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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康1968年出生于浙江永嘉, 1991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国画系书法专业, 曾任职于温州博物馆、温州师范学院。 2008年中央美院毕业获博士学位, 现任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硕士研究生导师。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书协行书委员会委员。

作品曾获全国第六届书法篆刻展“全国奖”、全国第七届中青年书法展一等奖、江南文化节“翁同和奖”、连续两次获浙江省书法大展最高奖——“沙孟海奖”、浙江省人民政府“鲁迅文艺奖”优秀成果奖。2010年被《书法》杂志评为“十大青年书法家”、2013获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青年艺术家提名奖、入选“中国美术馆首届当代名家书法提名展”、“中国书坛兰亭雅集42人展”并荣获“兰亭七子”荣誉称号、“世纪之门”中国艺术展、第一、二、三届流行书风展,担任全国首届行书大展、第十一届全国书法展评审委员。出版《当代著名青年书法十家精品集•陈忠康卷》、《中国美术馆当代名家系列作品集-陈忠康书法卷》、《全国中青年50名家临摹实录》(光盘)、《经典的复制与传播——以兰亭序版本为中心的考察》等书籍。


640-4陈忠康老师答疑表述如下

♦ 1、如何打通五体?

第一,这个问题太高大上了,我没法回答,因为我没打通。初学者先掌握一两种书体的熟练运用,然后再铺开学学五种书体,五体之间相辅相成,对专业人士很重要。要打通估计需存一以贯之的道理。但真正打通的其实少之又少,历史上五体俱优的书家并不多,能擅两三种就不错了。这是高阶段要想的问题,初级阶段想这个不务实。但五体对学习技巧和审美的完善很重要,即使不精,也要广泛涉及很有必要。开始学不同书体还是各学各的,到一定阶段自然会融通的。

♦ 2、写二王用什么纸笔最佳?求推荐!

具问题现在人特别注重。工具固然重要,不如功夫重要,想当初我们学书法就没什么好纸笔,拿破报纸就写。纸,现在普通的练习纸如毛边纸就可以,写二王忌用生纸。笔,狼毫、兼毫、羊毫都可以,但要有一定弹性,锋不能太长。在学习过程中要不断试用各种纸笔,体会材料的性能,这也是学习,就是得费钱。不同材料都可以表现不同的味道,要体会到。我近年来用的笔有宣和、千枝秀、晋风堂、艺云笔庄、刘广生、安邦、吴云辉等的狼毫,近来用一些羊毫,如日本回流的八十年代上海工艺的宿羊毫。

♦ 3、在临习王右军手札时,经常遇到炫技之笔,例如截锋(笔画突然变细)的笔画,我们在临帖的时候,需要不需要照搬?谢谢陈老师。

二王及书谱有很多你说的这种截笔,是折纸造成的跳跃,可以学,有奇特味道。对经典,任何细节不能放过,都是有意味的,而且应该先迷信它,他们随便一个涂抹一根贼毫都是好的。二王孙过庭他们应该觉得这个挺好看,所以保留了,否则把纸抹平就没了。

♦ 4、我想问一下陈忠康老师:在书法艺术的道路上我们总想追求个人风格,天天临不同的帖本去寻找出路,除了与自己的文化修养艺术审美有关外还要怎样做才更为有效?

还是先别追求个人风格吧。这个问题对初学者很有害。当今很多的所谓个人风格基本是没意义的。我自己的体会是学古时要无我,主观上消灭自己,古人才能进得去。一开始那个“我”是有毛病的,无需保留,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经过传统的洗礼,你再找到的那个我才是有价值的。当然,学字是一个系统工程,技术的提高也是头脑、观念、学养、境界的共同提高过程,要建立一个大“我”的观念,才有希望找到有价值的个人风格。

♦ 5.我请教下陈老师,关于魏晋绞转笔法,是否可以演示下,一直很困惑!

绞转问题建议仔细看看邱振中老师的文章。他有个比喻,绞转像天空飘扬的彩带。我的理解是线条中段的换锋换面问题,笔毫不是平铺直叙的。唐以后,由于楷书影响,后人习惯于注意笔画两端的动作,而忽略笔画中间的变化。到清代为甚,一些人注意到这个问题,如包世臣反对中怯,而绞转可以避免中怯。关于绞转,在二王书法中其实也是部分用笔特征,要研习二王只关注这个还是不够的。

♦ 6、我想问书法艺术这条路到底该怎么走?

循序渐进,不能越级,一个阶段干一个阶段的事,路就会走得远。

♦ 7、您好老师,关于写二王行书,初学者最需要在哪方面进行学习?

先要有楷书基础,最好是唐楷功夫。对笔头有一定的控制能力,能快写慢写结合,然
后,对二王行书有一定的理解就可以写了。

♦ 8、之前看陈忠康老师书《寒食帖》的视频,非常过瘾,我提个比较初级的问题:如何解决字型结构不准的问题,帖学笔法和碑学笔法有何异同?是否就是大字学碑,用篆隶笔法;小字学帖,用二王笔法?

字形不准要提高观察能力,人的眼睛经常会欺骗的,心细、反复观察对比字帖应该可以解决。但很多人眼睛有惰性的,不善于反思自己的能力。一般经过美术训练的眼睛会比较准。还有,观察要经常变换视点,不要老是用一种办法看字帖。
帖学和碑学我以为先学帖比较好,知道什么是自然书写,对“写”有深刻体会后可以学碑,避免写碑的描画涂抹。实际上现在很多人体会不到他们的区别。
关于你说的大字学碑用篆隶法,小字写帖有一定道理,但不完全对。帖也可以写大字的。

♦ 9、魏晋与明清如何嫁接?如何找到平衡点?

魏晋和明清甚至民国是书法史的不同板块,各有胜处,作为当代人,都要研究,不能偏废。不知道嫁接是何意思?所有的好书法,不管是碑是帖大字小字各种书体,它们都有共通的道理的。魏晋和明清好书法的道理是一脉相承的,找到共通性就可以了。

♦ 10、请教陈教授:我看了您原本与创作的对比图片,非常惊叹!想请教一下,一个帖在您手上写上多少遍即可以用它的笔法创作,比如大王《频有哀祸》?

写多少遍可以用,不好说。有的看几眼就可以,有的写很多也没办法。还是基础问题吧,积学乃成。就像读书,很多学问大的人,读过很多书以后,遇到新书,就可以一目十行,因为他大脑已储存太多的知识点了,他处理信息的能力就强。

♦ 11、请问陈老师:书法学到一定程度后,要从哪些方面找到与自己相匹配的风格?往往临得越多越无可是从。谢谢!

临得越多,如果没有消化能力确实会写乱,所以一般先练一帖,能灵活运用,建立初步根据地。在此基础上,开拓路径,广泛参学。到一定程度,建立自己的风格。如何建立风格,因人而异。有传统共性,又有真正的新意,才算吧。当然,有时老师为了打开大家的书写能力,有意识的临很多字帖,那又临当别论了。

♦ 12、前段时间在国博看陈老师的展览,非常喜欢陈老师的小楷,希望陈老师能指点一下小楷的学习路径,并推荐一下法帖。

无需刻意练小楷,会太狭隘了,多练大字,偶尔写点小楷就行。小楷晋唐之间的写经,明清名家的都可以.


陈忠康老师日课
临《美人董氏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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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寸 : 30*3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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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可能会搞得有点像《走近科学》。毕竟,我们要思考这样一个现象:

你家楼下理发店老板手书的店名牌匾算书法作品吗?

若非走火入魔,大家的答案显然倾向于“不是”,若再斩钉截铁些,也可以表达成“怎么可能是?!”

然而,在重庆街头的漫游中,艺术史家白谦慎看见了一块理发店老板手书的店名牌匾,即“娟娟发屋”。事后,白谦慎事无巨细地分析了这块牌匾,乃至成书——《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

如此一番动作,我们再重新思考刚才那个问题:“你家楼下理发店老板手书的店名牌匾算书法作品吗?”

先别回答,今天的“走近科学”栏目,就带你捋一捋这事儿。”


今天要讲一本从名字开始就很有趣的书——《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

与古为徒,是波士顿艺术博物馆亚洲展厅的一块篆书匾额,篆书出自艺术家吴昌硕之手。与古为徒语出《庄子•人间世》,原指援引史事,后喻尚友古人。640-3与古为徒

娟娟发屋,很明了,就是一间理发屋的招牌。2001年,本书作者、艺术史学者白谦慎在重庆“发现”了它。说发现,是因为这块匾额就挂在马路边的理发店。人来人往,在多数人眼中,它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招牌,指示着一家随处可见的理发店,(可能只有)白谦慎看到后,觉得这四个字写得有趣味。640-4重庆“娟娟发屋”

有趣在哪里呢?

“娟娟发屋”的书写者和训练有素的艺术家吴昌硕明显不同,白谦慎分析道:

这位无名书写者的技术不大熟练,书写用的板子很大可能是就着方便随手拿了一块,以至于长度不够,四个字写成了上下两排,不过,书写者不是完全的无意识创作,因地制宜,书写者斜角布局,以求错落变化有致。“娟娟”二字中,两个“女”字偏旁处理得很不一样,第一个“娟”字的“女”子偏旁,第一划收笔甚是果断有力,笔划的重心在下部。横划的起笔有逆锋态势,看得出书写者想把它写好的努力。右边上面的“口”写成一圆圈。第二个“娟”字下面“月”部的横竖勾很有魏碑的意趣。“娟娟发屋”的书写者多少带有一些审美创作的意识,应该是模仿和毛笔书法比较接近的美术字来写的。

形式上,娟娟发屋这块招牌没有金框,没有署款,没有印章,简单但不失质朴的意趣。

“娟娟发屋”让我想到另一件作品——“贫”:没有署款、印章,乍一看,甚至怀疑是个完全不会使用毛笔的人胡乱写的。事实上,“贫”是大名鼎鼎的日本书法艺术家井上有一的作品,他认为:写下来的就是书法,即人人都是书法家。640-11井上有一作品《井》

这样的话听起来惊世骇俗,可在书法史上却一直发生着,比如已经成为经典的龙门二十品。其中甚至有错字出现,这意味着书写者或是刻工的文化程度并不高,康有为形容为“穷乡儿女造像”。王羲之的墨迹被同时代的人当做书法作品。龙门二十品显然不是,在当时,它恐怕和“娟娟发屋”一样被人忽视,不会被当作书法作品,更不会作为法书被临摹、学习。640-12龙门二十品《广川王祖母太妃侯为亡夫广川王贺兰汗造像记》

像龙门二十品这样的书写,怎么样变成了如今的书法经典?这正是《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讨论的问题。它的副标题给出了明确指示:关于书法经典问题的思考。思考——意味着这本书更多的是在探讨问题,而不是直接给出结论,因此,某种程度上,它是一本问题多于回答的书。

“关于书法经典问题的思考”,更直白一点,既是书中引言第一句,“本书关心的中心问题是:什么是书法的经典?一种本不属于经典的文字书写,在何种情况下才有可能成为书法的经典?”640-13龙门二十品之《比丘尼慈香慧政造像记》

在回答一件普通书迹“如何成为书法经典”这个问题前,我们需要知道,什么是书法的经典?

千百年来,中国书法的学习是围绕着历代名家法书进行的,比如王羲之、欧阳询、颜真卿、黄庭坚……这个名单可以列出上百位书法艺术家,而学习书写,必须临摹名家书迹,这就是传统的“帖学”,即被承认的书法经典。640-14王羲之《兰亭序》

而龙门二十品被认定为书法经典,和清代碑学兴起有直接关系。碑学的兴起情况比较复杂,其中,不可或缺的学术文化背景是金石学在清初的复兴,由于金石文字保留了第一手的原始史料,可资考订经史之用,因此引起当时学者们的重视。人们怀着极大的热忱广泛收集古代的金石文字遗迹,与此同时,金石文字古朴、残破的视觉特征也唤起了他们的审美兴趣,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赏。

还有一个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物以稀为贵。想象一千年后,我们任何一个人使用的电脑、手机,或是其它日用品都可能出现在博物馆,如果它们得以幸存。同样的道理,在书法史上依然适用。

自然,为什么会成为经典还涉及许多社会文化的层面。比如,古与今的关系,名家书法与无名氏书刻的关系,财富与收藏的关系,学术与艺术的关系,艺术与社会体制的关系,平民与精英的关系,经典化和修辞策略的关系等等。

但成为经典,起决定性的是数量稀少。白谦慎在一次讲座中,说到,“娟娟发屋的命运,就在于它能不能幸运地多活几百年。”和吴昌硕写于1912年、距今已有105年的“与古为徒”的匾不同,“娟娟发屋”就挂在理发店的门上,日晒雨淋,如果没有“意外”,它不可能完整的保存105年,更不要说几百年。640-15

自碑学思潮兴起以来,帖与碑这两大传统之间固然有竞争,但两者互相磨合与消融的关系一直是主流。随后,不但古代无名氏的作品被纳入学习体系,而且一些相当稚拙、不成熟的石刻和书写遗迹也被作为临习的典范,龙门二十品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更多的还有:不管是书写精美还是粗糙的敦煌书法、汉简、金石文字等等。

当越来越多的无名氏书写成为书法史上的经典,一个隐藏的“危机”逐渐浮现:一些书法家、艺术史学者把古代普通人书写的字迹被奉为圭臬,却对当下类似的书写不闻不问,为什么他们选择“与古为徒”?

书中,白谦慎编了一个叫王小二的故事,在《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这本书未出版前就发表在《书法报》上,引起了书法界的震动。故事中,出现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与今为徒会有很大的麻烦。

《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深入浅出的探讨了许多的问题。事实上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关于书法的边界探讨,即什么样的书写属于书法的范畴?艺术史学者白谦慎在书中提出的看似最基本的问题,造成了书法概念的扩大:书法不只是经过严格的临帖、临碑的书法家写的书迹,以后,我们看到某些普通人的有意趣的书迹也要思考,这算不算书法?640-16井上有一临摹《颜氏家庙碑》局部

艺术边界这样的探讨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最典型的无疑是杜尚,直接把签了名的小便池摆进展厅,从此,观念艺术成为了艺术中最重要的门类之一。

现实中,有越来越多的艺术家追求“自然”的书写,其作品初看让人难以辨别,不知是否能称之为书法,井上有一就是。他的字,初看像是一个没拿过毛笔的人写的,难以相信其实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书法家写出来的。但毫无疑问,那个“贫”字是艺术品,它被权威机构承认,在各大拍卖行拍卖。井上有一的作品早就在著名的圣保罗双年展上展出,不“像”训练有素书法家的书写实践,早已被认为是艺术。普通人的书写,还是艺术家的书写?至少,在最后的呈现上已经越来越难辨别。640-17颜氏家庙碑(局部) 右:井上有一临本(局部)

约瑟夫•博伊斯说“人人都是艺术家”,虽不是杜尚本意,但这样的结果源自于他。而这本书之后,我们以后也可以说:会写字的都是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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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与“土壤”

韩天衡(西泠印社副社长)

 

顾工老弟年纪不大,成就不小。他不仅是在书法上,同时在理论上、在学养上都是他这辈人里面的佼佼者。当然他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就,原因是多方面的,刚才文联主席也谈了。我想一个原因是除了我之外,他得到了言恭达先生,还有祝竹先生、陆家衡先生等等一些名师高人的指导。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刻苦勤奋,加之他本身固有的禀赋。

顾工老弟有一点是值得我思考的。他是淮安人,来到了人文荟萃的昆山,我想这是他第一次的“移植”。我总认为当代的艺术家,这个“移植”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他今天还是在淮安的话,他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他到了昆山,吸收了我们江南的文化,温文尔雅,是有深度的,是斯文的。还不仅如此,他又到了北京。北京属于燕赵文化,豪迈,大气,雄伟。他又是一次“移植”。我有的时候跟一些年轻朋友开玩笑讲,你们看看田里长的一大堆鸡毛菜,为什么长不大?一个(原因)是挤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它不移植。不移植鸡毛菜永远是鸡毛菜,一斤至少有一百棵。移植了,它吸收了不同的土壤,吸收了不同的阳光,那么它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它就可以成为几斤乃至十几斤一棵的大青菜。

我还有这样的一个思考。同样一粒黄豆,如果我们拿它发成豆芽,24小时以后,它就是一根黄豆芽。但是我们拿这个黄豆埋到肥沃的土壤里面去,有阳光,有雨露,有水分,有培养。春天栽下去一粒,秋天长出来是一蓬,很可能就是什么呢?是几千颗的黄豆!所以“移植”跟“土壤”,是艺术发展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这是顾工身上有的,而很多搞艺术的朋友忽视的一点。我想这一点很重要。

对顾工举办这样一个展览,我表示衷心的祝贺!当然他来日方长。任何一次展览对任何一个艺术家来讲,不是终结而是开始。相信通过这个展览的举办,顾工在艺术上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谢谢大家!

(本文为作者在“工欲善其事·顾工寓昆20年书法篆刻展”开幕式上的讲话)


顾工的“昆山之路”

言恭达(中国书法家协会原副主席)

顾工从周总理的故乡过来,在扬州大学毕业以后,20年来在昆山这个吴文化的土地上学习、生活、实践、交流。我们看着他在自己的书法篆刻的园地,从苗子一直到大树,现在他为全国的中青年,尤其是70后书家们树立了一个榜样。这个榜样告诉我们什么呢?书法是文化。书法艺术的技必须要进入到道,必须把书法艺术的实践和学术,包括广泛的社会交流活动紧紧结合起来。是时代养育了这样一门艺术,发展了这样一门艺术。顾工已经成为全国非常优秀的一位70后书法篆刻家、学者。他之所以能成长,应该感谢昆山。

很早的时候我读过杨守松先生的《昆山之路》,现在我们来看顾工这个文化现象,实际上也是一条“昆山之路”。他在同样的沃土上给我们带来了一个艺术家不断成长的文化现象。我想,在顾工的身上至少有三个方面值得注意:

第一,是坚守信仰,守护灵魂。这是一个艺术家、一个书法篆刻工作者最本质的应该坚守的信仰。在这个文化生态失衡的现实环境当中,更需要一种文化信仰。从我跟顾工熟悉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感觉到他是朝着一个目标在前进。刚才天衡老师说得非常深刻,他这棵苗需要“移植”。不同的土地给你不同的养分,在淮安这个古老的土地上有它的养分,在吴文化这块土地上有不同的养分,关键就是要善于吸收。所以我想,他能够坚守他的文化信仰,守护文化灵魂,回归艺术心灵,所以能成为今天的顾工。

第二,敬畏传统,提炼传统。顾工对书画篆刻艺术的文化传统,长期不断地汲取营养。而且他的学习,据我所了解的,他不是单一的。他读了很多书,对书法艺术“技进乎道”这个过程当中(所需)的学理和学养,他是全方位汲取的。他能够把中国诗书画印的各种营养整合起来,敬畏传统,学习传统,然后提升传统中最有效的成分,化为自己的书法风格。所以我认为他的成功,很重要的一点是学养。目前纵观我们全国书坛,大量的年轻人需要学养,而不是单一的从技到技的这种练习和突破。从顾工的身上(可以看到),他把古代书法史、篆刻史和书论、印论这些方面进行吸收,综合起来进行自己的艺术实践,目标是善其事。

第三,就是融会贯通。这个融会贯通,就是把技和道,把书法篆刻包括诗文里面的中华文化的因子和内质,也就是中国人生存环境中的文化基因,能够真正的发扬光大,变成自己的风格追求。融会贯通以后,使自己作为一个中国新一代的文化人,能够树立一个标杆。

从顾工的成功的“昆山之路”来说,他还有另外三个方面的特点:第一,他有非常深厚的人文情怀。第二,他能够耐得住寂寞,能够以平常心对待自己的学业。第三,他能够把自己所学习的中华文化融通,提升成为自己的一种风格。

在顾工经历的这条书法道路上,他尽管很艰涩的,或者是非常艰难的,但是一直有阳光在普照。今天在我们祖国文艺的春天,在习主席文艺座谈会精神的指引下,我们看到了更多的苗子的成长。我们老中青艺术家共同为祖国的文化春天来出力出汗。我们祝贺顾工在以后的日子里,艺术之路越走越宽广,谢谢!

(本文为作者在“工欲善其事·顾工寓昆20年书法篆刻展”开幕式上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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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年3月25日下午

地点:昆山宾馆3楼双桥厅

主持:俞建良(昆山市书法家协会主席、昆仑堂美术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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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建良:顾工兄1994年刚来昆山的时候,昆山书画院已经搬到柴王弄毕厅。当时陆家衡老师正在西厢房创作隶书作品,顾工就拿了一些篆刻和书法给陆家衡老师看。那一次正好我也在陆老师办公室,非常荣幸的认识顾工兄。

1995年我们都在北京参加中国书协培训中心的学习,每天吃住在一起,就很熟悉了。然后在这么多年的学习、创作中间,我们交往也是很多。他的成就刚才(言老师、韩老师)已经讲了,等一下听听各位专家的话。我要讲的就是,他对昆山书法事业贡献非常大的。他主要就是一些外来的思想、一些书法创作的灵感、一些学习的方法,对我们昆山书法事业的推动,应该说是很大的。早些时候,我们昆山喜欢书法的外来人不是很多。顾工不是来打工的,他是大学毕业以后到我们昆山青少年宫工作的,跟现在(打工者)是不一样的。那么20多年以后,也是在顾工的带动下,现在我们书协新昆山人已经有四十几位,书法成就也是非常好,已经很多加入省会员。我们昆山21位中国书协会员中,有近三分之一是新昆山人。

顾工还多次组织策划了全国性的学术会议和展览,无论是书法研讨会、明清篆刻史研讨会,还是“亭林印社同人篆刻展”或是“全国地方印社社长篆刻邀请展”,更或是由他主编的《篆刻批评》报纸,在全国都产生了一定影响和广泛关注。顾工对我们昆山搞书法创作的、搞理论的都是一个推动。包括我当时仅仅是写一些很短的书画家轶事,还没有到写论文,顾工兄来了以后对我也是一种推动。我入选第七届全国展理论研讨会的一个论文,也是在顾工兄的带动下写出来的。以后写的就多了,不仅仅是书法方面,绘画方面也写了,今年就是想出一本绘画方面的书。

所以顾工对我们昆山的书法事业确确实实影响很大。今天顾工书法展的座谈会上,我想请大家对他的艺术成就作一个点评。请祝老师先来吧,因为顾工兄一到昆山,他说我是祝竹老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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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竹(西泠印社社员、著名篆刻家)我讲两个关键词。第一个关键词“70年代书家”。这个概念是顾工提出来的,然后在全国得到响应,得到肯定,得到认可。他既是活动的组织者,也是这批书法家里面一个杰出的代表。

第二个关键词是“昆山”。昆山是培养顾工的地方。顾工如果不来昆山,他现在也不是这样的,所以说这也是他的机遇。首先,昆山有一个很好的文化氛围,虽是小地方,却是一个历史文化悠久、当今文化氛围又特别好的地方。其次,顾工在昆山遇到了好的老师,这个老师就是陆家衡老师,陆老师对顾工的影响、帮助,我认为不仅仅是学识的问题,从人格到作风,各个方面对顾工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他把顾工拔高了,带到一个比较高的文化档次上去。还有,顾工在昆山交到了一批志趣相投的朋友,这个是很宝贵、很难得。

20年来,顾工为昆山当代文化的发展,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是起到了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也是顾工对昆山的回报。所以,这次展览既是顾工个人非常高兴的事情,也是昆山文化当中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我认为书法篆刻是中国传统的艺术,是中国特有的,别的国家没有的。有句话说,越是独特的就越是世界的。我们的经济不是世界一流的,文化现在也好像不是世界一流的,但是我们的书法篆刻绝对是世界一流的东西,是站在世界制高点的。当下有人提出来,要让中国书法篆刻文化融入世界文化,要走向世界。我认为不应该这样,有这样的想法是一种文化不自信,是一种功利主义,是一种侏儒文化,是一种市侩文化。我们为什么要融入世界呢?我们这个点就是世界制高点,我们要让世界走向我们!这是我的看法。

继承传统,是我们的一种责任。现在的创作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传统,一个是创新。传统是什么呢?传统是民族文化的界定,是民族精神的升华。传统是民族精神、民族文化的一种载体,我们的任务是继承传统,发扬传统。继承和发扬是我们对待传统的态度。创新是什么?创新就是破坏传统。传统是历史的界定,是民族的大智慧,创新是一个人的小聪明。以一个人的小聪明去抗衡民族的大智慧,想取代民族的大智慧,在艺术领域来说我认为这不是聪明的做法。传统需要的是界定,而不是创新,创新是一种商业行为,我们不需要。我们需要的是什么呢?我们要把传统推向新的历史高度,要把传统推到新的境界,这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要努力的方向。

所以,以我的观念来评价顾工的作品,我不认为他现在已经很杰出。他现在要做的是什么?是再努力攀爬,向传统的最上层努力攀爬,也在努力把传统向前推进一个层面。

创作,不可以理解为创新。创作是什么呢?我认为创作就是努力的把我们的生命,把我们的理念,把我们的全部融入到传统里面去,把我们的知识融入到传统里面,让我们的知识价值在传统里得到体现,这就是创作。我们的作品里,传统是越多越好,个性也是越强越好。个人的才情,会影响创作者在传统作品里面的体现。你的才情有多高,素养有多大,你就会在传统里发多大的光。如果你不能发光,就被传统包住了;不能够闪光,那也说明你自己没有闪亮的光。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这取决于你有没有那份才情,有没有那份素养,而不是说你想要创新就能搞出一个很光亮的点。当然,如果你不能够发光,也算是在传统的传承过程当中尽了一把力,也是对传统艺术的一种贡献。

用传统的文化精神来陶冶自己,愉悦自己,这就是所谓的有意义的事情,这是中国人高尚的思想。用传统的形式来抒发情怀,势必得到感应,得到教化,这也是我们从事书法艺术的意义所在。对于传统的继承,顾工正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而且已经作出了相当多的贡献。顾工在才情和素养上都不是平庸之辈,他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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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鸿桢(江苏省文史研究馆馆员、苏州市书协顾问):我跟顾工交往近20年了。我记得最早是他请我到昆山青少年宫去做讲座的,这是第一次。跟顾工兄比较有深度的交集是在我主编的《中国书法全集·文徵明卷》的时候,顾工提出来愿意配合我写一些作品的考释。当时我手头也比较忙,觉得有人愿意帮我分担事情还是蛮高兴的。那段时间顾工做考释时是住在我家的,这样的了解相对就比较深了。

顾工不光是学术上、艺术创作上,乃至于他的为人都是我非常欣赏的,他不像有的年轻人稍微有一点成就便非常地傲气。顾工不一样,他一直保持低调,包括今天“工欲善其事——顾工寓昆20年书法篆刻展”这么成功,他还是表现着平常的样子。

他在帮我做考释时,虽然人比较年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嫩”,但他工作非常努力,给我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印象。前天,他打电话邀请我参加他的展览,我说肯定要来的。

顾工的展览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其他不多说了,就把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给大家讲出来。祝顾工的展览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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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衡(昆山市昆仑堂美术馆名誉馆长、苏州市书协顾问):顾工来昆山20年,我就跟他接触20年。顾工这20年,我们都不能小看他。我算了一下,他1994年来的时候是22岁,我当时已经48岁,虚长26岁。他一直称我为老师,但我觉得对顾工帮助太少,对他现在的书风甚至没有多大的影响。有一点要说的是,我确实是将他当作朋友看的,而且作为“畏友”来看的,因为他有自己的才能跟天赋。特别是他在北京《中国书画》杂志工作一年之后,回到昆山担任《昆仑堂》杂志的(副)主编,我觉得他学术上已经不是之前那样了,完全变了。他可能在京城开拓了眼界,丰富了知识,由他经手编排、校对的文章非常专业。从这一点上来讲,当时《昆仑堂》杂志在外面扩大影响,跟顾工有很大的关系。

其次,我觉得顾工今天向大家展出的书法篆刻作品,实际上是一个综合体的反映,不是简单的创作六十几幅作品。这六十几幅作品当中,他的学养、天赋都在里面,通过这个展览可以看出顾工在文、艺这两个方面正齐头并进。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对中国传统艺术的理解、把握的程度。我觉得这正是我们当代一些年轻作者所缺乏的。

他篆刻搞,理论搞,书法搞,到了昆仑堂(美术馆)以后,书法鉴定这一块他也搞,涉及面很广,我很佩服他!顾工大学学的是历史专业,实际上很多年纪轻的人忽略了历史。记得我刚开始学书时,父亲对我说,你要去看看历史,先不要看其他东西,你先看史,叫我先去看《资治通鉴》。老一辈人为什么这么重视历史?这个史不是现在讲的书法史,是历史。比如顾工关于杨维桢研究的大量史料,并不是书法这一块能够包含得了的,它涉及面很广。刚刚看展览的时候,有朋友也跟我说起这个事,我说难就难在这里,书法涉及的因素很多,并不是简单地花工夫就能够写出来好作品的。书法也好,篆刻也好,我觉得成功的因素是很多的,你越是放松,越是往各方面发展,你越是不想出名就越能够出名。

至于创作这一块,大家不一定要去学他,他有他的一套。而且我认为他的书法还处于进行之中,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他底子厚,而且也没有走弯路,去年比前年好,今年比去年好,这是他给我的感觉,对我们当代青年应该有着积极的榜样作用。谢谢!

胡传海(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书法》杂志执行主编):我一般看人,首先看他有没有腔调。如果有,我还会将他纳入一个历史环境,比如民国。因为民国离我们比较近,我觉得优秀的人都应该出在民国。比如,我把蔡树农放到民国里面去,他是民国里面狂狷一类的,李双阳属于内敛厚重一类的,顾工也是,但他属于比较儒雅一类的。如果顾工再穿一件长衫,就有点瞿秋白、徐志摩、郁达夫的味道了。

我注意到顾工,是因为多年前一份叫《篆刻批评》的小报,其中有几篇文章是批评当代书坛的,它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觉得不简单。于是我就开始关注和打听,有人跟我说是顾工在主持这个东西。有一次我们单位到昆仑堂(美术馆)参观,于是便认识了顾工。我记得顾工当初有一张横幅类的作品,字的架构很奇怪,写得非常有味道,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有一次搞笔会的时候,无意当中把他的那种感觉写进去了,所以我也“抄”过他的东西。

苏州和昆山这个地方的确是不简单,因为这里有葛老师和陆老师这些大师在,韩天衡老师也是苏州人。顾工是淮安人到昆山,还有淮安过来的李双阳,到苏州马上就灵光了,所以这是人文荟萃之地。我建议中国书法家协会到这里办一个书法家中心,这个地方真的是可以出人才的,非常有灵性。

顾工的作品,我认为第一点,就是它的格调很高,很有腔调。有的人那个字一遍看过就算了,顾工的字是值得你回头再看第二遍、第三遍的。他是一个比较有自己腔调的书法家,这个从字里可以看出来。我们只要读作品,他是处在一个什么样层次,马上就知道。像刚才陆老师所说,顾工的字不一定很成熟,里面的确有一些杂的东西在里面——刚才我跟毛羽一起看的过程里面,觉得有些东西他过分强调了,有些夸张过头了,这些情况还是有——但是整个字有一种契合,有一种文人的东西在里面,有一种独特的高标气格。

第二个就是人文的气质,可以说是独步江南的,当然这个独步不是他一个人。他是作为70后书家的代表,70后书家是当代中国书坛中坚所在,我是看重这一点。因为顾工跟其他的书家不一样,他既会编又会写,还会刻,还会策划,是一个多面手。他是一个有综合才能的文人,而不仅仅是一个写字匠。我曾经想叫他到《书法》杂志来当编辑,他没答应,最后被公者兄弄到北京去了。

顾工确实是不容易的,是70后书家的杰出代表。江苏有李双阳,有顾工,这是江苏的骄傲,也是江苏各位老师培养的结果,非常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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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者(中国书协理事、《中华书画家》杂志社副社长兼副总编辑):顾工他学历史,学艺术,学书法,现在做博士后是工艺美术史。他这种学养,这种跨学科真的是很了不起的,除去他本身的禀赋之外,与他的人生际遇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我反复地请他(到北京),他可能不去清华做博士后,他本来没有这个计划。而因为时间紧,专业也没得选择,只有去学工艺美术。我觉得这样(跨学科)会成就一个人。

刚才前面几位老师的讲话,提到顾工很早就主持书协、书画院工作了。我忽然想到,秦始皇成年主持工作也只有22岁,大刀阔斧地做了好多事情。有些人的才华在年轻时候就表现出来了,胡传海先生是有这个眼光的,看出顾工确实是一个人才。他在文艺学养之外呢,在做人方面,也是叫我特别敬重的。多给我两分钟,我这么老远来的,就多说一些。顾工做事情,我觉得他有一个把握得非常好的特点,就是他会把情和理、法和意处理得恰到好处,把学问、艺术和工作都能够处理得极其和谐。这一点我觉得是非常难做到的。有的人可能艺术感觉很好,但是学养的方面可能不足,结果是他的艺术之路无法走得更远。有的人学问是很好的,当他想在艺术方面有所成就的时候,自己的学养没有转化到艺术方面。这一点我觉得顾工可以给我们做一个范例,就是学问和艺术这种有机的结合和转化。

大家刚才讲“70后”是目前中国书法界的中坚力量,我讲不仅仅是书法界,它也是目前中国在诸多领域当中出人才、出大师、出英雄的年龄段。为什么这么讲呢?我们放眼去看一看书法界以及绘画界,我们上一辈很多人的学养没有办法支撑各自艺术之路的发展。当然这不是他们本身的原因,是那个时代给他们造成的。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国的文化传承是断了一两代人的,将来的崛起就应该是现在四五十岁这一代人。在座的各位大多数都是这一代的人,实际是历史给大家的一个机遇,像顾工那样的人物将来我觉得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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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善助(中国书协理事、上海市书法家协会秘书长):我和顾工先生是在参加韩天衡老师的一个活动的时候认识的,交往时间不长。这次顾工先生发了他书法展的邀请,我很高兴的答应了。之所以非常爽快地答应参加他展览开幕式,是因为我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苏州我很熟悉,是文化重地,昆山是苏州下面一个经济非常发达的县级市。在经济发达的同时又是如何把文化也做这么好的呢?所以我今天来,一是来学习苏州经验,一是来学习顾工经验——一个是团休,一个是个人的。

看了顾工先生的作品集和展览以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最初来昆山的就业岗位是青少年宫老师,如何从青少年宫老师发展成为70后书法界的代表人物之一,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书法家?这个是值得我们研究的。现在有很多从事青少年书法教学的老师,他们的目标就在于把小孩子带好,多赚一点钱,将教学工作不断地翻版,这样就很难出来。   

由此,我仔细看了顾工的履历。从淮安到扬州求学,毕业后到昆山工作,工作以后又去杭州、南京、上海、北京拓展思路。这期间,他走了好多路、花了好多时间、学了好多知识、拜了好多老师,这是一个立志高远的人、有宏大志向的人才会做的事!同时我还认为顾工不光是一个单纯的技巧型的书家,他既会写、刻、编,还能策划,他的优秀是表现在多方面的。如何在写好字的同时,不断地加强自身的学术修养,我想认真的学习一下顾工在这方面的经验,回去给上海70后的朋友们转达一下。

我还关注到顾工今年获得中国书法兰亭奖的著作是写杨维桢的,书名叫做《铁笛一声吹破秋》,这本书我正在拜读。杨维桢先生祖籍在浙江,晚年住在松江。苏州有吴门书派,上海有松江书派或叫云间书派,我们如果梳理一下会清楚,其实都跟杨维桢先生有关系,因为他当时是非常有名的文学高人,是一个书法大家。他住在松江的时候,跟苏州、昆山,跟浙江嘉兴一带的书画家交往非常密集,这也带动了松江一带的书画艺术的兴盛,才有了后来云间书派的繁荣。毫无疑问,杨维桢先生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对上海的文化贡献非常大。

因此,要感谢顾工先生对上海书法家的研究,这也是为上海书法事业做出的贡献。在近代的上海,海派书法曾经非常繁荣,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也领全国风气之先。现在的上海文联,强烈地感受到人才的重要,正积极吸纳人才,与华东师大联合建设“上海市中国书法研究中心”,为上海书法注入更大的动力。我的发言完了,谢谢!

王伟林(江苏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苏州市文联副主席):刚才听了开幕式上以及研讨会上各位老师、前辈、同道的发言,大家关注较多的是地域文化与艺术家成长之间的关系。我想说的是另一个方面:一个艺术家处在这么一个文化地域当中如何作为?

昆山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有很著名的元代的玉山草堂雅集,它是由昆山的顾阿瑛创办的。玉山草堂是当时文人相互交流的场所,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所以说昆山是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地方。顾工作为一位新昆山人,他融入进来又发挥自身的才情,把外界的风气引入到昆山,我觉得他是功不可没的。所以说艺术家个体对群体的互动,对地域文化的影响是应该值得关注的。

为什么成就了顾工在艺术上、学问上不断地迈向高的境界,前面老师们都说了,他自己好学,而且不断地在开拓视野。在书法界,一提到顾工,肯定会提到《篆刻批评》和“七十年代书家提名展”,因为这都是他亲自倡导发动的。这样的活动已经不仅仅局限在昆山这个地域了,已经发散到苏州乃至全国了,这是他作为艺术家的个人在当代对书法群体、对地域书风的影响。

个人与地域文化两者之间是一种互动关系,自己在昆山文化的滋养积淀当中得到了提升壮大,同时昆山书风、吴门书风,在顾工等移民书家的努力下,也不断地在充实,发生着变化,这种关系我觉得是值得研究的!

毛羽(中国书协编辑出版委员会委员、《书法报》执行主编):我认识顾工大概也有20年了。当时他在昆山青少年宫工作,给我们湖北黄石的书法家夏奇星先生写了一封信札。我看了非常喜欢,通过夏奇星先生得到顾工的地址,我就给他写了一封信,顾工兄用毛笔给我回了信。那时候的通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电话、手机很少用,全以书信的方式,我现在都还留着那时的往来信札,想想还是挺幸福的!

顾工兄对我的激励是什么呢?他对我的激励就是走出去!我从机关里面出来,到《书法报》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得到了顾工兄的激励。我觉得顾工的“走出”可以分三个方面来说:第一个方面是大家都知道的,从中国美院的助教班,到南京大学硕士、东南大学博士,再到清华的博士后,他是不断地走出去;第二个走出是虽然他本科是学历史的,但他不死守专业,搞书法,搞篆刻,搞理论,搞编辑等等各个方面;第三个是组织活动方面,我觉得他创办的《篆刻批评》和“70年代书家提名展”都是走出。《篆刻批评》的一些编辑和处理手法对我个人有很多启发,“70年代书家提名展”在全国已成了一种文化现象。

今天展览里的作品大多是行书、行草书,有一件临的魏碑,还有一幅篆书作品“猛志长在”。我想以这个作为顾工兄与我共勉吧,保持“猛志长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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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树农(浙江省书协副秘书长、《美术报》书法周刊主编):我跟顾工兄算是有缘的,1995年我们就结识了。后来他到杭州中国美院进修过一年。顾工现在的创作,书法也好,篆刻也好,包括理论也好,他还是用传统型的方法,但他为什么能够走到今天呢?是因为他不会将传统做得很迂腐,他的视野还是很开阔的。有的时候书呆子气比较重的人,或者有些纯粹的艺术家做不到他这样。

我是杭州人,杭州人是小富即安的,没有什么野心,但是有的时候我对外来人一些行为不是很欣赏。我讲一个什么东西呢?借此小小的表扬一下顾工,这确实也是真心的。就是我个人感觉,可能陆家衡老师他们更加有数,就是昆山尽管是从善如流,但是顾工从青少年宫老师,做到昆仑堂美术馆副馆长、书画院院长,因为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地方,就是让你们感觉到这个外来的人,比较有安全感。我认为刚才很多的朋友、老师的解释是比较到位的,顾工有很多方面的综合才能,他能够给我们提供安全感,所以这个是非常不容易的。

还有一点对艺术家很重要。今天早上黄宾虹先生画展在杭州开幕,他诞辰150周年。黄宾虹提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还补充了一句是“交万家友”,顾工兄做到了这一点。作为艺术家,交友是非常重要的。在这个交流过程当中,你真的可以练就一种本领。有选择地交流,与厉害的人交流,能够帮助你思考,解决很多疑惑。在交友过程中,能实现“眼见为实”,到一定的时候需要沉淀下来。我觉得这个也是顾工非常厉害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向顾工兄学习。

王鉴伟(苏州书法家):我跟顾工最大的共同爱好就是旅游吧,我们碰到一起就谈到旅游线路。上次我们一起去欧洲办展览,玩得非常开心。对于他的书法,我前面确实关注得不多。去年12月份的时候,在北京水墨公益基金会做的“江苏十大青年书法家提名展”,我看到了顾工一批作品。再看今天顾工的完整展示他创作状态的展览,又让我感受很深。一个书法家,当他的技法都过关了,也得过大奖以后,他往哪里走?这个时候,他的作品就必须体现他个人的涵养、学识。

书如其人。顾工兄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而且做其他方面的学问,他的人品、人格都体现到书法里面。所以他现在展厅中的作品,除了技法的体现,更多的是他人的体现。而且他越来越大气了,作品非常浑厚,这是我感受很深的。顾工在当代中青年书法家中是一个标杆,他的艺术之路该如何走,当代书法家应该怎么样有一个担当,顾工兄都体现出来了,所以我祝贺他!

谭云(常熟书法家):顾工兄我跟他认识已经将近20年了,在90年代末我们就交往了。2003年,我跟公者、顾工、明瓒还有已故著名画家朱新建等,我们当时六个人在常熟搞了一个书画展览。我敬重顾工的书法,其实更敬重他的人品。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自己严格要求,不断上进,才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以有顾工这样的兄弟为荣。我就讲这么多。

王渊清(苏州书法理论家):顾工提出“70年代书家”的概念是很具有学术性的,我很早就关注他提出这个学术概念,这几年他围绕这个概念也出版了不少著作、搞过好多展览。我是60年代的人,刚刚碰到几位老朋友,他们问我,现在怎么不写文章了,我说看到70年代书家的崛起,我都不敢写了,这是真心话。

顾工是一个人才,他组织的活动,包括提出的“70年代书家”这个概念,不仅仅在苏州,在全国也具有一定的影响力。70年代出生的这一批书家,确实和我们五六十年代的书家有本质上的不同。五六十年代的书家,在艺术上,可能追求大众口味的比较多,这和“70年代书家”追求的纯艺术,在审美观上有本质的区别。

张恨无(苏州学院副教授、书法博士):我简单说两句。顾工兄和我同龄,但是很多方面我要向他学习。他从事了一些书法组织活动,他是非常有责任心和爱心、甘愿付出的人。

今天我看了他的展览,我觉得他有了新的进展、新的变化。第一方面我觉得他的线条很丰韵很厚重,而且流动,这点特别难得。第二点是他字的结构,刚才胡传海先生已经说过,他有一种很特别的结构,带有自己习惯的这种笔触,但是看起来很舒服,这或许是他始终坚持的一点。第三点,我看到他展览中的篆刻、临的帖学和碑学作品所体现的变通能力,是我们同龄书家中少见的。这份才气给我印象特别深刻,他是值得我们学习的。谢谢大家!

庆旭(苏州书法家):顾工兄是我们70年代这群人的的骄傲。我跟顾工年龄相仿,但是他现在做的事情,远远高于我们70年代好多人的综合。

给我有三点学习的地方:

第一点,就是顾工性格非常温和,为人低调。刚才前辈们都说了,有些年轻作者不管是论文或是作品获了奖之后,就感觉跟以往不太一样了。顾工在昆山20多年了,获过多种奖项,不管是理论上的还是实践上的,但他还是保持低调,保持谦逊,我非常钦佩!

第二点,是海纳百川。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顾工的朋友很多,各种各样的朋友。有的人他是单向型的,有些人是综合型的,那顾工是属于综合方面的。就像树农兄所讲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再交万家友。

第三点,他在书法、篆刻、鉴定、理论研究、编辑出版,还有活动策划等方面,每一块都做得很精,这个精力是让人钦佩的。

看了展览,我感受到顾工兄在不断地进取。刚才陆老师也说了,就是去年比前年好,今年比去年好,我相信明年会比今年更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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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阳(江苏省书法院专职书法家、江苏省青年书协主席):我给顾工兄写过一篇文字《三观儒者顾工》,写了其人其事和其艺,也是把我内心对他的了解,对他的这种佩服都写在里面了。我跟顾工兄有很多的共同点,都来自淮安,都成长在吴门,都是B型血,都热衷于书法艺术等等。但是他身上有很多是我没有的,比如他的学习的精神、做事的认真、处事的包容,这都是值得我去学习的。

在这里也要感激吴门文化对我们的滋养。我们现在都算离开苏州了,但是对苏州还是有很深的眷恋之情。苏州无论是从学术研究包括书法创作,在全国都是走在前列的。我想起王伟林主席十几年前组织的“江南风”书法活动,伟林兄带我们到全国各地去采风、创作、交流,包括研讨,我们收获了很多,也交了很多朋友。我和顾工都是70年代出生的年轻作者,能够不断地得到成长,和这块温润的土地是有很大关系的。

我认识顾工兄时,他在昆山青少年宫工作。90年代末,我去拜访他的时候,顾工那时名气已经很大了,我想他总不会拒老乡于千里之外吧。一见了面以后他非常热情,后来还到他家喝了老酒,从此以后就渐渐地友情很深。当时顾工刚从杭州学习回来,他将中国美院书法教学的理念带到了昆山这片土地上,给我最直观的感受是他带来了一股真诚的批评之风,非常可贵。我主持了吴江书协工作以后,一直在向昆山学习,也营造了这样一种批评的风气。这样的活动落实到具体上,就是对于每个人的作品,只讲缺点不讲优点,这样的批评得到的作用很大。就吴江的书法来说,相对于昆山也好,常熟也好,还是比较落后的,但是在不断地向他们学习之后,有了明显的进步。

对顾工,我想他的未来发展都是在我们的期待之中,他会走得很坚实。“猛志长在”,那四个字篆书给我们印象很深,希望他一直猛下去。

黄正明(南京大学文化艺术教育中心主任、江苏省书协副主席):非常高兴能参加顾工寓昆20年的展览。今天来了以后,我感受特别深刻。在当今非常混乱的书坛,顾工的存在,我认为对书坛起了警醒的作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呢?大家都知道,顾工不是以作品参展获奖而有知名度和有影响的,他的获奖多数是他的学术论文。做论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特别同意胡传海老师讲的一点,就是顾工有一点像民国中人。我刚才在跟张其凤教授看他的展览的时候,我说顾工身上有70年代生人少有的夫子气,这种夫子气不是一般的书写者能够达到的。我们今天(很多人)做拼贴,做形式,可你看今天顾工的展览里面,形式虽然很单调,但是内容很丰富,在精神上让你感觉到很厉害。

对今天的书坛和书法,我觉得要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书法追求的是什么?不只是简单的追求那个获奖,而在顾工的身上,我觉得搞书法是需要冷板凳坐很多年的。虽然他作品的形式没有很多变化,但是他有一定的深度。

顾工在扬州遇到了祝老师,到了昆山遇到了陆老师,这是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两位恩师,他们就是顾工的榜样。而今天的顾工对7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也是非常好的榜样,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传承。大概25年前,我记得陆老师在南京的鼓楼公园举办过一个展览,那个鼓楼公园至今已经非常破旧。我那个时候是刚刚工作在南大,我每天去看陆老师的展览。这不是展厅好坏的问题,而是作品的力量的问题,我今天在顾工的身上发现了两位老师给他的力量,而且顾工将会给70年代以后的人带来这样的传承。看顾工展厅中的作品,他的作品似乎还有大发展的空间,他还处在一个进行时。这个积淀太重要了,这个积淀不是一天两天的。

十多年前,顾工每一期都会寄《篆刻批评》给我。至今我还保留着他当时寄给我的报纸,虽然是一张印刷不是很精美的报纸,但是在那个时期能够发出批评声音的杂志或其它媒体是非常少的。顾工这个人不声不响,他在南大读艺术硕士,读了两年我基本上没跟他见什么面。但是顾工做出来的事情是很有反响的,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做一个展览,做一个策划,他一定会发出大的声响来,这是一个强烈的反差。我觉得就是他闷在那坐冷板凳才能做大事的一个方法。

当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吴门文化对顾工的滋养也很重要。王伟林主席这几年对年轻群体的培养做了好多事情,包括在座的徐世平、李双阳、顾工,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这批群体不止是在江苏,乃至于在全国,我觉得打团体赛都是有竞争力的,这是江苏书法的主力军,我对他们抱有很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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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凤(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艺术学院书法教授):各位同道,今天很高兴参加顾工兄寓昆20年的书法展览。顾工和我在中国美术学院书法助教班一起学习过一年,这一年他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美好的印象。他当时的字写得很畅快,在“世界华人书画展”获金奖的作品就是这个类型的。随着岁月的迁延,他的书法越来越成熟了,也越来越老道了。他原来是逞才弄气的多,那么现在线条能留得住了,我觉得能够咀嚼的东西多了。

观照我的老同学的人生历程和艺术修为,我发现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一个艺术家其本质意义上应该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如果看到自己不好的地方就马马虎虎的过去了,这肯定没有办法继续前进,只有他看到不合适的东西时把它改正过来,这才是一个艺术家应该具有的完美主义情结。

刚才各位前辈和同道们都讲到,顾工的涉猎面非常广,篆刻、书法、学术研究、策展等等,但他同时又是一个不动声色地愿意坐冷板凳的人,他的意义恰恰在这里!书法从其本质上来讲,它不是在竞技台上可以竞技的一种东西。人生的每一个方面在书法里都有表达的位置,书法的线条或气息能传递人生的深度、广度。现在好多人学“二王”,把名字一盖不知道是谁写的了,千篇一律,没有自己的东西。你的经历,你刻骨铭心的体会,都是别人不可取代的,应该通过线条,通过你的气息表现到纸面上来,这些东西才是你的性格特点。

蒙顾工兄不弃,这一次让我给他写一篇作品集的前言,我觉得写得没有深度,没有写好。但是,我没有说假话,其一,他是一个遵循于个性体验的书写者,他不是一个追风的学者。其二,在书法界,能够把一个有价值的“70年代书家”的概念提出来不容易;提出来以后,又能够在全国风行得到大家都认可更不易;当认可了以后,又推动了整个学术界去指导去反思,尤其不容易。这对于学术界的贡献,就我的目力所及,还没有听说有其它的。

江苏省书协前一段时间下发通知,让我们多多关注80后年轻作者的发展。这说明顾工“70年代书家”的概念深深切入了书法组织者的工作。50年代的,60年代的,70年代的,未来的80年代的人,每一个时代的群体,他的共性是什么?发展的需要是什么?如何去反思?通过这个概念可以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我觉得顾工兄提出的这个概念,可能是书法史不能忘记的,这是顾工兄很大的学术贡献!

昆山是个好地方,玉出昆冈。顾工在昆山不仅仅成就了自己,他也把昆山的文化艺术和魅力放射到了全国,这也是顾工的反哺。顾工因昆山而成名,昆山也因顾工而传播了美名!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王国安(苏州市书协副主席兼秘书长):苏州有一大批很有才情的70年代、80年代出生的书法家,顾工在学术研究、实践创作、策划活动方面是比较突出的一位综合性人才,也是当下社会需要的人才。我祝贺他走得更稳更远!

王清(昆山市文广新局副局长、昆山市书协副主席):我跟顾工的联系、交往是比较频繁的。我给他写过三篇文章。顾工在青少年宫工作的时候我写过一篇文章叫《认识顾工》,后来又写了一篇叫《顾工与<篆刻批评>》,是两个不同的时期。去年我又给他写一篇文章。刚开始我起的名字叫《名家顾工》,他非常地谦虚,后来改成了《卓尔吴生欲善时》。

我觉得顾工各个方面都是比较优秀的。无论是学术研究、实践创作还是策划活动方面都做的有声有色,这个非常不容易。我在这里讲讲从顾工身上发现的几个现象。

一个是顾工的全面性、综合性,这个很不容易。常常看到,写文章、搞理论的人,在实践方面会弱一些,搞实践的大部分人文章与理论方面会弱一些。但是书法不是一个纯艺术,应该说它更多的是隶属于文化范畴,所以说,书法不能仅仅停留在技的范畴。它有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了解书法的底蕴和内涵,掌握大量的文字理论知识,这对书法创作非常重要,这就是书法要回归到文化。当然,理论与实践并重,做起来是很难的一件事,但顾工在这两方面一直没有偏废,齐头并进,而且成绩都相当好,这是我们要向他学习的。这是我讲的第一个方面。

第二个现象就是顾工的艺术个性。在90年代,像“中青展”之类鼓励创新、个性的展览比较多的时候,顾工的入选率还是比较高的,但是后来评选标准趋同,展览千人一面的的时候,他就很难入选了。现在展览的标准我觉得偏了,造成真正有艺术追求的人,没有办法进入到国家级重要的展览。我不知道这是市场经济的问题,还是因为评委的导向、评选流程的问题,甚至包括评委的眼光问题。

顾工是有独立思考的,他没有跟着展览的导向走。跟流行走你能走多长时间呢?你方唱罢我登场,就像流行歌星,我们20年前的歌星到现在还有吗?书法是有深厚历史底蕴的,不是流行文化,它一定要留得住。有很多老一辈的书家做了非常好的榜样,确实还是要坚守自己的个性,坚守自己的艺术个性。

刚才胡老师讲过顾工的线条有魅力。确实,我觉得顾工的字有内涵,所以你看了还想去看。如果是一个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你看看挺好,但是一交谈,没味道,你可能就不大记得。但是有内涵,你越交往越觉得味道好,你真的会喜欢这个姑娘,或许会把她娶回家。所以顾工的书法,我觉得对我们搞书法的,特别是一大批80后、90后的作者来讲,他就起到一个榜样,不能跟着展览或者市场走,你不坚守你走不长。

第三个,我觉得要做公益事业。顾工埋头搞学术、搞艺术的时候,他不忘做公益,他愿意付出,为他人作嫁衣,这一点好多人不一定能做得到。顾工在这方面,我觉得做得很好,他策划了大量的有品位、有层次的展览、研讨会等等活动,而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我们都知道搞一个活动,是要非常大的精力的,包括怎么样去找钱,怎么样联系方方面面,你还要负责组织接待,这个事情太复杂了。    但是顾工能够在昆山这么多年,策划了那么多活动,相当的不容易。这也是让我佩服的一个方面。

徐世平(苏州大学副教授、书法博士):我认识顾工兄好多年了。他具有多方面的才能,每一方面都做得那么好,字又写得那么好,简直是没有天理。他在昆山坚守多年,把青春献给了昆山。这期间他一直在读书进修,从杭州到南京到北京,非常坚定非常执着,这是我佩服和学习的。

顾工兄还给我一种不可捉摸的感觉,他外表看上似乎有点木讷,有点秀气,但是他写出来的字跟他的人完全对不上。我第一次看到顾工的字,是写得很张狂的、气局很大的那种,感觉很有个性,一看到他这个人,我还在想这是顾工吗,那么斯文。

后来想想,这也说明顾工兄融合着多种的性格因素,外表很文静,很儒雅,但是骨子里面有一种豪侠之气。我一直说顾工兄是我比较敬畏的兄弟,就是很多方面他会给你启发,他的书法也是挺让人折服的。起初他将所谓“流行书风”玩到了极致,后来他的书风慢慢地改变了。他的作品中间,你可以看到很多古人的影子:二王法帖的东西,于右任的浑厚,康有为的生辣,还有杨维桢的一些旷达,甚至赵孟頫的灵秀之气你也能从里面找到。所以说,他是非常善学的一个人,他天生的笔性又特别好,他对于毛笔的驾驭能力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使他视野开阔,看的东西多,深度自然就具有了。

至于顾工学习古人的方法,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比如学二王,他并不是简单对二王的形作模仿,他只是借鉴他想要的一些东西,表现的时候,他以自我来表现二王。他始终保持着自我的标签,打上了顾工特有的艺术语言。一味的模仿外形和融入自己的语言的学习(方式),我觉得有本质上的差别。以前的八大山人,早年模仿欧阳询、黄庭坚的字,达到惟妙惟肖的程度,但他不满足这一点,他要融汇出自己的一个语言。顾工现在的一些方法,我觉得跟明末清初一些人的学习路子非常接近。顾工临摹古人的东西,我一看就知道是顾工临的帖。他和当代书法展览中冒出来的选手,一味地模仿古人(书法)的外形,我觉得有本质上的差别。这个也是基于他的天性吧。

苏金成(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我今天确实是来学习的。顾工跟我有点渊源,他在东南大学读博士的时候,正好跟我爱人是同届的。我爱人告诉我有个搞书法的同学顾工,我说你们学院招了一个在全国很有影响力的青年书家。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认识顾工,他当时住在东南大学的宿舍。

顾工他的学习经历正好跟我相反,我是从北到南,他是从南到北。我们是三个学校校友:中国美术学院、东南大学、清华大学。我是在清华大学读过书,东南大学读过书,在中国美院做的博士后。顾兄正好和我相反。黄惇老师写过一本关于赵孟頫的书《从杭州到大都》,顾工也是从杭州到首都,这一路走下来,很不容易。他现在是40岁多一点,我觉得他的未来还真的是不可限量。

从事艺术活动的学者或者是艺术家,他最可贵的一面其实不是他的专业,是他的人品。如果人品不行,基本上就没有未来。顾工今天的展览来了这么多人,尤其是来了很多外地的朋友,这充分说明了他具有非常好的人品,这一点让我最为看重。谢谢!

宗绪昇(《青少年书法报》编辑、书法博士):好话都说完了,我只能重复了。我蛮钦佩顾工的,学术与实践双修得这么好,真是佩服!

再一个就是说顾工的担当感和责任感,他主导的“70年代书家”活动,一做就是十几年,让人非常敬佩。我也参与过他们的《篆刻批评》,最火的批评石开那期是我主持的。大家只看到顾工的光环,我是看到他的苦,他也郁闷过,我们也聊过这些,真的敬佩。

第三点,今天看到了顾工的临摹,我觉得这个很重要,有好多书家都不做这样的基本功了。我觉得顾工将基本的临摹一直坚持下去,可能还会捕捉到其他的东西出来,我真的期待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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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录音整理,未经发言者本人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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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12年到1948年,中华民国历史上共有八位总统,他们是:孙中山(临时)、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代)、徐世昌、曹琨、蒋介石、李宗仁(代)。

他们的书法墨宝,一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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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

孙中山并不以书法知名,但从他的书法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对颜真卿、苏东坡及北碑方面的研究是颇具造诣的。他的书法作品有着不合往常的神韵——不只仅有渊博豪迈、气势恢宏的榜书作品,也有儒雅、轻松、作风清新、神韵绵长的行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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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字法字构看,颜字的宽博与厚重仍依稀可见,但已作为一种风格转换在作品中被“神化”,融化成一种肉体或许说是地步。而魏碑的雄强也在作品中被淡化,潜移默化中遵从于行书作品的全部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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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作品的风格看,儒雅风流,清新自然,更显显露了“文明”意义上的审好意蕴,这是中国近现代知识分子书法艺术的共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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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手迹

比如周恩来、蔡元培、梁启超、郭沫若、王国维、鲁迅等名家的作品,都在一个“文明”层面上,传递着各自不合的书法艺术风姿和人生大不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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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

蒋介石的书法,既如其人,又如其名,中中正正,形如一介方梗直正的石头。蒋介石卒业于保定军校和日本陆军士官黉舍,后又担当黄埔军校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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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发展轨迹来看,蒋介石从小就遭到了优胜的传统正轨教育,于阳明心学中止过潜心研讨,并坚持写省察日记,规范自己的言行;从在野计谋下去看,他更多的是走传统伦理救国的路途,因此不难揣测他的书法必以工整端严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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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以楷书为主,很少写行书。他的楷书以柳公权、欧阳询为根底,晚年又多参以赵孟頫的笔意,顿挫清晰,结体有度,骨力雄强,章法严谨,从中欠好看出他的刚健向上的肉体和坚韧不拔的倔强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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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楷书用笔以方笔为主,横斜竖直,撇低捺高,表现出瘦硬挺骨、险绝威严之风仪。从艺术角度上看,蒋介石的字技法精到,法度严谨,在神韵上也说得过去,但比较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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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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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

袁世凯早年起身于朝鲜,归国后在天津小站演习新军。清末新政时代积极推动近代化革新。辛亥革命时代逼清帝溥仪退位,以和平的办法推翻清朝,成为中华平易近国临时大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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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对抗二次革命,同年当选为首任中华平易近国大总统,1914年发布《中华平易近国约法》,1915年12月宣布自称皇帝,改国号为中华帝国,建元洪宪,史称“洪宪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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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手迹

此举遭到各方支撑,激起护国运动,袁世凯不得不在做了83天皇帝之后宣布吊销帝制。1916年6月6日因尿毒症不治而亡,归葬于河南安阳。他的书法笔画有如银钩,遒劲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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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璋

冯国璋1885年冯国璋入淮军直字营当兵。6月,冯国璋成为天津北洋军备私塾第一期步兵学员,在进修时代,他曾回客籍介入科举检验,考中秀才。1889年7月,冯国璋从该校以优秀效果卒业,留校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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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4月,以军事随员身份随驻日使者裕庚出使日本,留心查询拜访军事,穷年累月,1896年冯国璋回国后编成兵书数册。聂士成转呈袁世凯,被视为“鸿宝”,并谓“军界之学子无逾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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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被委任为督操营务处总办,新军兵法操典多为他一手修定。与合肥段祺瑞、正定王士珍有北洋“陆军三杰”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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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璋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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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

黎元洪,字宋卿,远祖系贵胄名门,历代为耕读世家。曾参加甲午海战,船被日军击沉,在海上漂泊三天,后终成为满清统领一方的名将。袁世凯任大总统时,诱其进京,与袁成为儿女亲家,并担任副总统,又两次担任大总统和副总统,1928年离世。文从沈梦了解,黎元洪字体雄浑中正,浩气坦荡,用笔巧拙自如,行笔流畅而有法,笔画匀称,墨色厚重,堪称优秀的楷书精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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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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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

他画画,工于山水松竹,“平凡无邪,意趣高古;笔锋凌厉,状如削玉;诗画相映,书画同体;神韵相连,清爽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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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粉墨花卉、松竹以及梅、兰、竹、菊四小人画,层次俗气,神韵仙体,在平易近国画坛声誉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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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说,代表作《晴风露月四竹图》,就极为知名,人称:“画中晴竹,振雨露声;风竹摇曳飘洒,露竹沐甘浸润;月竹清漪末路人,为竹作中之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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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书画作品还曾在中国许多地方和日本等国画展中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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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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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

李宗仁的书法从《圣教序》入手,遍学诸家,取其精华,参以本意,自成一体。李宗仁毕生戎马,在硝烟和炮火中经历过无数次死活考验,再加上数十年猛烈政治让步的磨砺,使得他的书法包含人生阅历,遭到很多收藏家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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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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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锟

下野后,曹锟寓居天津,天天夙兴,到院中练拳,然后回屋里打坐练气功。早饭后练书法、画画。曹锟爱好国画,特殊擅长画梅花、山石、螃蟹、一笔虎等。他有一枚曲形章,上刻“一点梅花寰宇心”,每画完梅花后,便盖上这枚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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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一块黑石钤记,上刻“万代一如”。他画的画或书写的条幅有的右上角常常盖有一枚章,上写“弱冠从戎服劳国家四十年归田年七十往后怡情文字之作”,右下方署别号“乐寿白叟”或“渤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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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锟还常常请来一些文人诗人指导自己的书画。齐白石和曹锟的友情甚厚,曹的钤记多是齐白石所刻,钤记侧边总留有“布衣齐璜”(璜是齐白石的字)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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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锟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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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1799-1873),湖南道州(今道县)人。清代诗人、书法家。字子贞,号东洲、晚号蝯叟。道光进士,官编修,博览群书,于经、史、子学皆有著述,尤精小学。书法尤著名于世。书法自秦汉篆籀,至南北碑,皆心摹手追,遂自成一家。《息轲杂著》称其书“专从颜清臣问津,积数十年功力,探源篆隶,人神仙境,晚年尤自课甚勤,摹《衡兴祖》、《张公方》多本,神与迹化,数百年书法于斯一振。”平生作书,对联特多,而不是一般应酬之作,书作着力,书艺很高,被誉为“书联圣手”。著有《东洲草堂金石跋》、《东洲草堂诗·文钞》、《惜道味斋经说》、《说文段注校正》等。

题识:辛酉八月十一日,詹王宫齐集成服。蝯。

后纸:

何维朴(1844-1925)跋:先大父六十岁时始专习隶书,于诸碑无不临写,日有课程。《礼器》、《张迁》二碑各临至百余通。《石门颂》临本差少。此本后题辛酉八月,正文宗升遐后所书。大父受文宗特达之知,虽以建言被议,而感恩恋阙之心无时或释,每一语及,辄呜咽不能已已,此则非外人所得知者,因谨记之。光绪二十有六年庚子(1900年)闰八月,道州何维朴书。 钤印:何维朴、诗孙。

沈尹默(1883-1971)题:此蝯叟平日书课也。落笔峻快,意与神会,不规规留心于点画之间,故偶有误处。然皆易别。惟“王府君闵谷道危难”句中,“危”字拓失已久,此临依前文涂路“歮难”语补作“歰难”,非是。曾见精拓旧本,“危”字之形尚依约可辨。即就近拓谛察之,仍存有“危”形,审是“危”字。至于文中“隆”字皆略而不书,则避其先德文安公讳也。文安公亦工书,颇风发,韵流不似蝯叟之朴茂醇古。余幼时得见其家刻帖四册,先大父有题记。先大父盖文安公所取士,此帖为其所赠,旧庋长安寓庐中,今则佚矣,殊可惜也。闻蝯叟所临石门颂曾有刻本,未尝得见,不知文中“危难”字如何临写耳。约持兄惠示此册,颇获启发之益,辄题数行奉教。廿九年(1940)四月四日,尹默。

签条:何蝯叟临汉石门铭真迹。沈盦为药墀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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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书是书法基本功之一,但不等同于基本功。认识不到这一点,很容易出现片面化、主观化、盲人摸象、本末倒置等错误书法观。所以,我们务必要和大家说说这个问题。从现象说起吧。

不管是懂书法还是不懂书法的人,但凡被问“书法的基本功是什么?”大多数人立即回答“楷书呗!”真的是楷书吗?书法的基本功问题是人们经常谈论的话题。对基本功的认识与理解也各执其说。最常见的一种提法是:将楷书写好了,才算基本功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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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究其原由,大概是从古人所说的:“欲学草书,先通楷书”那里来的。古人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要学草书,必须要首先通晓楷书的法理。从实践的意义上看,这句话说得非常对。因为草书(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行书)的许多法理是源自楷书的,行草书与楷书有着非常密切的“血缘”关系。但是这句话指的只是学楷与学行草的一种递进进关系,是一种由一及二的逻辑关系,并不是说的基本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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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照认为“楷书是行草书的基本功”的判断的话,那么就可以认定“隶书是楷书的基本功”,“篆书是隶书的基本功”了。还可以推断成“大篆是小篆的基本功”,“甲骨是金文的基本功”了。如果再往下推,那什么又是甲骨的基本功呢?这显然不成逻辑。

另外,“楷书写好了,才算基本功好了”的说法也非常偏颇。如照此说来,写《毛公鼎》、《散氏盘》者肯定是没有基本功的,那时期的人根本就不知楷为何物。显然,这样的提法也是极为不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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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在实践中我们发现,楷书写得很好的人,行草书未必就写得好。行草书写得好的人,楷书也未必写得绝对好。我们还发现,某人欧楷写得很好,又未必颜楷、禇楷、赵楷都能写好。主攻篆、隶者,楷、行、草未必精; 擅于行、草者,篆、隶、楷也未必能。可以肯定地说,无论是何种字体,各自都有着本身的内在规律与方法法则,一种字体练好以后,并不意味着其它字体就可以不练而自能。

这里,虽然各种字体之间和各种书体之间,有着相应的某种内在规律可以相互借鉴,但其个性的规律与法则是无法相互替代的。比如,通过长期对《张迁碑》的临拟之后,只能写出具有《张迁》气息的字,而不可能也能立刻写出《石门颂》,写出《曹全》、《华山》等风格迥异的隶字来。只有必须经过对各碑逐一的临习与获法之后,才能再现某碑的字体风格,否则,如果没有经过这种研习与临习的过程,想要随意写什么就能写出什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还可以肯定地说,专攻一家,不能取代他家,专攻一体也难以取代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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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不同的字体与书体对基本功的要求有所不同,有所侧重。篆、隶、楷属静态字体,在笔法与结字的功力上要求比较严格,更讲究笔法的精确性和稳定性,对行气、章法和墨法的要求次之。行、草则讲求笔法字形的变异性和灵活性,讲求行气、章法的节奏性、通畅性和和谐性,讲求墨色的层次韵律。同时,不同的字体、书体与不同的风格、流派,对基本功的要求也有不同的侧重。写北碑一系,要求对方笔的刻画能力要强;写篆要求对圆笔弧线的把握能力要强;写怀素、王铎要求对连续而快速的驭笔能力要强;写二王要求对行气韵律的控制能力要强;写郑板桥要求对穿插争让的调度能力要强,等等。

因此,从微观角度讲,我们可以这样认为,篆有篆的基本功,楷有楷的基本功,隶有隶的基本功,行、草有行、草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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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是书法的基本功呢?

我们认为书法的基本功,应该是书家各种技巧能力的综合能力。既驾驭毛笔的能力、驾驭字形的能力、驾驭墨法的能力、驾驭行气、章法的能力。简而言之,书法的基本功是:“书法家驾驭笔法、墨法、章法技巧水准的综合的能力”。 我们可以以体育运动相类比,其基本功应是一个人的:耐力能力、爆发能力、弹跳能力、柔韧能力、平衡能力、反应能力等等。这些体能的总合才是运动员的基本功。其综合指数越高,基本功就越好,同时,他可从事的体育项目就越广,出成绩的可能性就越大。具体说来,书法的基本功包括:

【一、驾驭毛笔的能力】

驾驭毛笔的能力就是控制锋毫的能力。古人云:“善书者不择笔。”其要义是说,书写能力强(控制毛笔能力强)的人,不在意毛笔的好坏。不论是什么种类的毛笔,在善书者手里都能很好地控制,写出符合法度而且精美的点画。不同的字体(字体指篆、隶、楷、行、草等比较概括的字体样式)与书体(书体指具有风格特征的具体的书写样式,如颜体、欧体等)在笔法的法度上有不同的方法法则,主要体现在点画的造型上。其笔法技巧的关键所在,就是运用笔毫和调领笔锋将点画的造型准确地刻画出来,并且,要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和美的效果。 笔法的技巧实际上就是控制锋毫的技巧。“唯笔软而奇怪生焉”,要能够和善于充分利用笔毫的这种多变的性能特点,去刻画高质量的、优美的、丰富多变的点画造型。这是书法基本功中最核心最关键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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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驾驭墨法的能力】
书法的创作是靠墨的具体体现来展示点画的造型的,进而展示字形和行气、章法的。因此,控墨的问题是基本功技巧中非常重要的内容, 墨是写在宣纸上的,这里就有一个墨与纸的关系问题。孙过庭《书谱》所说的“五乖五合”中就提到了这个问题,既“纸墨相发”。“纸墨相发”就是墨法技巧的关键。 所谓“纸墨相发”是指墨的浓谈度要与纸的渗化度相和相调。纸质的不同发墨的程度不同,有吸水性大小和厚薄的差异。纸的吸水性越强,发墨的幅度就越强越快,吸水性弱,发墨的幅度就小而慢。厚纸发墨慢,薄纸发墨快。墨的水分越大发墨越快,水分越小发墨就越慢。对纸墨的性能要必须有所了解。 墨法技巧中最关键的环节是施墨。书法作品墨色的层次变化完全是靠控制来完成的。它需要书者要有很强的控制笔速的能力和控制笔中含墨量的能力。饱笔当快,渴笔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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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驾驭章法的能力】

驾驭作品章法的技巧,包括三个方面: 一是驾驭字形的能力。字可工整,可欹变,可重大,可瘦小。工整而不死板,欹变而不失形,重大不肥钝,瘦小不饥伧。二是驾驭行气的能力。篆、隶、楷书的行气须匀和与整饬,强调和谐、统一;行、草书的书行气须通贯与流畅,并强调节奏、韵律。这是行气中必须要把握好和表现充分的技巧。三是驾驭整篇作品构成的能力,或者说是驾驭行与行之间的构成能力,也就是驾驭大章法的能力。篆、隶、楷须整体和谐统一,首尾一致。行、草书须行与行之间的对比、争让、应承、穿插等技巧要有淋漓尽致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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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凡是书法所含的各种各样的技巧,都应当纳入基本功的范畴。基本功的训练应该是多方面的、多层次的,概述而言,就是:书法家驾驭笔法、墨法、章法技巧水准的综合能力。所以,单纯认为练好楷书就打牢了基本功,是很片面而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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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过不少书画家,在公众场所高声大气、手舞足蹈,印个名片出个册子,名号头衔一大推,密密麻麻,使人眼花缭乱。细看却一个正规的都没有,全是些打着“国际、世界”名号的“野鸡”头衔。至于册子里那些东西,基本上没法看,都是些糊涂乱抹之作。和党政军要员、影视明星、文化名人的合影一大堆,一看就是些瞅准机会硬蹭上去的东西或PS的东西。

还有的甚至无耻到把自己不堪入目的东西和启功、沈鹏、欧阳中石等等这些书界老前辈的作品资料印为一册,美其名曰“《当代书坛四大家》”,胆小些的尚且把自己排在最后,胆大的干脆将自己排在第一。什么叫“泼皮胆大不害臊”?什么叫“无耻之尤”?这种的就是!而且不折不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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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还见过一个所谓的“国画大师”,水平不过是五流画家还略次些,可他居然将自己和黄胄、李可染、刘文西三人印在一起,叫做“当代画坛最具权威的四位大师”。我的天!他这么做,不是无知,就是无耻!恐怕是要损了阴德折了阳寿的。

你水平低不是你的错,可以励精图治,加强学习,不断提升自己。但你犯不着胡吹。遇见不懂的外行,骗取些酒食车马之供,或也有之。若是遇上了内行,岂不是徒招人耻笑也!中国人素来看重谦虚,讲究“君子藏器”,说“谦受益,满招损”,说“锋芒不可外露”。有才而不刻意显摆,那才是真正的高人,才算是个有德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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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书画界,动不动就“十大书法家”、“十大国画家”地评选推举,其实是助长了这种不良风气。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就是个游戏活动,大可不必当真。谁要是拿这些江湖劳什子信以为真,那就是心甘情愿被人家忽悠,终究是怨不得别人。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看具体的作品水准如何,看其学术成果如何。当然也要附带考察一下作者的德行和人品。毕竟中国人对待艺术家作品的同时是看重其人品修养的。

喜欢吹牛也是民族的一个劣根性,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什么样的大话都敢讲,什么样的大牛都敢吹。君不见,为了尽快显示政绩,以求高升,很多官员主持上马的那些贻害无穷的豆腐渣和烂尾工程,不就是喜欢吹牛的结果么?!

一个人从最初把笔临池开始到成为一个功力深厚、学问渊博、风格鲜明的书法家,需要一个漫长的磨砺过程。需要我们去数十年如一日地不懈追求,需要不断地在自我否定中调整自我,走向成熟。这是中国书法的本质特点所决定的,也是符合一切艺术的根本规律的。所谓“积学累功,厚积薄发”,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任何一蹴而就,立竿见影的想法都是不切合实际的。急功近利所导致的结果,只能是人心越来越浮躁,语言越来越虚伪,艺术越来越糟糕,离成功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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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一个人刻意标榜什么,那说明他就正缺乏什么。老说自己“著名”的人,正说明他还没有名。老说自己样样精通的人,其实他一样也不精。老说自己读书无数的人,很可能他从来没有认认真真读过一本书。老说自己压根儿不缺钱的人,其实他或许正债台高筑。老说自己手眼通天的人,或许他正处在困顿之中一筹莫展…

缺乏真才实学,你纵然有意留长发长须,着一身唐装汉服,也不能说明你就是艺术家。若是谦虚点,好歹还算个艺术爱好者,正行走在通向艺术殿堂的路上。而一旦胡编神吹,那就一无是处,成为笑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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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老一度以“中学生”自比,正说明他的可爱可敬。他的学问、他的书法自有公论,又岂是那些动不动自称“名家、大师”者所能望其项背的?!

饱学厚德之士绝不会大呼小叫,张牙舞爪。他们自会示人以谦逊,示人以平和,示人以恭敬。真正的武林高手也只是在不得不出手时一招制敌且留有余地,非不能也,乃不为也!而只有那些胸无点墨、不学无术、东游西荡、游手好闲之辈,才会热衷于故弄玄虚,招摇过市,才会“隳突乎南北,叫嚣乎东西”。

故曰:“好吹牛者必无真才”,信然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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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人说,某某书家的字“笔笔精到”“字字精到”。什么是“精到”?无非是说这个书家的字点画、结构、章法精确到位,合乎法度。讲点画,就有个形象,尺度(粗细、长短)、轻重和使用上的准确度,不能随意涂抹。讲结构,就有个点画搭配位置的准确性问题,要求其合乎重心、平正、匀称、呼应、参差、向背等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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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圣王羲之曾说过:“倘一点失所,如美人之病一目,一画失节,如壮士之折一肱,不可不慎也”。此言足见点画及其位置准确的重要了。

讲章法,就有个整体布局的准确性问题,要求布白得当,行气贯穿。另外题款、印章的内容、字的大小、位置都要有一定的法度,乱来不得,否则就会破坏整体的和谐。就不同的字体来说,写楷书要求字型平正、笔断意连。写行书则要求把点画和牵丝交代清楚。宋代姜白石说行书“是点画处宜重,非点画处偶相引带,其笔皆轻”。写隶书就要求“燕不双飞”。写草书一转一折,更要求精确,决不可草率从之。

总之,在书法创作中,那些在点画、结构和章法上很不讲究的作品,只能说明其基本功还不过关,当然谈不上是书法艺术作品。至于那些落笔错字或简繁体字并用、乱用的作品就更谈不上准确性了。评论一幅书法作品的优劣,我往往总是把准确性放在第一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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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明,指风格鲜明。一幅书法作品的鲜明性说的是书法创作中有没有书家本人的风格,即有没有表现出书家自己的艺术特色和个性来。

书法作品的风格因人而异,由于作者的思想、学识、气质、师承、以及学书的经历不同,其作品的风格自然会有所不同。如果创作没有自己的风格,人书亦书,千书一律,岂不成了“书奴”。

书法作品要求有鲜明性,要求有自己的风格,此非一日之功,这是经过长期的磨练创造出来的,是在中国书法艺术的传统中不怕练习艰苦,努力越过“专一、广大和蜕化”三个过程而走过来的。具体说,是要经过入帖、出帖、换帖(再入帖、出帖)······广采博取各家,进行综合比较,取长补短,不断地丰富自己,才能造就出独特的风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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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幅好的书法作品,有如饮香醇,如听名曲,会产生情绪上的激动,使人久久不忍离去,欲罢不能。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效果?除了上面所说的作品的准确性和鲜明性起作用外,在很大程度上是作品的生动性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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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作品的生动性往往取决于以下几个方面:点画、结构形象的生动性;作品通篇气韵的生动性;点画力感的生动性;通篇墨气的生动性。

以上所谈书法创作的三性,可以作为我们在创作时追求的目标,也可以作为衡量一幅作品的好坏、高低的三把尺子。

在河北省国展看稿会上聆听杨明臣老师谈楷书,受益颇深,感谢杨老师对书法爱好者的鼓励与指导。今做一整理分享给大家。以下记录的是杨明臣老师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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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要团队前进,要有奉献精神。现在中书协的评审非常严格公正,初选入围、审读作品,初评后复查被淘汰的作品防止遗漏。本省的不能拿本省的获奖作者,评委拿的获奖作品如果差,一是说明作风不正,影响个人声誉,一是说明眼力很差。因此,评审非常公正,只要写的好,不用担心会被遗漏。

展览取法风格多元化,它不会偏重于某一种书风,真草隶篆行,获奖风格多样化,只要写得好,写什么帖都有可能入展。柳体一样入,关键是写不好。魏碑章草曾经流行一时,不能跟风。要坚守传统,坚信自我,选经典临经典。经典是经过历史淘汰积淀,不要随便搞。如楼兰残纸,挖掘的空间是很小的。选任何一家经典都可以。魏碑墓志也要搞最好的,个性的只能做补充,要有立根之本,能滋养你一生的。能让别人看得出你攻什么。总之,取法要多元化,要深入经典,能站稳脚跟,打基础借鉴法度的时候要有唐楷的基础,因为它把节奏和用笔搞的很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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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把楷书搞的随意化粗糙化,理念是既要有法度,又要有一定的抒情性。楷书不仅是打基础,她还是一个独立的艺术门类,论艺术高度,法是第一位的,情是第二位的,只有法没有情是僵死的,只抒情放纵,东倒西歪,没有法度,那楷书本质的东西也就丢了。

要把楷书写好,首先要有古法,这是第一要素。评委第一眼的尺度就是有没有古法。是不是自由体,有没有古人楷书经典的气息在里面,是衡量是否专业写书法的标准。不管写什么作品,要反映出经典法帖的影子,反映出你的师法源泉。如果没有古意,评委不会在你的作品那里停留三秒钟,一眼就看出来了。一个作品一至二秒,值得看的就放下看一会,看你靠近哪个帖,再细看看能不能往下走,自己的想法不要太多,首先要有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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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要有功夫。通过你的线条字势就能看得出你在书法上下了多大的功夫,判断你写了几年字。衡量一幅作品有没有功夫,评委评判占第一位的是线条质量,是基本笔画。造成线条质量高低的因素是用笔。用笔是书法各种技法最核心的基础(当然结字也很重要),不管写什么,这字有没有生命有没有力量感,首先看你线条的质量好不好,方法不对功夫不到怎么可能写好呢?下笔的肯定性,运笔的稳定性。走的平稳,不颤,否则就是功夫没到,起笔时笔要实,不能有虚头、弯头、钉子头,它们是影响你作品质量的东西。正如写文章时说:尽可能把可有可无的字句删去,读起来一句废话也没有。尽可能把不必要的虚笔去掉,出来特别干净的线条。转折要自然,不能刻意都搞方笔,或者都搞圆笔,它是很重要的技法环节。收笔要沉着,不能轻轻一挑,力量要送到点画的末梢,不能用手指的力量来写字,否则会出现鼠尾,写字多用腕力,少用指力,写小字腕和纸要配合才厚重,这是要领。要写出高质量的点画,点画写好后要体现在结构上,没有孤立的结构,也没有孤立的点画,点画永远是和结构搭配在一起使用,例如小字在结构里经常需要化横为点,横竖都可以变成点来写,要有灵活的处理。

有功夫还表现在中锋用笔,尤其是写楷书,点画的边缘要光洁温润,富有弹性,中锋最早是蔡邕九势里提出的,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笔心不管怎么转,永远在点画的中央,此是书法的根本大法。王羲之提出每个笔画至少要有三个动作,下笔有两个转折,收笔有一个转折,颜真卿提出的笔法十二意里有很多书法概念,也是他对笔法的总结。他老师张旭。他求教老师时问神用之笔,可得闻乎?有一种神用笔,能不能讲讲是什么道理?张长史曰:吾传授笔法,得之于老舅陆彦远,曰:吾昔日学书,虽功深,奈何技不能熟妙。我过去功夫下的很深,不知道为什么呈现出的墨迹并不是特别美妙,后问褚遂良,用笔当须如印印泥。笔下去以后如刻入木头一样,边沿清晰,笔画浑厚,有立体感。思之不悟,后到沙滩上,看沙平地净,于是捡了一个尖锐东西在地上写,出来的字迹非常美好,于是悟到用笔当如锥画沙,再写时每次都能力透纸背。要写出高质量笔画就要下功夫,把笔画写好是我们提高的一个最关键环节。曾经看张志庆演示毛笔入纸的动作,他真正悟到了毛笔要能用上力,不要轻飘飘的,提笔用力,不是蛮力,笔尖要扎到纸里再走。只讲这,结构不讲。

第三是要有想法,有创作意识,前两个阶段只是临的水平,有古法功夫。要把你对古人的用笔造型化为己用,不能平铺直叙,要摇摆呼应,虚实、正侧变化,要有意识的去营造,章法布局要达到最好又不流于俗套,个人趣味个人想法永远是为呈现经典服务的,二者是辩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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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前两个都没有做到,遵古法有功夫,都欠缺很多,只想展现自己的想法东倒一笔西晃一笔,一会很轻一会很重,自己还觉得很好,这不会得到专家的认可。如果前两个都达到了,不妨大胆搞一些融合变通等方面的尝试,搞一点探索,写出点变化。

做到这三点,一件作品入展不是遥不可及,朝这个方向努力,早晚能入。

另外细节的东西:版本要准确。例如使用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上海古籍出版社的书较好。主题要有连贯性,集中到一个年代一个人不要东抄一个西抄一个。错别字碑别字不要轻易照搬,可以照新华字典原样写下来,大字出一个错就被拿下,小楷出三个错就被拿下。关于落款,有把握的落长款,没把握的落短款,再没把握的落穷款,不要画蛇添足,不要把人名地名写错,写错一字就会被拿下,自己的姓名更不要写错。用印方面也不要画蛇添足,首章可有可无,尤其不要在开头搞大题目、断行,一首诗没念完就拐弯,不要刻意拐弯。

总结:好的作品具备三个特点:有古法,有功夫,有想法。法度和性情并重。从国展评审流程可以看出好作品不会被埋没的。

【人物简介】

杨明臣,1955年生,河南安阳人 ,空军大校,空军政治部文艺创作室书法组组长,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楷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解放军美术书法研究院艺委会委员。

作品入选全国第八届书法展、第二届中国美术馆当代名家提名展、全国第五届楹联书法展、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获纪念邓小平诞辰100周年全国书法展二等奖、全国第四届正书大展提名奖、“高恒杯”全国书法大赛二等奖,“盛事国风”第二届书法年展金奖。

对于书法来说

是我们艺术的载体

让我们的笔墨能尽情挥洒

好的

更能历经千年

为人们保留着历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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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宣纸是熟宣纸的一种分类,熟宣是加工时用明矾等涂过,故纸质较生宣为硬,吸水能力弱,使得使用时墨和色不会洇散开来。因此特性,使得熟宣宜于绘工笔画而非水墨写意画。

熟宣可再加工,珊瑚云母笺冷金酒金蜡生金花罗纹桃红虎皮等皆为由熟宣再加工的花色纸。生宣则吸水力强。用淡墨水写时,墨水容易渗入,化开。用浓墨水写则相对容易。故创作书画时,需要掌握好墨的浓淡程度,方可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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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市面上的熟宣主要有以下几种:

蝉翼——纸质很薄上面撒有细细的云母

云母——用净皮加工的熟宣,撒有云母

冰雪——较云母厚些的撒有云母的熟宣;

清水——没有云母的熟宣。

云母熟宣薄如蝉翼,柔如丝绸,上有一层亮晶晶云母粉。云母宣珠光为超薄熟宣,也是最薄的一种宣纸,半透明特性决定其常用于工笔画、临摹、书法练习

书法创作

还是选择

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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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宣呈现熟宣效果

其纸张厚薄适中韧性

反复上色渲染

常用于小楷工笔画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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