下手,往往拖沓肥软,使转无力写成所谓“墨猪”。

宇杰学苏是聪明的,在字法的处理上能扬长避短,干净利落,避免油滑,且吸收了黄字瘦硬清挺的用笔,富于变化,是善学者。苏字的美,乃由学问滋养而生,其字形大小错落,扶老携幼,亦是其“短长肥瘦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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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宇杰作品

想学好苏字,不独丰富的笔墨技巧要过关,其自然超脱的变化更须深研。管宇杰所作行书,苏味浓是其长处,在字法行气上略显“整齐”,尚待琢磨,期待他有更大的成绩。  

学习书法者,大抵分为早慧和晚熟,管宇杰属前者。若使自己能健康地行进在书法大道上,建立自己的语言,有三点须努力。首先,多读书。“学书无文,行之不远”,许多年少习书者,摹仿性强,耐力不够,往往聪明才智泯灭于浮光掠影中,读书不能直接使书法进步,是为了沉潜自己的审美意识,不读书,读书少,最终如水中望月,书法只能留在表面。再就是学会“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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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宇杰作品

一种风格写久了,容易成套路,成积习,没了新意,必须注入“活水”,怎样注入?找源头。学苏字,兼学颜真卿、李邕、杨凝式。为艺之道,要有大气魄,大境界,把苏东坡当同学,学习前贤,老师的正确方法。切记盲目崇拜,常见有些学书者,一旦投入某某门下读研,读博,顿失自我,终生不脱老师习气,如此皆属认识不深,功力不济,读书不多造成,当忌。第三,要像自己。

初学阶段忘掉自己,是为了有法度,有规矩,有了这些,不知变化,就步入平庸。在学书中这一点最难,是每个为艺者终生而求。好的字,不是千篇一律的“展览体”,是“采来繁花成佳蜜”,是自己,唯有此,方称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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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宇杰作品

管宇杰在毕业前夕将平日习作结集成册,并集中展示,是对大学四年学习生活的一种态度,一种交代,是务正业的。平日与他一起学习、聊天,不觉春秋四易。又到了一个毕业季,最后,用黄山谷在《论书》里的一段话,作为共勉。且慰诸同学,“七二郎气秀而有骨,他日学问仕宦皆当过人,要须得一佳士游,养其忠厚之源,此最为先务也”。    

为学,交友,择业,皆须精进。管君努力! 

丙申春月于小舟室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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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寒食帖》

是一幅将人的心境诗的意味

以及书写形式和谐统一的书法珍品

是苏轼行书的代表作

被后人称为“天下第三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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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法、字法、章法

管宇杰老师 全面解剖学习

《黄州寒食帖》

8月2日 19::00

第一节课  一元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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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视频

全面解读,深度剖析

管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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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即将开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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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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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形结构:

 “小楷极则”

《玉版十三行》是王献之小楷代表作

笔划隽秀挺拨,结字萧散逸岩

顾盼有致,盛名千年不衰

王岚老师  百字精临王献之《玉版十三行》

一笔一划之间,一起一落之间

感受以魏晋为源头的涓涓溪流

今天,王岚老师为大家演示王献之《玉版十三行》字,看王岚老师如何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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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字有开张有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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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人”字要开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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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要收得紧一点

视频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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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免费观看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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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师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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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岚

女,1989年-1991年入南京艺术学院进修书法,师从黄惇教授。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标准草书社会员,江苏省书法家协会理事,省直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江苏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理事,南京市书画院特聘书法家。作品多次到日本、韩国等地展出。入编《中国当代名家书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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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近年山西太原南郊发现了北齐娄睿墓。墓壁全部绘有壁画,除一部分已经漫漶,大致尚完好,尤其墓道西壁之《出行图》,色彩行笔如新。以绘画论,这是重要的发现。墓主娄睿,是北齐的外戚,高祖高欢妻兄之子。初为高欢帐下都督,旋迁至骠骑大将军。后主高纬武平元年(570年)卒。追赠太宰、太师、太傅、开国王。这里要论列的是这一墓葬的壁画。北朝(420—589年)时期的绘画,我们熟习的是敦煌莫高窟的北魏、西魏壁画,认为是代表了整个北朝的画派。但这一墓葬壁画的发现,揭示了魏与北齐之间画派出人意外的不同。魏与北齐,时期是衔接的,如果两相检校其差异,从行笔到形体,北魏、西魏是率野放荡,夸张过当,且色调艳冷,则北齐突然与之分道扬镳,简直是不可思议!——谢稚柳《北齐娄睿墓壁画与莫高窟隋唐之际画风》。

千年遗珍:北齐娄睿墓壁画

娄睿墓位于悬瓮山麓、晋王岭上,西自天龙山潺潺东下的柳子峪水流经其南,东有汾河悠悠出境,东北1公里,是稻麦飘香的王郭村,隋代虞弘墓与其为邻,西北5公里,乃名震中外的晋祠,东北7.5公里,为古晋阳城遗址与今太原市晋源区政府所在地。

娄睿墓壁画出土于1979年-1980年间,轰动了文物考古界和绘画艺术界,被誉为当年国内十大考古发现之一,是上承魏晋、下启隋唐的代表作,填补了绘画史上的空白,甚至被有的专家断定为北齐艺术大师杨子华的作品。随后,于1983年《文物》第10期发表简报的同时,在国家文物局组织下,由国务院副总理谷牧主持,召开了在京的文物考古界、绘画艺术界专家学者夏鼐、宿白、吴作人、启功、史树青、冯先铭、徐苹芳、汤池、王去非、李知宴、杨泓等,举行了墓中壁画图片、电影的观摩汇报座谈会,并随刊笔谈,将宣传报导推向了新的高度。

据墓志载,娄睿为北齐外戚、鲜卑勋贵,在以娄太后与其子高演、高湛为首的宫廷政变中,以功进封为南青州东安郡王、丰州刺史,进入北齐晋阳根基的捍卫集团。高湛登基以后,又累进司空、司徒、太尉、大将军、大司马,判领军:大将军府事,兼并省尚书令,进太傅、食定州幹、使持节、并州刺史,兼录尚书事,迁太师,成为晋阳最高行长官,代行汇总上报国事,草拟下达敕令及请示汇报并州、晋阳事务,与武成帝高湛、后主高纬接触频繁。娄睿卒后,又“追赠假黄钺、右丞相、太宰、太师、太傅、使持节,都督冀、定、瀛、沧、赵、幽、青、齐、济、朔十州诸军事,朔州刺史”。

杨子华在北齐高湛时任直阁将军、员外散骑常侍。他善画鞍马人物,在北齐画坛占有重要地位,深受帝王的重视,“非有诏不得与外人画”。高湛崩于天统四年(568年)12月10日,娄睿卒于武平元年(570年)2月5日,此时杨子华当还健在。北齐时期佛事兴盛,皇家画事频繁,以杨子华誉高南北之位,在北齐别都也当有一批师从杨子华的杨派画家,为高层官员服务。

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论及魏晋到隋唐期间绘画上的关键人物时,曾说:“其间有中古可齐上古,顾、陆是也;下古可齐中古,僧繇、子华是也;近代之价可齐下古,董、展、杨、郑是也。国朝画可齐中古,则尉迟乙僧、吴道玄、阎立本是也。”说明顾、陆代表了晋宋以来的传统,而张僧繇、杨子华则代表了南北朝晚期的南北画风,他与顾、陆、张、吴一样,是代表一个时期绘画风格的画家。又被时人号为“画圣”。

杨子华继承中原绘画传统而有所新创,对隋唐绘画有较大影响。张彦远认为初唐的二阎就曾师法杨子华。初唐评论家裴孝源曾曰:“历观古今,法则巧思,唯二阎、杨、陆,迥出常表”,在唐人眼中,杨子华在绘画领域具有极高的地位,而且有不同一般的绘画风格。他曾画过《斛律金像》《邺中百戏图》《北齐贵戚游苑图》《宫苑人物屏风》等,而且还为邺中、长安等地的寺观作画,但都没能流传下来。关于杨子华的画迹,唯一可供参考的是现藏于美国波士顿美术馆的《北齐校书图》的宋代摹本。此画虽表现出较晚的笔墨因素,但在基本风格上仍保存了唐以前的气息。今天,我们在娄睿墓壁画中,似可看到这种画风的再现。

壁画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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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睿墓壁画整个画面分二大部分,一部分在墓道、天井中的中、下层和甬道、墓室的下栏,以绚丽多彩的大型长卷,描绘了墓主人生前生活的显赫场面,一部分在墓门、甬道与天井上栏和墓室顶部的上、中栏,给以墓主人死后飞升的空幻境界。表现第一部分的有“鞍马游骑”,在墓道东西两壁上,为出行图与回归图,共28幅,以大小幅相同排列,大幅多人,在后,是为主骑;小幅2人,在前,是为导骑。有“军乐仪仗”21幅,其中军乐仪仗7幅位在墓道下层,其他仪仗14幅位在甬道前部下栏、天井下层和天井中层。有“门卫仪仗”在甬道后部和墓室南壁下栏,画7幅。有“禄爵显赫”,是三幅大型壁画,炫耀娄睿官至太师,并州刺史,兼录并省尚书事的显宦地位。画中有歌舞乐伎,表现了内庭的富丽豪华;列旗羽葆,鞍马扈从,显示其下马归来的威严景象以及侍者安排主人出行的种种们景。第二部分是祥瑞和天象,共13幅,描绘了死后灵魂升天的境界。有疾恶如仇,专触为恶者的獬豸图,有道教内容的龙虎图,有佛教的西方净土图,有持铁锤,四处敲击的雷公图,以及青龙白虎图、十二生辰图和天象图。这一幅幅人间天上的大型画卷,形象地反映了南北朝晚期封建意识形态的一个侧面,除了在绘画艺术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之外,对当时意识形态的研究,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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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道西壁二层《鞍马导引图》,左骑灰色马,右前蹄前伸又却,左前蹄遂弯后止步,挺胸昂首,张口长嘶,顶鬃竖起,项鬃似震颤摆动,展现出剧烈的后蹲状态,全身重力压向左后腿上,右后蹄也在全身压力下,滞步不前,后蹲的臀部猛力扬尾如帚,颗颗粪粒相继落地,灰马出恭的形象遂跃然壁上。骑主在此猛烈剧动中疑是有警,即扭身往后。右骑赤马,则在骑者弛缰纵辔下,信步前行。此图与唐代画家韩幹的《照夜白图》相比,难分高下,而后者臀部却逊于前者之剧烈。再看前者臀部一笔而成,“少不可逾”之说,便于此可见,在灰马身上最浓密处,是尾与项鬃。挺起的马尾如果变为稀疏透光,则不见其剧烈用力之势,项鬃若将浓密处减疏,其因长嘶震动而形成的明暗透视,便不可见,“多不可减”也就充分表达了“密”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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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道西壁二层的《鞍马游骑图》中,八人三马。正中长者,长面短鬚,端庄稳跨马上,双手持缰,凝目沉思,任马缓行。当为描写墓主征途筹思军国要务的图像。左侧备骑扬尾随后,右后侧从者六人静静执殳扬旗,步行随后,就在这一四籁无声,唯闻瞪噔蹄声中,似乎突然有警,右前侧从骑随声勒转马头,侧身望后,坐骑赤马,双耳前竖,两目凝视,观察动静,最后二人也回首张望,呼应了警信的强烈。如此紧急的事件并未打断墓主的思绪,充分表达了他临危不惧、沉着应对冗杂事务的大将风度。整幅画面,显示了作者构思奇特,生动表现了动静对比强烈的绘画才能。

墓道西壁三(下)层的《四马四部曲鼓吹图》,前四人两两相对站立,高举长号对吹,四马静站其后。前右侧白色黑斑五花马三蹄站立,左前蹄抬起,作刨地状,马头微屈向下,两耳前倾,凝目垂视,似听视号角长鸣与马蹄刨士踏节的形象。构思别致,立意奇特,静中寓动,动又似静。

墓门外东侧的《门官图》,可能摹自旧有的画样,犹如唐人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但皆比前代显得疏朗,并于面部之眼外、鬓角、颐下、唇周、颈项、囟门等较低凹处,施以淡红晕染,表现了富有立体感的形象,即所谓“疏派”画法。“疏派”是萧梁时张僧繇吸收了印度笈多派艺术风格,加以变化创新而自成的体系不过阎立本的晕染更加细腻,更近生人。两画都沿袭汉、魏“褒衣博带”的画法,但衣纹更显流畅,疏朗自如,不像洛阳朱村东汉墓《饮宴图》那样厚重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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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画马,多作奔马,马的两腿前伸,两后蹄后蹬,少见变化,似乎分不清瞬间四蹄运行的先后次序,如《和林格尔汉墓壁画》等。汉、魏的这一画法,直至东晋,顾恺之在其《洛神赋》中之《洛神乘辇图》中,却将驷马的步法演化至极致,犹如受检阅的军列,步调整齐划一,皆挺胸前腿齐发。即使如唐玄宗时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虽“人与马的动态舒缓从容”,但马蹄的步法,却显得不太协调。而娄睿墓壁画中,数十匹马与骆驼在运行中蹄步自如,生动逼真,展现了画工深入生活的纯熟写实作风。

东晋、宋、齐间,顾恺之、陆探微“以形写神”“秀骨清像”的画风盛极一时,为绘画史上一次重大变革。萧梁时,绘画艺术又为之一变,唐、宋人依其画风,概括之为“疏体”,以张僧繇为代表。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卷七》中,记载了唐人张怀璀对张僧繇的评论“思若泉涌,取资天造,笔才一二,而像已应焉。周材取之,今古独立。象人之妙,张得其肉”,杨子华受南方疏派的影响,而享誉于北朝。在娄睿墓、徐显秀墓等北齐墓室壁画中,画家生动地刻画了当时人物的形貌,人马造型简练概括,准确写实,神情各异。物象疏密相间,节奏鲜明,人物的向背呼应、马匹的腾跃嘶鸣、公牛的昂扬姿态都跃然于壁上,在均衡统一中富有变化。用线紧匝有力,简洁生动,是具有代表性的北齐绘画作品。这些壁画体现出杨子华同时期作品《北齐校书图》中人物鞍马的塑造和服饰制度相同的时代风格。人物面长,圆额丰颐,多着胡服,翻领窄袖,描绘写实,疏简得体。尤其画卷后部描绘的枣红和黄灰色骏马,仅用极简的线条就准确地勾画出大的轮廓结构,将它们转首回望、落足欲停的姿态表现得格外写实生动,趣味盎然,与壁画中的牛马形象有着相同的表现手法和风格特点。

比较传世摹本和北齐墓室壁画,可以看出杨子华的画风实际上是当时北齐最具代表性的时代风格。这种时代风格也表现在这一时期的墓葬陶俑和佛教造像中。娄睿墓壁画的出土充分展现了“多不可减,少不可逾”“简易标美”的北齐新画风的面貌。这种绘画风格引领了北齐绘画的发展方向,而北齐新画风的形成,也充分体现了这一时代的特点。

张彦远将张僧繇、杨子华并列,犹如中古可齐上古的顾、陆,当是由于他们在时间上前后相继而又画风相似的缘故。代表北齐新画风的杨子华“简易标美”风格的形成与张僧繇开创的“笔才一二,像已应焉”的“疏体”画风不无关系。

对于张僧繇的风格特点,后人多有评述。唐代著名评论家张怀灌曾道“且张公思若涌泉,取资天造,笔才一二,而像已应焉”,以“像人之妙,张得其肉”而与顾陆得其神骨相区别,人物形象不再以清秀瘦长为特点,由重神骨而为“得其肉”,形成一种丰壮的人物特点。宋人米芾在《画史》中也评论到“张笔天女宫女面短而艳”。张僧繇在吸收了笈多艺术后融合中国绘画传统形成了具有独特风格的新画风,以其形体丰圆、面相丰颐、线条简洁、讲究色彩晕染的“疏体”风格“盛称后叶”,这与杨子华“多不可减,少不可逾”的“简易标美”画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从近50年出土的北齐墓葬壁画看,如河北磁县湾漳大墓(从时间、规模及壁画之精彩看,可能为文宣帝高洋墓)及高润、徐显秀、厍狄回洛、范粹等20多座墓葬,北齐绘画的风格已大致可以肯定,其中娄睿墓壁画尤为精彩,堪称杨子华及其画派的代表作,进一步显示了“简易标美”的北齐画风的切实存在,上承魏晋,下启隋唐,充分说明了北齐绘画的重要地位。

娄睿墓鞍马出行图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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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壁画。1979年山西省太原市王郭村娄睿墓出土。藏于山西省考古研究所。

鞍马出行图壁画位于娄睿墓墓道西壁中栏,描绘墓主人出行时情景。整幅图画面层次分明,构图新颖,人物生动,生活气息浓厚,表现技法娴熟,堪称中国绘画史上的精绝之作。

鞍马出行图壁画为长卷式构图,分成几段,每段前有二骑作前导,后面八骑跟随。画家先以淡墨勾勒线条轮廓,再涂以红、黄、石绿、石青、褐色等颜色,色彩鲜艳夺目,富丽堂皇。

壁画中的人物形象具有明显的北方人特点,长面高鼻、浓眉细目。其表情动作刻画细致逼真,有人直视前方,有人回首后望,另有人窃窃私语。画家还以高超的线描技巧,勾勒出马儿奔跑、惊驰、嘶鸣之状。不仅线条千变万化,顿挫有力,如行云流水,而且众多马匹无一雷同。

7(墓主人生活图)

鞍马出行图壁画只是娄睿墓中壁画的一小部分。墓中原有壁画400多平方米,现保存下来的有200多平方米,生动地描绘了墓主人生前出行、筵宴等奢侈的生活和死后升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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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胡角横吹图)

包括鞍马出行图在内的娄睿墓壁画可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为墓道、天井、墓室四壁的下栏,主要表现娄睿生前的威仪和豪华生活。第二部分为甬道天井的上栏、墓门,墓室的中栏和上栏,绘制墓主人死后飞升的空幻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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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考古现场)

娄睿墓以及墓内壁画的发现颇具戏剧性。该墓早年曾被盗掘,且墓主人被误传为斛律金。1971年,当地村民为改扩良田,一度将娄睿墓挖开,后又填埋好。1979年起,考古专家和文物工作者对该墓进行的发掘清理,证实为北齐东安王娄睿之墓。

12(门吏图)

娄睿墓虽经盗掘,但仍然出土了数百件精美的陶俑和陶瓷随葬品。不过墓中最具代表性的文物当属满布墓室内外的壁画。该墓内壁画的发现,填补了我国北朝时期绘画史空白,对于研究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文化、社会生活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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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国家文物局发布的《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目录》中,娄睿墓鞍马出行图壁画以其独特的历史和艺术价值被列为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之一。

壁画中精彩看点之一: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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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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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内珍贵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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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蘧常是现当代以章草著名的书家。3岁时,母顾氏即教他识字,并区分四声。4岁时,父以候补知府实授富川知县,赴广西任所,全家相从。伯父王步青,授以《文字蒙求》等训蒙读物,并教以执毛笔“描红”。继读四书与《毛诗》。7岁时即耽读韩愈、柳宗元文章,作诗10余首,被誉为“神童”。10岁时入富川县学受读。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父携眷回嘉兴。1912年,入嘉兴高等小学。14岁,因成绩优异,越级入浙江省立第二中学。入学前,曾将省立第二中学教师刘子庚所著《中国文学简史》加以注释。刘子庚见后大喜。病发时,字帖压身下,为汗渍损坏,重换一本;又坏,再换一本。卧病两年多,换帖4本,遂对二王书法体会精深。病愈,读攻《爨龙颜碑》等六朝碑版。读包世臣的《艺舟双楫》,更加潜心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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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蘧常(1900—1989),中国哲学史家、历史学家、著名书法家。字瑗仲,号明两,别号涤如、甪里翁、玉树堂主、欣欣老人,嘉兴人,生于天津。曾任上海交通大学、光华大学、复旦大学教授,文史哲艺俱通,著作宏富。

现代书法只可供人欣赏,不能让人效法,只能视作书法,不能当作法书。比如说“书坛泰斗”沙孟海的书作、“当代草圣”林散之的书作等等,都不可视作法书。清末民初的吴昌硕、国画大师齐白石、于右任等少数书家外,再很难令人想起来还有谁的书法可被称之法书。而王蘧常章草却填补空白。有了王蘧常,二十世纪便有法书可遗后人,后人研习便会多一条途径,中国书法也因而多了一种法帖。可以说,王蘧常书法真正丰富了中国书法这一本已丰富的艺术宝库,他的章草也已成为传统书法经典的组成部分,王先生也成为本世纪屈指可数的经典书家。

在中国书法史上,章草曾出现过两次高峰,一个是汉魏时期,一个是元明时期。王蘧常的出现,则标志着章草的第三个高峰。汉魏章草与汉简相近,用笔轻灵,结体略扁,隶味较浓。元明章草则基本上是汉魏章草的继承。元明人写章草往往以楷法为之,古意已漓,整体水平已不能与汉魏同日而语。明以后,章草这一书体又趋于式微,问津者寥寥。民国以降,王世镗继起,然未能形成规模。至郑诵先、王蘧常这一代,稍稍有所改观,而到文革结束,书法热兴起,章草才出现了第三个高峰。当代书坛,节奏变化极快,先后出现了魏碑热、小楷热、章草热、汉简热、《书谱》热等,值得注意的是,诸种效法热当中,只有章草是取法今人的,这便是王蘧常章草。人们已经把王蘧常章草当法书进行学习了。那么,王蘧常章草是否已经超过了古代的法书,可以取而代之呢?回答是肯定的。汉魏章草同汉简一样,是对隶书的简化,而简化总有俗化的特征,因此,汉魏时期的章草代表作,如索靖、皇象等,书作都有趋今的特点,格调都不十分高古。而王蘧常章草,人谓不落唐以后人一笔,实则不落东汉以后一笔,有三代古朴遗风,其书铜锈斑斑,风蚀雨浸,金石之气浓郁,可谓古今第一。

然王蘧常章草用笔有实无虚,虚灵不如同期其他书家,这与当代人的审美习惯有较大出入,使得王先生未能博得如林散之、沙孟海那样的声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应该会出现改观。

一、孙过庭其人

说起来,孙过庭这一人物可是一个谜。尽管他给后世留下了不朽的《书谱》;但作为官员的孙过庭地位不高,在新旧两《唐书》中似乎也没有传记。也只有孙过庭同时代的文学家陈子昂所撰的《孙君墓志铭》和《祭孙录事文》中有关于他的约略记载。另外,唐天宝年间成书的《述书赋》“窦蒙注”和张怀瓘《书断》中,亦存孙过庭相关的载录。但是,这些记录和后世北宋《宣和书谱》里所书事迹不尽相同,间存异处。

关于名字,《书谱》称撰者孙过庭,陈子昂《孙君墓志铭》称孙虔礼,论者认为是另有其人。《祭文》曰:“元常既没,墨妙不传,君之逸翰,旷代同仙。”能和草圣张芝抗衡的书家,应该就是此人孙过庭吧。

恐怕似“唐人多以字行”,称谓之不同乃名和字的混杂而引起。再是“吴郡”和自署的地名,在唐代的行政地名中不见,从出生于“吴”地这一地域概念而言,这里是他的祖籍吗?而现籍还是不能明。因此,无论是哪一种孙过庭行状,正确的记录是没有留下了。


二、孙过庭的生卒年

著论中涉及孙过庭生卒年,但不管是何种记述,皆扑朔迷离。

《书谱》曰:“余志学之年,留心翰墨,味钟张之余烈,挹羲献之前规,极虑专精,时逾二纪。”文尾又云:“垂拱三年写记。”于此,“垂拱三年”的“三”字,始为“元”字,“三”为改写。“志学之年”,按《论语》之说为“十五”岁。“二纪”,若以“十干”为一纪,是“十年”;若以“十二支”为一纪,则是“十二年”。故简单地推算,孙过庭在垂拱元年(685年),时三十五岁(按“十干”);垂拱三年(687年)的话,就是三十九岁(按“十二支”)了。

又如《宣和书谱》曰:“文皇尝谓过庭小子,书乱二王。”如果此说值得信赖,那么其时间当在唐太宗崩御(649年)之前。由孙过庭可乱二王之程度书法之事,可以推测到他的年龄。然而它的可信性又是如何呢?按《祭文》所载“忽中年而颠沛”,“枉大当年,嗣子孤藐”,孙过庭似乎是英年早逝的。《墓志铭》撰者陈子昂,于公元694年遭牢狱之灾,翌年,死在狱中。应该确信,《墓志铭》是作于其投狱之前的。也就是说,孙过庭死于公元694年以前。总之,孙过庭生卒年确实是无法弄清楚。


三、《书谱》是孙过庭的真迹吗?

《书谱》确实属于孙过庭所书吗?传记中很难获得他写此书的确凿证据。

《书谱》文首有“吴郡、孙过庭”字样,但无“书”字。文末有“垂拱三年记”,但不置名字。尽管文章是孙过庭的,可书者同样是他吗?

今天,虽然在《书谱》和其他文献中留下了孙过庭书法与传记,与之传世的诸如《草书千字文》、《景福殿赋》等,认定是与所谓《书谱》同笔,可这两种咸被判断不是唐代的墨迹,而是后世所伪托。只有《书谱》,果真属唐代之书,而且是孙之真笔吗?

事实上,清王朝灭亡后,墨迹本《书谱》通过写真、珂罗版的广泛流布而被世人周知是始于1920年。在这当中,似见到由后人所作的多种摹本。主要的理由是:至今所知的《书谱》刻本,享有善本之称的是所谓“薛氏本”(元祐本),然此本远与“墨迹本”异趣;那么,还不如说与之相似的则是“安刻本”(天津本)。

昭和四年(1929年),松本芳翠在其主办的《书海》杂志发表了著名的《节笔论》。《书谱》即现存的墨迹本是所有刻本的底本,并证明了墨迹本不是“双钩填墨”的摹写本的事实。其论据为:《书谱》大概是在折叠为八分(2.7cm)为间隔的纸张上书写的。笔锋经过折线而产生冲突的部分,线条出现类似“竹节”般的不自然笔致,即“节笔”。

这种“节笔”,无论是哪种刻本皆与墨迹本相同,存在这一情形。墨迹本的用笔线条中留下了折行的痕迹,从写真等,若仔细观察“节笔”部分,笔势自然,决非类似“双钩填墨”等技术摹写,从而确定了《书谱》乃是真迹。《书谱》笔致清晰,节奏明快,能占唐代名笔之位置。


四、“点去”和“改写”

《书谱》云:“夫自古之善书者,汉、魏有钟、张之绝,晋末称二王之妙。王羲之云:顷寻诸名书,钟、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观。可谓钟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观·云没·”始写仅数十字,就和前行文字重复,用旁点加以订正(“点去”),可谓是浅陋的目误。

这里应该是书“钟张云没……”的,极靠近前行的“钟张信为……”因眼花缭乱而误写。这误写极相似于抄写他人文章。书写自己的文章,从开头就犯这样的目误是颇为粗忽的。不禁对撰者孙过庭《书谱》为他自己所书产生了疑问。

《书谱》中,像这样的“衍文”,用旁点的方法消除,即“点去”的部分,在整篇中竟有十数处,其中有几处所犯的都是同样的单纯的目误。例如第83~84行中的“然消息多方性情不一乍刚柔以合体或蒙”十七字实为后文第266~267行的文字(“或”后文书以“忽”),这决不是简单的目误所能说明的。

还有如第69行点去的“轻重之”,旋即又改为“挥运之”再续写的情况。这就无意中流露出是一边在推敲一边在改写的形迹。确实如此,《书谱》末行“垂拱三年写记”,开始写作“元年”,之所以改为“三年”,恐怕是孙过庭在垂拱元年写的是草稿,三年中边推敲边修正改写。

即使是相距甚远的文字,也会因目误而被“点去”。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这也不是他未曾研究周边的文章所致。例如第164~165行中的“其有显闻当代,遗迹见存,无俟抑扬,自标先后”。在第152~153行曾一度书写而被“点去”,第183行再次书写而又“点去”。何故出现如此反复“点去”?其中之谜却是难以揭开的。


五、“序文”还是“全文”?

现存《书谱》文章之前,有宋徽宗的瘦金体题签:“唐孙过庭书谱序。”北宋内府的藏品目录《宣和书谱》中有“书谱序上下二”之记载。但是,《书谱》文章中,自始至终,不见“序”文。而且卷末的十行是“跋语”文体,最后以“垂拱三年写记”完篇。那么,《书谱》果真是“序文”,抑或“全文”?

类似“跋语”的十行中,有“……今撰为六篇,分成两卷”之语,若以《书谱》全篇观之,应该是有六篇之分的。清代朱履贞在《书学捷要》中对《书谱》试作六篇的分段,而现存《书谱》的是前两段,后四段佚散,也即是失去了下卷。

近年,有关对《书谱》的文章相继发表了六篇分段说。有中国的朱建新,日本的西川宁、松井如流、西林昭一等。各人的分段之说稍有出入,不完全一致。大致上宁可把《书谱》看作序文的文体,而且从“谱”的意思而言之,《书谱》当是列叙书家之优劣和品第。

启功先生认为,唐张怀瓘的《书断》又称《书谱》为《运笔论》,殆以既无谱式而称之为谱,义有未合,故就序文所论,为立此名,俾符其实而已。


六、“卷下”之谜

“序文”还是“全文”?二者都成了问题,而“卷下”存在吗?亦是个谜。

《书谱》卷首有“书谱、卷上”字样,其后则不见“卷下”二字。但是,最后处相当于跋语部分又有“今撰为六篇,分成两卷”之记。那么,何处尚存“卷下”?又如上见,《宣和书谱》有“书谱序上下二”之记,“下卷”又是以如何的状况而被收藏的呢?

启功先生认为,孙过庭的“卷下”,尚未书写人已卒亡。徽宗内府时,现存《书谱》分为一半,装订上下二轴。证据是瘦金体的题签“唐孙过庭书谱序”之下稍微有“下”字残留,也许后人在把二轴合装之时,上轴的题签已散失,而移装了下轴的题签。

启功之说中,孙过庭所言“分成两卷”之上下和《宣和书谱》记载的“书谱序上下二”尚须作另番考察。

西川宁认为,观卷《书谱》的全文是在垂拱元年的草稿上加以修改的,在部分的改写当中,孙过庭就去世了。“卷下”不见于记录,推测是由于改写尚未完成。而且当初,他已把《书谱》分为“两卷”,《宣和书谱》的“上下”沿袭于此,后来才合装成一卷的形式。

《书谱》是本文还是序文,这个问题更显突出。现卷在宋代确实是分装成上、下两卷,启功、西川宁先生咸把第十三纸的从首行“约理”开始至200行为下卷。其理由是:前后处纸的残损的痕迹全然不同(第185~199行亡佚),更是第13纸的右边,西川先生以为稍微有印痕残留,此或为“宣和”之印。又如在明代,只有收藏下卷的文徵明在《停云馆帖》刻入《书谱》,上卷部从别的刻本刻入。这样一分析,文徵明所藏的下卷也是“约理”以下作为分轴的。


七、“切断”和“亡佚”、“错简”

现装的《书谱》全三十三纸,合为一卷。然而,其中第十二纸中的185~199行中的十五行和第十五纸中的232~234行中的三行亡佚。另有第九纸部分的前三行(133~135)误装在十三行(136~148)之后。何故出现这样的“亡佚”和“错简”,仍是一个谜。

启功先生指出,第十二纸的十五行是“宣和”时的上卷之末尾,可后来的某一收藏者把全部369行作了均等的分卷,上卷的末尾处从第186行中割取十五行插入下卷,其后散佚。然而,关于第十五纸的三行的亡佚和第九纸的错简没有说明。

西川宁提出,“书谱尝几度分割”,分割之处引人注目。并说:“上卷中每处有一处,下卷稍为复杂些。”而上卷,由于对自己言辞的部分改写,孙过庭利用分割的地方“尝试,终形成了册页的形式”。测量尺寸,每页的宽度极为参差不齐。“第十二纸中失掉的十五行特长(推测37.3cm)……形式上就按原状作为一纸流传下来。最后的十五行散失,是因为形成册页形式之际,分割了最后的一页”。但是,“卷下的隔断处空隙极大,这说明彼此的连接兼备了册页的形式”。同样是谜。

且说“下卷”,同为册页形式之论的谷村熹斋发表了自己的设想,他提出分割的方法,基准是单一的“三纸四分”。杂复的“下卷”,从分割处寻求,稍微留有印痕,特定上卷同样每纸存有一处的分割处。“下卷”亦推测为“三纸四分”。

恐怕从南宋至元代,民间收藏的《书谱》为上、下两卷,或者大致在这时期,各纸用“三纸四分”改装成上、下两册的册页形式,成为当时分割的原因。后来在改装之际一部分佚亡,就出现了“错简”现象。再说,上卷的亡佚15行未必是一页,也许末尾的数行,其后有“宣和”、“政和”的印记,共为第17页。

其后不知从何时,《书谱》上、下两册(又称卷)辗转收藏,上卷保存的环境尚好,而下卷的命运残酷,尤其是形成这种宽度狭小的册页形式,经过了反复的改装,许多地方屡有切割,结果必定导致了严重破损这一状况。


八、S字、逆S字形的虫损

卷下(下册)经历了残酷的命运,其破损以及颜色变化上,和上卷相比,可谓有目共睹。可是破损部分,和古时的“太清楼本”、“薛氏本”或者“停云馆本”、“天津本”等刻本一比较,对于这种破损程度和问题,饶有余趣,现仅举两例。

(1)235行的下部书有“云”字的纸片,可原来此处是221行下部“绘”字的一部分。“天津本”中沿袭原状,而“停云馆本”按原来的位置刻入。
(2)256行的上部“通”字,其一部分笔画割入左边之字,致使字形脱落。“天津本”中,旁边全部笔画靠近左边,这一模刻不大正常,“停云馆本”则模刻位置端正。

类似这种现象有多处出现,第十九纸中不可理解的是,发觉有“虫损”迹象。304行和313行的下部有“逆S字形”的虫损,而316行的下部存“S字形”的虫损。“S字”的破损,从多处出现的同种形状上看,绝非单纯的“破损”,而一定是“虫损”。无论是卷子本,还是册页,我们不能按正常的排布状况去作考虑。

第十九纸304行和310行由于左右分别切割,细小的分割后是否杂乱的堆积一起,然后就按原状放置了?其实,跳过第二十二纸355行之下,能够确认细小“逆S字形”的虫损。像这样毫无秩序,混乱的情形无疑愈发加深了《书谱》文字排布之谜。或者“卷子”和“册页”以外,最早还有所谓“龙鳞装”(旋风装)的装订形式?更待进一步地研究。


九、“节笔”和“折痕”

《书谱》中最见重要之处就是所谓的“节笔”了。前述,根据松本芳翠的“节笔”研究,《书谱》作为书法史上的古典名迹,确立了较高的地位。然而,“节笔”说从发表迄今已经过了七十余年,当时的珂罗本,尽是些单色的写真,这是对真迹的想象的一种研究。可如今,不仅有鉴赏真迹的机会,而且容易见到类似真迹般的复制、精印的彩色印刷本。在这样一个发达的时代,更期待有新的研究进展。

成为《书谱》的“节笔”原因即是所谓的“折痕”。因为折纸的缘故,致使在大约八分(2.4cm)为间隔的纸面上出现呈凸状的棱线,这种纸张的加工方法,在很早的时候业已形成诸论。于大的方面,可分为(1)纸的折叠方法;(2)刮刀的按压方法。

《书谱》中的用纸明显有“折痕”的迹象。今日,如观复制本还是原迹,得出的几乎是同样的结论。我的调查是:A、折的间隔的距离不相一致,不管是何种用纸,左边的间隔狭小,渐向右方徐徐宽大。B、所折界线的痕迹,不管何种用纸,左边明显,渐向右方悄悄减弱以至消失。

由此,我们对《书谱》的“折痕”的方法有了了解,首先是把纸张细细地卷起,然后压扁。不管孙过庭所用的属何种纸,其正面上都因“折痕”而出现棱角,折幅宽广,折行徐松,向右退去。

现在的《书谱》用纸,因折叠出现的痕迹尚不能确认的,就是每一张的右方。由于折幅渐增,书写时凸起的部分是“折痕”的位置。确认这是孙过庭在折幅宽广的每纸的右边,在约略有“折痕”的行间中复原后书写的。


十、《书谱》书写状态之谜

对《书谱》自始至终作一缓缓鉴赏,犹如平静、翻滚的波涛,反反复复,高低起伏,徐徐上扬,达到高潮,然后又归于终焉。这种自然构成的妙趣是《书谱》的魅力所在。

西川宁在《书谱》的研究中,把平静、稳实的部分归于A类;自然奔放的部分归于B类。全卷由A、B类两种样式的分布、调和构成。卷下的后半十一纸全相当于B类模式,卷上的前十二纸中,A类、B类混杂。但是,其中一纸内一部分是A类,一部分是B类的共有四张。A类、B类两种样式的风格迥异,主要是由书写的时间不同造成的。推测《书谱》在垂拱元年书写的温和、妍润、平稳的草稿是A类;垂拱三年改写部分,趋于笔致奔放的部分是B类。

这是一种大胆的设想。可是,如果《书谱》全卷书写不是始终一贯,这就成为大问题了。

西川先生在卷上中认为,作为B类的有第九纸与三、六、七、八之分割部分之后。如果注意孙过庭的草稿即部分改写之处,改写前后及其部分的文字数量必定相同。假如部分改写后仍是一纸,而要复原为原来纸面的宽度的话,那字形必须变小,行间也必须要狭隘些。

西川先生所指出的部分没有这样的变化。尽管是相同字数的改写,其接合处是按平稳的字行书写,还是恢复改前和后面的笔势自然相连接?书写时候相隔的改写部分尚不能理解。

西川说是在单色写真复制的接点研究上提出来的。在正仓院文书中所常见的“折痕”,也许是一种“反折”(从背面折)。由于卷折,没有考虑一纸之内的折行之强弱,这是臆测。

关于《书谱》书写样式的真相,我作了如下考证。

垂拱三年,孙过庭改书元年时所写的《书谱》草稿,他用卷折的方法对纸施以“折痕”,即把纸卷成直径为15~16毫米后再经压扁,成折幅为24毫米左右,外侧折幅稍大,折棱趋缓。孙过庭全用折棱的正面,在折幅宽大,折棱趋缓的纸面上自右向左书写。开始的数行,折幅宽大,折棱缓和,折间书写的文字平静、稳和。然而,随着书写的进程,体势变得摇动歪曲,字行慢慢地开始倾斜,折痕狭隘,折棱也逐渐高凸。因此,笔锋受到折棱的牵制、阻碍,不经意间笔致开始出现了“节笔”这一特殊现象。

一旦“节笔”出现,笔的跳动振幅就激荡起来,折距越来越狭隘,折棱也渐趋明显,“节笔”的现象就愈发显著。但是,在每张纸的靠近左端,因为有与下一纸相接的意思,沿着纸面垂直的左边的字行又恢复了平稳。

《书谱》的二十三纸全按这样的模式书写。然而,开始的时候,孙过庭也频繁地改变体势,字行因受折距的牵制,逐渐奔放,于折棱处也就不经意地写下去了。因此,即使在一纸之内,“节笔”也有在开始处便出现的,增强了笔锋的折棱和冲突的激荡感。它的构成恰恰似欣赏一曲交响曲,充满无限魅力。根本原因即是因为书者孙过庭心情的波动。而产生如此效果,则又好似凭借其舞台的装置——“折痕”。

现存的《书谱》是一边加以推敲,一边改写的未定稿,但从起首到最后都是始终一贯之书。由于是3700多字的长文,断断续续,写写停停,或许是要经过数日的徐笔书写。不过,孙过庭书写的笔致摇动,与用纸因“折痕”而出现的间隔、强弱有密切的关系,平静和高扬交替,徐徐上升从而达到了令人振奋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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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笔墨博物馆展示着数块匾额和楹联。而其中有两块,最近正过“百岁生日”。虽然木板有些开裂、边缘有所磨损、油漆也已剥落,但字迹依然十分清晰,只是个别字因现已不用,一时难以辨识。细读匾文,再听讲解,那匾额的故事竟然颇为生动。

李翰林挥毫写横匾

众多牌匾中,有一块较为特殊。与其他挂在墙柱上的竖牌不同,它是一块大横匾,高60公分,宽290公分,挂在展示橱柜内,似乎享受着特别的优渥尊宠。当然,因为它的形制、幅面使其无法挂在墙柱上,同时也因题匾之人、匾文内容,使它足以享受这一“特殊的待遇”。

题写此匾之人,是张大千的恩师——李瑞清。这位清光绪癸巳科进士(1893年),曾入选翰林院庶吉士,后任两江优级师范学堂(南京大学前身)监督(即校长),是我国近代教育的重要奠基人和改革者,中国近代美术教育的先驱。清亡后,他弃仕入道,号清道人,移居上海鬻字画,传徒授艺,是海派书画早期代表人物之一。

李瑞清是江西抚州人,与“周虎臣笔庄”店主有同乡之谊,故常来笔庄谈论书画笔墨,对制笔用笔颇有见地。店主见他爱用涩笔临金文,特地为他定制了宜书北魏体擘窠大字的“羊毫大笔”,令他十分满意。在试笔之后,他欣然挥毫书写了这块九尺大匾。匾文曰:“海上造笔者,无逾周虎臣,圆劲不失古法。近世书家手不能伏毫,故喜便而恶健;笔不能摄墨,故喜薄而恶丰。笔工阿其好,世遂无佳笔。昔宣城诸葛氏,其先为右军制笔,柳公权求之,莫能用,予以常笔则大喜。此知者之难也。书此以告世之求笔者。清道人”。其对用笔的见解和对周虎臣制笔的赞誉倾注于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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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匾曾在周虎臣店堂挂了半个世纪。上世纪60年代“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笔店职工把它取下,翻过来放在工场间“废物利用”当工作台板。扫“四旧”之风刮来时,大家都选择性地“遗忘”,让它躲过浩劫。2005年,上海笔墨博物馆筹建,“遗忘者”立即“举报”献宝,使它重见天日。如今的优待,应是对其当年委屈的一种补偿吧。

曾进士即兴题楹联

看完横匾转身一望,在馆门的两侧有着一副木质楹联。这副对联与那横匾是同时书写的,书写之人是曾熙。

曾熙,湖南衡阳人,是位杰出的书法家、画家、教育家,海派书画领军人物。他是清光绪癸卯科进士(1903年),曾官任兵部主事、提学使、弼德院顾问。后转向“教育救国”,先后主讲衡阳石鼓书院、汉寿龙池书院,任湖南教育会长。他与李瑞清当时在书界有“南曾北李”之誉,更有管鲍之交。晚年他应李瑞清之邀,寓居上海鬻字授艺,创办衡阳书画学社。著名艺术大家张善孖、张大千、朱大可、马企周等均出自其门下,而且两人所收弟子都互相介绍,同收为徒。张大千就是先拜他为师,后由他引见给李瑞清的。张大千对他十分敬重,恩师去世后,曾亲扶灵柩返回湖南故里,并在墓旁结庐守孝一月,竭尽弟子之礼,并终身在自己画室内悬挂恩师之像。

曾熙与周虎臣笔庄结缘,是由李瑞清介绍的。当时笔庄一起为他们定制了羊毫提笔。他俩也约好一起为笔庄题词,一个写匾,一个题联。

这对木质楹联各高175公分、宽49.5公分,分别书“驰名五洲地”、“创业二百年”。而两联句边上还有长长的题款:“老周虎臣前以湖笔创业苏州,嗣移沪上,盖二百年於兹,选毫之精,刚柔以济,北京贺莲青所不及,况其它乎!宜南洋群岛亦输运日毓也。书与锦云兄正之。丙辰十月,衡阳曾熙书”。锦云兄即笔庄业主傅锦云,民国丙辰(1916)农历十月至今正好是一百年!如今这副楹联在笔墨博物馆,用仿红木边的有机玻璃框架罩着,彰显其之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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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虎臣笔庄,是江西文港人周仁寅(字虎臣)于康熙三十三年(1694)创建于苏州,曾制“万寿贡笔”贺康熙六十寿辰,得到皇帝赞誉,名振京华;乾隆帝更曾恩赐御书店招,使其名冠管城。上海开埠后,笔庄于同治元年(1862)来上海开设分店,光绪二十一年(1895)总店也迁入沪。其以擅制兼有湘派水笔、浙派湖笔特色的“湖水名笔”见长,是当时上海制笔业中历史最悠久、名望最高的一户名店,名家之言果非谬赞。

木虽无言,匾却记事,向人们讲述着昔日的往事、历史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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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的考古资料看,玺印在商周时期即已经存在,到春秋战国时期则普遍使用。由于社会发展,工商业兴旺,各国各地区之间,人际间经济等方面的交往日益频繁,因此,主要担负着凭信辩奸职能的官私玺印获得大发展。同时,由于各国间政治文化的区隔,形成了文字差异,这种差异也反映到玺印文字的使用上。根据考古与古文字学者的研究,战国时期的文字可分为五大体系,即:晋、齐、燕、楚、秦。战国时期的玺印亦以此分域。

澳门珍秦斋萧春源先生以富藏古印章而知名,尤其是秦印的收藏,不仅数量大,而且品种多样,质量上乘,与各大博物馆及其他大藏印家的藏品相较并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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