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碑,上承汉晋,下启唐宋,在中国书学史上地位尤殊。其笔法浑穆。点画峻厚,意雄奇逸,骨法洞达。清康有为曾誉魏碑“血肉丰美 结构天成”,其言及神髓,后者可尽悮其意。

中国传统的书画艺术无疑为当代社会的人们提供了一个足以承载“生理”与“心理”的港湾。关于书画与养生的问题,自古以来就有定论,许多传统医书把书画作为“愈疾良方”。诸如何乔《心术篇》说:“书者,抒也,散也,抒脑中气,散心中郁也。”同时也流传着诸多“观画愈疾”的佳话。诸如宋代词人秦观曾患肠胃病,久治不愈,后因日观王维的《辋川图》,置身于山清水秀的画境之中,顿感心旷神怡,其病不治全愈的故事。从科学角度分析,“观画治病”类似于“望梅止渴”,具有心理暗示的疗效,人的生命是生理与精神相互依存,精神愉悦势必促进生理的协调。而书画与养生的另一个佐证,就是书画家的寿命。有学者曾经将明清两个朝代的帝王、高僧与书画名家的享年作了比较,调查结果是:书画家平均寿命80岁,高僧66岁,帝王则不足40岁。纵观中国书画史,书画家普遍高寿,诸如智永习书百岁而寿乡,欧阳询享年85岁,柳公权88岁,文征明99岁尚习小楷,近现代书画家中吴昌硕84岁,齐白石97岁、林散之90岁,陈叔亮91岁、刘海粟99岁,沙孟海93岁,费新我90岁,启功94岁等等,最为典型的是上海两位书画老人,均享年105岁,一位是近现代国画大家朱屹瞻,另一位是苏局仙,其养生之道,自言:“唯书画而已。”
传统的书画艺术的重要功能是能够让人的心“静”下来。书画创作是一个“修心过程”,强调心平气和,调息凝神,排除杂念,正所谓养心莫如静心。西汉文学家扬雄说:“书,心画也。” 唐孙过庭说“人书俱老”,都提出了书画艺术之于人的功能性意义:书画作为养生的载体,可以有效地调节人的精、气、神,达到平衡与最佳状态,因而书画艺术具有多种生理与心理治疗的功能。比如篆书使人舒畅,隶书使人恬静,楷书使人平和,行书使人潇洒,草书使人亢奋。传统的花鸟“五君子”题材,画梅可散去肝郁积闷,画兰令人心旷神怡,画竹可排除胸中怒气,画菊可助人不畏艰难,画松则可令人胸襟广阔。而传统的山水画则是一次佳构山水的心灵之旅,在青山绿水与鸟语花香的笔墨世界中,使人忘却世间的纷繁俗虑,心灵得到净化。
所谓“志有所专,即是养生之道”。传统书画艺术的功能之一是养生。无论是书法经典的《兰亭序》,山水佳构《辋川图》,还是八大、石涛富有禅意的花鸟画,其本质都是追求一种人与自然、人与物象的合一之境,即“天人合一”的书画之道,这种境界的核心就是养心与养生。于是一代大师黄宾虹凭借他对于传统艺术精髓的学术理解,把书画艺术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黄宾虹《书画之道》中提出:“画学中兴思救国,特健药可医百病。”又有《与朱砚英书》:“书画称特健药,可使有病者无病,无病者不病。”最终在66年前,85岁的黄宾虹先生提出“艺术是最高的养生法,不但足以养中华民族,且能养成全人类的福祉寿考也!”,不仅指向个人,而是立足于中华民族与人类社会的高度,成为黄宾虹画学重要的艺术理念之一。
毫无疑问,在书画领域极度市场化与功利化情境之下,书画家背离“养心与养生”传统而热衷于书画经济的今天,提倡“书画养生”有着更为现实的意义!
1、成为一棵大树的第一个条件:时间

启示: 学书法,没有速成,必须踏踏实实,勤学苦练,临帖不辍。
2、成为一棵大树的第二个条件:根基

启示: 基本功很重要,基本功不等于楷书,楷书只是一部分,更多包含驾驭笔法、墨法、章法技巧水准等综合能力。这些基本功将直接影响到你书法水平的“生长”。
3、成为一棵大树的第三个条件:坚定不移

启示: 学书要专而精,要有专研精神,只有精微,才能博大,不要三心二意、过早地“博采众长”。
4、成为一棵大树的第四个条件:向上生长

启示: 学书法,既要“法乎其上”、溯源古法、汲取营养,又要求思突变,获得自我创新。
5、成为一棵大树的第五个条件:向阳光

启示:书法,有四净:净手、净耳、净目、净心。不断优化心灵,修养更完美的人格,汲取生活的阳光,与书同步,与书俱老。
其实,“大树理论”无非就是讲解一个人对一门艺术,从入门到学习生长的过程与原则,而书法正好吻合“大树理论”的诸多核心观点。当你浮躁的时候,好好思考这些理论,想必能静下心来,踏实学习,成就书法建树。
不妨也告诉你身边正在学习的朋友。
1、最热门:冯承素摹本
要说一千多年至今最热门、最流行、最广为临习的《兰亭序》,当然是唐代冯承素摹本,该版本因其卷引首处钤有“神龙”二字的左半小印,后世又称其为“神龙本”,因使用“双钩”摹法,该摹本无论是从字形,还是神采,被公认为是唐人摹本中最接近兰亭真迹者。
唐代大书法家虞世南所临,因卷中有元天历内府藏印,亦称“天历本”。虞世南得智永真传,直接魏晋风韵,与王羲之书法意韵极为接近,用笔浑厚,点画沉遂。
为唐代大书法家褚遂良所临,因卷后有米芾题诗,故亦称“米芾诗题本”。此册临本笔力轻健,点画温润,血脉流畅,风身洒落,深得兰亭神韵。
唐代大书法家欧阳询的临本,于北宋宣和年间勾勒上石,因于北宋庆历年间发现于河北定武而得名。定武原石久佚仅有拓本传世,此本为原石拓本,是定武兰亭刻本中最珍贵的版本。
因这卷唐摹《兰亭序》所用的是绢本,有些纸上的效果不易体现出来。再加上年代的久远,绢色陈旧泛褐,使之与当时的艺术效果有了距离。但主要的笔意、字形,仍然保存了下来,尤其是笔与笔、字与字、行与行之间,都表现出了映带关系和顾盼姿态。

6、宋拓定武《兰亭序》
不管是摹本,还是拓本,都对研究王羲之有相当的说服力,同时又是研究历代书法的极其珍贵的资料。在中国书法典籍中有关《兰亭序》的资料比比皆是,不胜枚举。
启功先生是20世纪书坛杰出代表,且对书法临摹及教学工作积累了大量经验,获得认可,我们引荐其临摹作品作一参考。
龙开胜先生作为中国当代书法家及当代书风之代表,我们引荐其兰亭临摹作品作一参考。

“翰墨飘香迎六一,萌宝晒图展佳作”活动在经过三天的投票后已产生得票数最高的五名萌宝。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每一位萌宝都是祖国的花朵,父母的骄傲,所以除了过一个轻松快乐的节日之外,也希望你们孜孜不倦、坚持临池不辍,将中国传统艺术继承下去!墨池将为以下五位可爱的萌宝颁发荣誉证书和墨池商城50元代金券,也祝各位大孩子小朋友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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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文


如果在没有照片的年代,可能王洪文还是个猥琐男、犀利哥。当年我们许多同志还没看过苏共二十大报告,就开始狠批赫鲁晓夫,想来批王洪文不学无术也并不奇怪了。
张春桥

有人这样认为:人已遗臭万年,字也难流芳百世。坏人、臭字?不对。那蔡京、严篙的书法,也当属上流,极具功力,也极少有人悬挂与宣传,不一样能成为枪手货。难道连书法也厚古薄今,今不如夕?
江青

江青长期在毛泽东身边生活工作,对她来说,接触与观摩毛泽东的手迹,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成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使江青的书法深受毛泽东书法的影响,字迹有几分接近与相似。
姚文元
姚文元(1931年12月11日-2005年12月23日),男,浙江诸暨人,“四人帮”成员之一,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主犯。

孙过庭《书谱》是一篇充满辩证思想的名篇。对于质和妍这两种美,他认为二者是并存的,他说:“今古不同,妍质悬隔。”而对待古今妍质的态度应是“古不乖时,今不同弊”。他在形容书法之美时,往往将两种美并列、对应地来说,既有“绝岸巅峰之势”,又有“鸾舞蛇惊之态”,既有“重若崩云”,又有“轻如蝉翼”,既有“顿之则山安”,又有“导之则泉注”。虽然保守主义的孙过庭的基本立场是崇古的,如“子敬之不及逸少,犹逸少之不及钟、张”、“今不逮古,古质而今妍”,但他不反对精工与修饰,而反对荒率粗劣,提倡“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反对“易雕宫于穴处,反玉辂于椎轮”。而宋人苏东坡则以更加宽容的态度来对待艺术风格,对艺术创作有着兼收并蓄的态度,他有两句诗,“短长肥瘦各有志,玉环飞燕谁敢憎”,表明了他的创作理念。
然而在篆刻创作中,却长期表现着盲目的崇古。自文人篆法提出印宗秦汉的主张之后,汉印成为篆法创作的典型模式,古印中表现出的朴拙、厚重之美成为最高境界的美,斑驳古貌成为篆刻家刻意摹仿的形质,就连文彭刻完印之后也放在木盒子中,让小孩子“尽日摇之”,直至“剥落有古色”才罢手,提倡质古、反对巧饰成为文人篆刻家的审美主张。在当代的篆刻创作中,篆刻家为了追求与众不同的风格,为了使作品形式对视觉具有强烈的冲击力,以适应“层次效应”,有些印人极度夸张印面上的这种斑烂古貌,应了孙过庭“易雕宫于穴处,反玉辂于椎轮”这句话。然而人工制造的斑烂古貌,实是极度文饰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它与极度的粉黛巧饰一样起到破坏艺术中自然之美的作用。
质与妍是并列而存、相互对应又相互支撑的两种美,可以说失去了彼也就不存在此。就篆法的发展来说,质是初起草创,妍是成熟完美,所以孙过庭说“古质而今妍”;就艺术格调来说,质更近于自然天成,妍则是人工修饰之美;就创作技法的复杂和难度来讲,妍美对技法精湛要求更高一些。艳丽是一种能使人心动的美,五代时所编的词集《花间集》,描写歌舞饮宴,痴男怨女,词风艳丽,洋洋五百首,美不胜收,成为诗词中古艳的一派;近代的新月派诗人徐志摩,其诗句吟咏爱情与梦幻,纤秾委婉之句,倾倒了多少红男绿女,成为新诗中的“今艳”派。唐人司空图的《廿四诗》中,既有“雄浑”、“路野”之品,又有“纤秾”、“绮丽”之品,其中“纤秾”品曰:“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碧桃满树,风日水滨,柳荫路曲,流莺比邻……”“绮丽”品曰:“……雾余水畔,红杏在林,月明华屋,画桥碧荫。金樽酒满,伴客弹琴,取之自足,良禅美襟。”这是何等让人神往的美境。
篆刻中的妍美,大概缘于这样几个方面,一是印章的工艺属性决定了其形式上必要的美化装饰;二是书法美对印章形式的介入,打破了以汉印为典型的定式,大大丰富了印面上流动的美感;三是不同作者有不同的气质和审美倾向,使篆刻创作有着多样的审美选择,其中妍是重要的内容之一。在古代印章制作中,为了美化印面,将一种工艺性很强的装饰性鸟虫篆施入印章中,此后鸟虫篆一直是篆刻创作中的一个独特样式,篆刻中妍美一路可以说始于古代的鸟虫篆。“新成甲”是古玉印,为古鸟虫篆印中之完美者,印面上屈曲流美的线条,带有工艺性、图案性的装饰,使作品有一种华丽的美。
自清代中期提出印从书出的创作思想后,书法之美替代了古印中的工艺之美,尤其是在朱文印中,小篆直接入印表现着流动和妍美,与汉式白文印形成两种对应的篆刻样式。
徐三庚“日有一钱惟买书”就属于这一类作品,他的小篆夸张地运用邓石如“疏处可走马,密处不使透风”的主张,将小篆写得像舞动的彩绸,他将自己这种独具个性的小篆施入篆刻之中,印面不再去求所谓的金石之气,而表现着“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般的流动之美,流美的篆法再加上很少用的横式椭圆形印面形式,使这方印更加远离“古质”而走向“今妍”。
吴熙载“画梅乞米”中的篆法结构的疏密对比没有徐三庚那么强烈,然而线条的圆转流动甚之,在徐三庚印中的竖画一般不作屈曲变化,而吴熙载印中“梅”字“木”旁的中竖扭曲如同舞女的身段,“乞”字线条屈曲极尽夸张,全印给人一种无拘无束、尽情尽兴的感觉。
赵叔孺“无锡秦氏文锦供养”与吴熙载印例一样强化篆法的圆转之形,康有为评《石鼓文》篆法:“如金钿委地,芝草团云,不烦整裁,自有奇采。”这方印的篆法正有这种“芝草团云”般的美,然而每个字的篆法都追求花团锦簇的完美,字与字之间相比有篆法雷同之处,所以远比“画梅乞米”印例逊色。
吴昌硕(1844.8.1 —1927.11.29)原名俊,字昌硕,别号缶庐、苦铁等,汉族,浙江安吉人。我国近、现代书画艺术发展过渡时期的关键人物,“诗、书、画、印”四绝的一代宗师,晚清民国时期著名国画家、书法家、篆刻家,与任伯年、赵之谦、虚谷齐名为“清末海派四大家”。吴昌硕的艺术别辟蹊径、贵于创造,最擅长写意花卉,他以书法入画,把书法、篆刻的行笔、运刀、章法融入绘画,形成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他以篆笔写梅兰,狂草作葡萄,所作花卉木石,笔力敦厚老辣、纵横恣肆、气势雄强,构图也近书印的章法布白,虚实相生、主体突出,画面用色对比强烈。
1914年,吴昌硕寓居上海。
有一天,靠贩卖鸦片和房地产投机起家的英国冒险家哈同来到吴家,说是为了做生日,想请吴昌硕代画一张三尺立幅。
不料吴昌硕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平素最憎恶的就是这班在中国为非作歹的洋人。无论哈同怎样诱以重金,也根本不予理睬。
后来,哈同一看不行,依仗自己是英、法两租界工部局的董事,一面指使爪牙去吴家威逼恫吓,一面托当时在上海画界声望略逊于吴昌硕的吴杏芬、沙辅卿等人向吴说情。
吴昌硕碍于同道情面,便磨墨提笔画了一幅柏树图,但柏树叶子却画得比正常的要大得多。
在还没题款的时候,哈同就来取画了。他拿起画卷,横横直直地看了好一会儿,仍然不明其意。于是问道:“先生劳神挥毫,敝人不胜荣幸之至,但不知画的何物?”
当他得知画的竟是不伦不类的柏树时,便强作笑脸问道:“柏树叶子为何竟如此之大?”
吴昌硕说:“不妨倒过来看看。”哈同看后说:“倒过来却像葡萄。”吴昌硕佯装认真地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哈同不解地问:“为何要倒画呢?”这时,吴昌硕忍不住笑了,说:“我是按照你们办事的逻辑画的,你们喜欢颠倒,把黑说成白,把好说成坏,把人吃人说成慈悲,当然我给你的画也只好颠倒挂了。”
一听此话,哈同真是气得满脸通红,哭笑不得。但吴昌硕是上海首届一指的名画家,因此也不敢发他的脾气。且这画又是自己请求的,真是自讨没趣,后悔莫及。
“等以后我死了一起送”
1917年,吴昌硕的继配施氏夫人在上海去世。吴昌硕委托他一位姓陈的朋友从简办理丧事。除几位同道挚友和施氏的亲朋好友前来吊唁,吃了一顿豆腐饭,就命儿子扶施氏灵柩返回故乡,葬于安吉县鄣吴村附近的凤麟山上。丧事过后,那位姓陈的朋友交给吴昌硕一份奠仪单。吴昌硕接过一看,不觉惊得:“我不是说过一律谢绝吗?怎么还有这些奠仪?”再一看,奠仪中有一元、二元,也有七、八元,十多元的。送礼的大都是亲戚、挚友,还有一些左邻右舍,却没有过去曾向他要过书画的达官权贵的名字。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些,吴昌硕早在逃难江淮皖鄂,流落苏州街头,幕游扬州盐运署,受任一月安东(今江苏连水)县令中饱受了。为了感谢亲朋挚友的吊唁和馈送的奠仪,照当时的做法,应当去书店买来“谢唁帖”,填上名字,按奠仪单每人一张作为回谢。

接到“谢唁帖”的,个个喜不自禁,互相传诵。因为吴昌硕的书法,特别是他的工楷,在当时已是难得的珍宝。那些达官权贵深悔自己没有在施氏夫人的治丧中送上一份“奠仪”,有的甚至想补送。
一天,那位姓陈的朋友跑来对他说:“昌硕兄,丧事办完。但仍有几个人还要送奠仪,你看如何处置?”吴昌硕笑着说:“你去对他们说,这次不必事后补送了,就等以后我死了一起送吧!”
铜像戏题
吴昌硕是杭州西泠印社第一任社长。日本雕塑家朝仓文夫酷爱吴昌硕的书画金石,1920年慕名来华,与先生结成忘年之交。回国后,朝仓文夫运用洗炼的手法,塑造了一尊吴昌硕的半身铜质胸像,并亲自将塑像送到杭州。吴昌硕观后,赞叹不已,并在铜像之后题字道:“非昌黎诗,咏木居士;非裴岑碑,呼石人子;铸吾以金,而吾非范蠡,敢问彼都之贤士大夫,用心何以。辛酉八月昌硕戏题年七十八。”字里行间流露出这位艺术大师的宽广胸怀。之后,吴昌硕将此塑像置于印社的小龙泓洞内。
一天夜晚,皓月当空,沿湖的亭台楼阁沉浸在一片幽静之中。吴昌硕吃完晚饭,与弟子王个簃出门散步。
突然,只听吴昌硕一声惊呼:“啊哟,我头好疼。”王个簃不觉一怔,正想发问,却见先生手指前方。王个簃朝先生所指方向一看,只见幽暗的小龙泓洞里亮着数支蜡烛,微弱的烛光映出一位正在合掌跪拜的老妇身影。原来,这位老妇错把吴昌硕的胸像当成佛像了。吴昌硕皱眉道:“见此情景,我怎能不头痛呢?”
谦逊的吴昌硕
吴昌硕晚年,艺术上已经进入极高的境界。海内外求他书画刻印的人很多,就是片纸只字,都极为珍贵。
但是吴昌硕却丝毫没有骄人之态,而且越发勤奋谦虚。当时有丁辅之、吴石潜等人发起组织西泠印社于杭州西湖孤山,研究印学,推吴昌硕为社长。他撰一联:“印岂无源?读书坐风雨晦明,数布衣曾开浙派;社何敢长?识字仅鼎彝瓴甓,一耕夫来自田间。”从中可见其谦虚。尽管人们把吴昌硕的作品当作无价之宝,但他自己却不以为然。一次,一位友人在闲谈中说:“现在一般人鉴赏和选择书画,往往以耳代目,真是怪事。”吴昌硕笑道:“如果他们真的都用眼睛鉴赏,我们这些人不是要饿死了吗?”
吴昌硕晚年除了因卧病万不得已偶而搁笔以外,每天写字作画,从不间断。直到逝世前三天,他还画了一幅兰花,照样气势宏阔,毫无衰颓之气。冯君木曾在这幅画上作了这样的题记:“缶庐(吴昌硕)先生以丁卯十一月六日卒。是帧其三日前所画,翌日即中风不能语,盖最后绝笔也。苍劲郁律,意气横溢,将非庄周所谓神全者耶?”

他曾说过:“奔放处要不离法度,神微处要照顾到气魄。”一幅画作好之后,就张挂在墙壁上反复观赏,并请友人品评。大家提出意见,他就虚心听取,经过考虑之后,再着手修改,直到满意,才肯题款、钤印。万一画得不大满意,他就断然弃置,毫不顾惜。
卫恒《四体书势》讲:“兽跂鸟跱,志在飞移;狡兔暴骇,将奔未驰。”以自然鸟兽外在紧张的动态形式特征来描绘书法。其语义的是强调说明内在的“势”与内在的节奏。

在书法与绘画中,我们讲“意在笔先”,有人讲书法是一种纯形式艺术,德国音乐学家汉斯力克讲音乐是一种纯形式的艺术,音乐本身是没有感情的,音乐节奏本身也不是感情。但节奏背后必然要受感情、知识、理性的左右。所以,“翰逸神飞”必要“神融笔畅”,神融是关键,孙过庭讲“取会风骚之意、本乎天地之心”,不是玄虚的东西,它要求必须有非常大的气度,像弘一法师早年与晚年的书法有很大的不同,绝非简单的形式感的变化问题,而是另外的哲学、思想、情感对他的影响,造成了他书法风格的变化。
虽然书法被有些学人称为“形式之艺术”,但书法不能导向“技”的方面。中国书法之所以成为中国艺术最典型的表征形式,正因为它是“写意的”中国艺术的最典型的表达,它代表中国艺术的特点,不在于它的线条,而在于它重视情性。

齐白石门下到现在没有出了一个人才,没有突破齐白石的,也没有在中国不突破而能够站得住的。为什么?因为他有一个错误的说法,一句话害死人,他说‘学我者生’。这个对齐白石来讲,可以这么讲。因为齐白石不属于中国传统的艺术,是工匠。齐白石的志愿,不是发展艺术,而是为了赚钱,卖钱。那么这个他的思想,依据这个赚了钱就行,至于中华艺术的发展,这个与我无关。齐白石是这样的,而且他没有说,基本是这样做的。相应他本人的创造能力,要承认,要推重他。但是在这个上头,他另外又有一个观点,对他也许很适用,很适合于他的创造。当年,故宫开放以后,就请他参观。那是在二十年代。他不去看,于是别人就问他什么意思。他说,看了这些,扰乱了我的思想,干扰了他的思想。齐白石本身,他就是自己闯的,这个也是很伟大,自己闯出来的,也很伟大。我们应该承认,对于民族艺术的传统,优越的传统,不要去认识这一点,怕干扰他的创作。这个对齐白石来说是可以的,而对于其他的人,没有白石的独立创作的人,传统的不要看,就是盲人骑瞎马。

这句话害人很大。李可染是学了齐白石的用笔的慢。李可染就用了个色,就用了这一个。所以李可染在重庆时就对我说,哎,你下笔太快。在抗战以前,李可染见过齐白石。后来解放以后回到北京又跟齐白石。这两个人的画在社会上都有所成就,而这两个人的画里边贻误非浅。他不注意这句话是谁说的,是唐朝李邕李北海曾经说过,学我者死,似我者俗。这话说的就有道理。一到齐白石,就变成学我者生。

齐白石他是怎么个画法,现在恐怕给政府也造成困难。齐白石画画,他不是信手画,他都是事先经营出来的。拿炭条组织成稿子,组织好了以后,一花一叶,都已经描出来了。这个完成以后,一下几百张。这幅出来以后,几百幅下来一个章法。因为他目的是为了卖,不必用脑子啦。今天打了一个章法,完全都是这个章法,几百张,一个模子。所以齐白石的画你注意看,章法变化很不多。原因是开头这一下他倒是苦心经营,经营得完全合适后就照这样子用铅笔打底儿了,炭笔打了底子。每天把这底子拿出来以后,用笔就一笔、一笔、一笔写,固定的,那么同一个章法几百张。年轻人就不知道齐白石的这个画法。有的时候他这么画了以后,偶有遗漏,对炭条没有遮盖住,他也没有擦掉。炭条这个东西很奇怪,只要你在白纸上画了以后,如果你不在裱之前都擦掉,一湿水就脱不掉了。齐白石有时误笔线,没有把炭条遮住,画了以后也没有注意擦掉,遗留下痕迹了。二十多年前,文物商店有人看见齐白石画上有炭条,说这是假的。我对他们说,刚刚错了,这是真的。因为这些年轻人没有看过齐白石怎么画。齐白石成堆成堆地画一个章法。今天的遗留的后果是什么呢?文化大革命抄家,一抄家之后,我不晓得别的地方怎么样,北京各区抄家文物本来叫被抄的去领。被抄家的去找齐白石的画之类的东西。好了,这些人去领去了,挂出一张来,这个人说是我的,就这样,画得这个景。那个人也说是我的,画的这个景。因为他是一个稿。这个问题到现在没解决。人们说好的都收了,实际上不是收了,没法还。因为他就是一个章法,张三说是他的,李四说是他的。怎样解决呢?这是他们不知道齐白石怎样画。这个遗留问题到现在解决不了。这是一。

(原荣宝斋经理c先生让指点青岛一学画者的画,董认为受了李可染黑乎乎的影响,说)黑乎乎的世界,说明中国近代的黑暗。真的,国运。惹不起,不做事便罢,一做事便有麻烦。当然比例还可以,你告他色。第一不懂物理,不懂美。不知道什么叫作美,不会审美。这都是问题。(展览行吗?)美术馆有什么了不起,可以。不看可以嘛,个人都有自由。美术馆有钱就行了。这害人的第一个是齐白石,第二个是李可染。当然齐白石无意害人,李可染也无意害人(客观上害人)。齐白石可以原谅。你知道齐白石怎么画吗?齐白石第一不看中国画,所有中国画都不看。故宫博物院当年开放的时候,请他他不看。1924年开的,段祺瑞以前。他说看了会扰乱他的思路。这个对不对?对于齐白石很对。我的话并不矛盾,因为齐白石他是木匠出身,木工,做工的,后来因比较地好,所以王闿运收他为门人。雕花的木工,民间艺人。比较起来这个人有创造性。王闿运是湖南湘潭人,教他读书。教他画画的是姓胡的。他儿胡文孝,文化大革命中自杀。东北博物馆,跟杨仁觊一块。湖南人气质很好,哪经得起高帽子,自杀了。因为他的嘴也不好。这一点应该说齐白石没有坏处,他有创造力。但为什么画上鱼鳖虾蟹很好?中国的纸乾隆以前就坏了。乾隆以后一般画画用熟纸了,都是在苏州加工的。我们开始学画也是苏州加工的纸,叫苏锤,或者叫铸锤。纸造是安徽的,好多家。重加工,苏州。我记得时候,苏州纸四角一张,安徽纸七分一张。齐白石是算成本的。齐白石画画不是粗笔道么?粗笔道一笔就下来,这是一个,用粗笔可以。别人用细笔道山水画皴法什么,这就必须加工。



(c先生:启功先生观点跟你一致。启先生也是,看见别人楞是学他的字,他忒反感。我这哪一点有可取之处,你参考是可以的,但是你不要照着临摹,照摹的办法是一个懒办法。)不仅是懒,是无知,究其根源,无能。美术学院有的人招学生更可恨,不是照我这个方法画的,不是李氏门人画法,我不要。到了美术学院,学生要求写字,说画画的,写字干什么?毁人子弟。古代考试是考你特别见解。那怕你说假话,只要你说得好,说得有道理,不是引经据典,你说出道理来,可见你有这种才能,也可以用你。临摹地说前人的话,不需要你这样,庸才。所以过去考试不同,现在基本考试是可以的,象初中,高中,但用人时候那就不行,那就考试你独立的思想、独立的能力、独立的见解啦。可我们没有独立的见解,都是老师的,一代不如一代,你也不创作,怎么能够长进呢?中华民族的文化还不是创作的文化?
南方没有害人的,南方各有各的画法。一个齐一个李,他们的学生,这些人现在非常后悔。李氏的徒弟,没名望。你不是一片黑吗,现在这一片黑也不行啦。现在黑也是薄漠的黑啦,不是点上一层又一层。而李可染这一派学起来,用不了中国的材料。好材料用不着。七十年代初,在国际饭店,国务院从故宫调的乾隆丈二匹,他画不成,他说可惜,你给我买点新的。我说,我要旧的。我就把这旧的放下了。我说给你新的。齐白石也是,好纸他画不了。
陈半丁研究的是画,齐白石是刻工出身。齐本人成功的应尊重,但其思想观点,一句话对艺术影响很不好。李北海说似我者俗,世上都学我的,一看就知道俗气了,不是我的生活怎么能写出精神来呢?这话非常大。齐说学我者生,忘记了你齐白石只是一个人,而中国有几千年的智慧。刻花木匠学画画,师带徒,给人家刻,不学我就坏事了,身份资历不同,从这个行当讲说得并不错。启功对他的画最不赞成。几百张纸就这一个章法。认领抄家物品时,拿出一张牵牛花,你说是你的,他说是他是他的。陈半丁结交达官贵人,是王府的清客、食客。画得好就数王梦白,名叫王云,但这人文人无行。花猫,木版水印过,真俏皮。毛病就是骂人,谁也看不起,没超过他的聪明,但不用功,民国二十年前死的。王雪涛跟他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