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老舍(1899-1966)

2李可染(1907—1989)

文|老舍

在窮苦中,偶爾能看到幾幅好畫,精神為之壹振,比吃了壹盤白斬雞更有滋味!幸福得很,這次壹入城便趕上了可染兄的畫展,——豈止幾幅,三間大廳都掛滿了好畫啊!

3在五年前吧,文藝協會義賣會員們的書畫,可染兄畫了壹幅水牛,壹幅山水,交給了我。這兩張我自己買下了,那幅水牛今天還在我的書齋兼客廳兼臥室裏懸掛著。我極愛那幾筆抹成的牛啊!

4昨天去看可染兄的畫展,我足足的看了兩個鐘頭。他的畫比五年前進步了不知有多少!五年前,他仿佛還是在故意的大膽塗抹,使人看到他的膽量,可不壹定就替他放心——他手下有時候遲疑不定,今天,他幾乎沒有壹筆不是極大膽的,可是也沒有壹筆不是“指揮若定”了的。他的畫已完全是他自己的了,而且絕不叫觀者不放心。

5他的山水,我以為,不如人物好。山水,經過多少代的名家苦心創造,到今天恐怕誰也不容易壹下子就跳出老圈子去。可染兄很想跳出老圈子去,不論在用筆上,意境上,著色上,構圖上,他都想創造,不事摹仿。可是,他只作到了壹部分,因為他的意境還是中國田園詩的淡遠幽靜,他沒有敢嘗試把“新詩”畫在紙上。在這點上,他的膽氣雖大,可是還比不上趙望雲。憑可染兄的天才與工力,假若他肯試驗“新詩”,我相信他必會趕過望雲去的。

6望雲也以畫人物出名,可是,事實上,他並沒畫出人來。望雲的人沒有眼睛,沒有表情。論畫人物,可染兄的作品恐怕要算國內最偉大的壹位了。真的他沒有象望雲那樣分神給人物換衣裝,但是望雲只能教人物換上現代衣服,而沒有創造出人。可染的人物是創造,他說那是杜甫那就是杜甫。他要創造出壹個醉漢,就創造出壹個醉漢,與杜甫壹樣可以不朽!可染兄真聰明,那只是壹抹,或畫成幾條淡墨的線,便成了人物的衣服;他會運用中國畫特有的線條簡勁之美,而不去多用心衣服是哪壹朝哪壹代的。他把精神都留著畫人物的臉眼。大體上說,中國畫中人物的臉永遠是在動的,象壹塊有眉有眼的木板,可染兄卻極聰明的把西洋畫中的人物表情法搬運到中國畫裏來,於是他的人物就活了,他的人物有的閉著眼,有的睜著壹只閉著壹只眼,有的挑著眉,有的歪著嘴,不管他們的眉眼是什麽樣子吧,他們的內心與靈魂,都由他們的臉上鉆出來,可憐的或可笑的活在紙上,永遠活著!

7在創造這些人物的時候,可染兄充分的表現了他自己的為人,——他熱情,直爽,而且有幽默感。他畫這些人,是為同情他們,即使他們的樣子有的很可笑。

8他的人物中的女郎們不象男人們那麽活潑,恐怕也許是尊重女性,不肯開小玩笑的關系吧?假如是這樣,就不畫她們也好——創造出幾個有趣的醉羅漢或是永遠酣睡的牧童也就夠了!

1有志于写字学及欲成书家者,单恃技艺尚不足也。其最重要者,还在修养。盖我国艺术向重个性,要把整个人的人生观念、学问、胸襟,流露出来。此乃我国艺术特殊之点。亦写字的艺术例所应尔也。故欲其作品得艺术之精神,必须注意修养。

然如何能使每人的精神向上,能以书法表露其精神,此点,颇难以言诠。请以酿绍兴酒喻之。

绍兴酒之制法:蒸熟米之后,吸收蒸气,蒸气凝聚为水,再加以其他材料,乃成为酒。此酒愈旧愈佳,待其杂质下淀,埋之地中,感受地气,将其火气去清,乃成纯酒。盖原料好、工作好,仍须够时候,待其炉火纯青,才算醇酒也。薰陶浸润,日积月累,逐渐变化,然后成功。如求急功,即使好酒,亦醇味不足。

夫艺术之成就,与但求实用者不同。若求急功,何不以打字机为之?今之谈书法者,如制啤酒,即制即饮,隔年则失味矣。各位入世做事,因服务所需,另一说法。但不可不知艺术与实用的界限也。两者之间,如两间屋,虽然相通,其实各自各也。

修养之道,第一为学问。学问,包括一切学问、知识。学识丰富的学者,其态度自别于人。其言动、举止,皆可于字里行间觇之。例如朱九江先生,虽不以字名,但后人见其字者,即知其人之有学问也。反之,一无学问之辈,亦可于其字见之。

第二为志趣。志趣卑下,贪财好色,影响于修养极巨。盖见解低下、思想低下,实际上已谈不到修养。即使对于书法曾下苦功,然其字之表现,亦卑卑不足道也。

第三为品格。人品高尚,而又有相当写字修养者,不特其人令人钦仰,其片纸只字亦令人敬重。孔子所谓“诚于中,形于外”,其下笔,固已加人一等矣。

中国画家最重修养。画匠之画,一望而知。此虽或为心理作用,然缺乏修养者,不能入艺术之林,已成为古今定例矣。故能融会学问、志趣、品格于书法之中,其艺术之成功乃大。否则,小成而已,或不完备而已。

由此观之,要成就书家,并不容易。但吾人亦不可畏难。盖任何学问,皆有必经程序,写字亦然,故余主张写字之称为学也。总而言之,无精神之修养者,非真正的书法艺术。

当代花鸟画最大的问题不是图式而是境界

在中国画中,写意花鸟画最能体现文人画的精神与成就,它萌芽于宋代,成熟于明代,到清代达到鼎盛,然而到了今天,人们不得不面对花鸟画创作面临的诸多困惑——花鸟画所承载的传统文化心理是否已经不符合时代要求?疏朗简约的图式构成与相对固定的物象表达是否已经不符合当代观看者的欣赏习惯和审美要求?在全球语境之下,花鸟画是否应当转型以与国际接轨?花鸟画是否需要(或者如何才能)求新求变,以适应美术馆陈列模式、国际双年展/三年展制度以及艺术市场需求?“新工笔”是否是中国花鸟画当代化的最佳方向……

这些问题中的一些,近百年来不断被艺术家们提出、反复讨论,并用各自的方式试图回答;而另一些,则是最近几年来逐渐浮现,并引起人们广泛关注与思考的。2015年3月20日,中国当代小写意花鸟画代表性画家、美术教育家霍春阳《一花一世界》展在广州南岸至尚美术馆开幕,并在此前两天中在中山大学新华学院与华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进行专题讲座。在向广州观众展示兰、竹、荷三个系列的四十张作品的同时,霍春阳与信息时报记者分享了他对于花鸟画创作现状的独到见解。

1花鸟画应该随时代变化?  “文人画是不分新旧,它是一种艺术精神”

中国进入近代以来,对于中国画——尤其是花鸟画的继承与变革之争从未停止。20世纪的著名画家们,应激烈变革的时代需求,希望能改变晚清以来“过熟”的艺术面貌,他们或是上追宋元,从文人画初现时的气韵中寻找正脉清音,或是域外别寻,从西方美术中寻找新的思路与表达。

在徐悲鸿美术教育体系得到确立之后,“中西融合”的美术理念成为大多数人前行的方向,“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寻找自己独特的语言与面貌”成为我们评价一名艺术家成就高低的标准。然而,霍春阳却认为,刻意求新求变,要求中国画紧随时代,是一种误区。

与“当代艺术”提出问题、致力于寻找观看世界的不同方式与可能不同,中国画的本质不是形于外,而是一种自足圆融、修身修心的途径。因此,霍春阳认为,不能用西方美术批评的标准来套用中国画,“中国画为什么要反映时代?时代变得浮躁了,难道我们的画也应该跟着去表现这种浮躁?中国画是画家品格、性情、志向、情操的表现,而人格是没有‘现代化’的。我们应该把握住的是至高不变的精神,是超越时空的终极价值。”

“中国画没有创新问题,只有如何更好地继承传统的问题。”霍春阳说,“继承传统是精神领域的事。一个人、一个民族都以其文化精神为根本。一个国家及民族的人文精神是其艺术精神的基础,它是超越时空的,涵盖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所以说传统本身是一个博大的世界,经久弥远,是精神世界永恒的自由王国,把传统只看成是过去,即会将传统视为死物、僵物。继承传统需要诚心诚意,不造作,朴实无华,因为它会给我们留有精神自由的最宽泛空间,能达到这样一个精神上的自由世界,是我们本应抱有的终极目的,不存在再‘走出去’的概念。很多人难以到达这一境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想或无从进入的结果。视传统为束缚,实则是画地为牢,自己束缚自己。传统是财富绝不是累赘。艺术是求得心灵的自在,无需争比,争比只能使人心性浮躁,创新的诱惑也会造成意识上的深度迷惘,心也不会沉静。中国的人文精神是以博大自尊为底蕴的中和境界,大中至和、至高无上,就此意义而论,国画艺术的发展不存在创新问题,只争取在继承的深度和广度上再诚恳一些罢了。”

在霍春阳看来,刻意求新,希望与众不同,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一种“有为”的思想;而绘画应该是“无为”的,就像孔子所说的,要顺天而为。老想出新,发展,开拓,这是时代的大病。同样,他也不认同“笔墨当随时代”的说法,而是认为笔墨可以因时代不同而改变和调整,但不能随波逐流,“要有所随,有所不随”。“包括文人画,我以为也是不分新旧的。文人画就是一种艺术精神,是人类精神生活的体现,与时代无关。”霍春阳说。

他在《春阳九辩》一文中这样写:“我们往往为推陈出新而时常重温石涛此言。时代不同,笔墨随之变化,既有望文生义之嫌,又失于表面化的思维。笔墨是技巧,它的灵性随驭笔者性情的感动而生发,太阳不随时代更变而明灭,山川、草木等亦然。因此,有些事物表面在变而本质未变……笔墨因思想光辉的永存才有其画气写心的文化价值,有些人肤浅的根源就在于太热衷‘前无古人’了。”

2花鸟画的图式单一程式化?

“中国画不在物象的表面作文章”

“花鸟画图式过于程式化”,是人们对当下花鸟画创作的主要批评之一。

有人说,千百年来都只是画梅兰竹菊荷蕉等题材,画面构图几乎成为若干定式——兰花叶子要怎样折、竹子与雀鸟的布局要怎么安排、水仙背后一定要有块石头、荷花上的蜻蜓和牡丹上的蝴蝶要摆出哪个角度来……这些东西成了套路,实在让人审美疲劳,艺术家需要寻找前人没有表达过的题材,才能推陈出新。

有人说,艺术创新的重要策略是图式陌生化,所以无论是受西方写实主义绘画影响,注重实景描绘,有固定视点,强调透视变化和空间变化的作品,还是受平面构成、西方现代艺术、日本绘画影响的装饰性的当代中国花鸟画构图,都要优于传统花鸟画图式构成。对这些观点,霍春阳认为,这是一种表面化的观点,花鸟画的问题不是图式,而是境界与精神。

“不深入,表面化,或只见物不见人,只画物不画我,只画死不画生,以科学的思考代替艺术的思考,这些都是当今画坛的通病。”霍春阳说。“中国从来把形置于比笔墨更次要的地位,是‘得意而忘形’的,不要把这个‘形’看得太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以什么样的情趣与状态来对待它,是气息和神韵。”

“仅仅从题材来判断高下,这是一种肤浅的观点,我们要在精神内涵上下功夫,不要满足于在表面上翻花样”。霍春阳认为,在外行看来是题材、图式雷同的作品,实际上有着深刻的变化。

他认为,适合入画的花木禽鸟,经过古人长期实践证明,确实种类不多,因为花鸟画追求的并非是描摹物象的精确、生物的珍奇,而是抒写心灵。梅兰竹菊蕉荷牡丹等植物历来被人们赋予了相对固定的精神气质,它们不仅仅是花木,更是文人志趣情怀的象征,或为“君子”,或为“隐者”,或为“贤士”……

“曾有人问我,雉鸡的羽毛那么漂亮,为什么文人画不画它,宁可去画小雀,我说就是因为精工会减损逸气,在追求状物的时候,就忽视了画面的精神。”霍春阳说。画不应以题材的新旧来定论,古人云“澄怀观道,静处求之”,“品位”是体现中国文化内涵最首要的因素。兰花、石块、荆棘的组合已是司空见惯的题材,历代画家为何不厌其烦地在其中抒发情怀,造出自己的“大象”,皆因为兰花在人们心目中有着崇高的象征和寓意。

过往的中国画学习重临习,这或许也是作品构图看似雷同的原因之一,霍春阳认为,国画重临习,是解决如何认识前贤从而充实自己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充实精神生活的良方,在不断临习的过程中逐渐发掘前贤如何认识世界和表达这种认识情感的方法:“写生不是复制自然,是抒情而不是状物。中国画的写生应是写意,即写生意、写生命意识、是画气写心,绝非照抄自然。中国画要求画家深入生活,旨在发现生活的常理和常形,绝非仅在物象的表面作文章。”

中国画如何与国际接轨? “当代水墨是在削足适履”

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当代水墨”或称“新水墨”、“实验水墨”的创作越来越被认为是中国绘画与当代艺术结合的典范,它使用水墨媒材表达当代观念,使得它容易表达现代人的生存境遇与思想,也降低了国外策展人与收藏市场对它的理解难度。

然而霍春阳却认为,当代水墨走了一条“削足适履”的道路,“一百年来,我们把艺术评价的标准与权力拱手让给别人,用西方的标准来硬套中国画,然后说我们不合适人家的标准,人家理解不了中国画里面那么多文化的、内涵的、精神层面的东西,我们必须改……这种思维不可笑吗?中国画有自己的文脉。”

“文化有特殊性、多样性,不需要去和谁接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文明体系自有其所适应的艺术。”霍春阳评论说,“现在一些画家的思想处于对现实问题的相互反映和刺激之中,受逼于现实问题之下,现在的潮流是什么,什么容易入选,什么容易获奖,什么可以卖钱于是就画什么。也有人看外国人的眼色,讨西方人喜欢,别人承认才是对的,这就放弃了最根本的原则,就是自尊和自信。把自己的观念建立在别人的好恶上,变成了追名逐利和赶时髦的东西,从而成为后殖民时代的牺牲品。更有甚者,不以为耻,反倒认为这是进步,认为这才有世界意义。这是地地道道的洋奴文化和洋奴意识,这同样是无头脑、无意识、不成熟的表现。”

“孔子讲仁者乐山,重要是因为仁者的思想安于义理,厚重不迁,不会随便地改变主意。山主静,水深亦静;深则静,浅则流,不安静深不了,不深也静不下来。还有一种人很有自信心,但缺乏知识,结果表现为狂妄自大,看不上今人、看不上古人,盲目自我崇拜。又由于多年来都是接受的西方模式的美术教育,所以对自己的祖宗采取的只能是虚无主义态度。人类文明的进步,美术家的精神纯化,都需要教育在断裂的鸿沟上架起桥梁,让今人真正了解中国人的艺术境界。现在的中国看来不像一个文明古国的继承者,它看上去是那么幼稚。”霍春阳说。

花鸟画缺乏视觉冲击力,因而将会逐渐边缘化? “视觉冲击力越强,生命力越短暂”

过去,中国人欣赏画作的方式是缓慢而仔细的。或三五好友清玩雅聚、或焚香沐手独坐窗前,慢慢展开手卷、摊开册页,反复品读。尺幅是小的,笔墨是精到的,这才能经得起百看不厌。

而今天我们看画的场所与方式发生了改变——画作需要被悬挂在场馆里,大的空间要求作品的视觉冲击力;国际双年展/三年展制度更让平面作品显得单薄,一幅画显然没有一件“艺术项目”或者“系列计划”来得讨喜。

在这样的现实境遇下,有观点认为,传统花鸟画缺乏视觉冲击力,面临边缘化的危险。许多画家为了营造视觉冲击,尚繁复铺陈,讲平面构成,崇色彩缤纷。对这种观点,霍春阳认为,“不需要视觉冲击力,视觉冲击力越强,生命力越短暂。”。

霍春阳用“力行无远途”来解释这一观点。“冲击的东西是一瞬间,它不是长久的,长久的东西必然是放松的、守静的。刚柔相济是艺术之三昧。肤浅、躁动、刺激、有火气和纵横气的作品是病态的,是短命的,更达不到与众生同体的永生。力量不可过于外露,锋芒太过容易折损,应举重若轻,劲健而非用蛮,有力而不鼓努为力,所谓力行无远途,企而不立、跨则不远。急功近利必将一泄无余,用力则不安、不安则不静、不静则不深、不深则不厚、不厚则不宽、不宽必不雍容。气脉贯通形成笔墨韵致,于是笔精墨妙、气韵生动。国画艺术区别于西方绘画关键即在乎此。”

中国画的工具本身也限制了其尺寸——不是说一定不能画大,而是说画到合适的尺幅更有利于艺术表达的自如。

霍春阳说:“我们表演发挥有个度,不是越大越好。场馆展览与手卷效果不一样,但是写大字的有几个好的?为什么那么多大字,都比不上王羲之的一个尺牍呢?毛笔杆的粗细,笔头的长短,人握着的时候的感受,在多大的尺幅上感觉最自由,发挥最畅达,是有一定分寸的,不是无限量的。就像是赛跑,跑百米如果跑进8秒,心脏会破裂的,身体会崩溃的。道理一样,表达是有极限的,一味的求大,不是正途。我们不能以尺幅的大小来衡量艺术境界。过去也有这种说法,说画大画要取势,近看看趣,远看看势,和小画不一样。但是拿着跟墩布一样的粗大的笔去在几个丈二那么长的大纸上画竹子,就失去了最适合、最畅达的表达状态了,画出来就不耐看了。”

新工笔将是中国画发展的正脉? “我们太重技术”

去年全国美展结束之后,坊间有评论说,全国美展中国画展应该改名为“全国美展工笔画展”了,因为从展览作品来看,工笔作品在数量上与质量上都超过写意作品,加上近年来“新工笔”在学术批评、策展实践与市场表现等多方面的良好势头,有人说,中国的“新工笔时代”已经来临,它将上承宋画精严笔法,外接当代艺术观念,成为中国画未来发展之正脉。

对此,作为小写意花鸟画的代表画家,霍春阳并不赞同,他认为,当下部分画家重“制作”而轻“笔墨”,沉迷于技术的精致而忽略了精神的沉炼,这背离了中国画的本质。“国画以神、能、妙、逸四品分其高下,其中画中逸品为至善。它是一种化育了的形象,即大化之境,较之范宽、李成等画中境界所获得的精神自由及表达能力,更加凝练而且不动声色。笔意、笔境、笔象都体现出博大的艺术境界和精神内涵,能寄至味于淡薄是抒情达意之极致,具有无限的内在张力,是为绝唱,所以不朽。从云山墨戏到逸笔草草,其中真谛在于画家以其内在修为随意而不轻浮,随意中的沉着淡定是一种高贵洒脱的韵度,如同每临大事有静气。”

1王羲之兰亭序

2颜真卿祭侄文稿

3苏轼黄州诗帖

4张旭古诗四帖

5黄庭坚松风阁

6米芾苕溪诗帖

7赵孟頫前赤壁赋

8赵孟頫后赤壁赋

9米芾蜀素贴

1传统风水学认为:当住宅出现光线较暗、采光不足等缺陷时,可以以壁挂和图画来弥补。如所挂壁画上为牡丹花或向阳花,则可采收阳刚之气,弥补采光的不足,使生气发生变化,利于居住。

传统上认为,山水画挂在厅堂上,要观其水势向屋内流,不可向外流。

2象征富贵荣华的“牡丹花”画,象征年年有余的“莲花”和“锦鲤”图,以及象征健康长寿的“松柏长青”图等等,如摆放在适当的位置,都是对住宅吉利的字画。

现代人追求生活质量,布置住宅更是一丝不苟,尤其是对壁挂和画的选择方面。如果能在选购挂画时,参照传统的风水学中一些观点来布置住宅,变不利为有利因素。这样,无论名人字画、艺术家名画、名照相影片、艺术照片、山水照片等,都能使每一个家庭充满活跃、希望的家庭氛围。

3如悬挂花草、植物、山水或是鱼、鸟、马、白鹤、凤凰等吉祥动物画时,通常并无禁忌。但如果你喜好悬挂龙、虎、鹰等猛兽时,则需要特别留意将画中猛兽的头部向上,以形成防卫的格局,而不可将猛兽之头部向内威胁自己。

另外,所挂的壁挂和字画一定要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其原则是,不同的职业或职位,要挂不同的字画,以达到和谐统一。一般来说,“九鱼图”比较吉利,“三羊图”也较吉祥。挂的图中除了鱼、羊等吉利动物外,还可以挂些“青蛙戏水”、“猴王献瑞”、“百马骏马”等画。

4至于风景画方面可以挂些“日出”、“湖光山色”、“牡丹花”等等。它们能在你疲劳时给你带来松驰、舒适之感。

当然,可以将几幅比例均匀的字画横挂一起,可使空间看起来显得宽阔些;几幅小型的图画垂直悬挂,会使空间距离显得高些。

同时也要注意壁挂和字画的内容,应该对应住宅的整体格调,如华丽的格局可以用一些富丽堂皇的画面。清雅的布局可以挂置一些明亮的清新的壁挂。

5不过下面一些事宜也不可忽视:1、色彩深沉或黑色过多的图画不可随意乱挂。它们看上去会令人有沉重之感,使人意志消沉、悲观及做事缺乏动力。

2、绘了凶猛野兽的图画不宜购买,否则家人心理健康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63、不宜挂超过一幅的人物抽象画,这样的画会令家人的情绪反复无常,心理不平衡,容易神经过敏。

4、画了日落西沉的画不要挂,这类画容易令人缺少激情,做事缺少魄力。

5、过世亲人的大头画像也不可随意悬挂,因为它会使家人做事倍感压力。

弘仁作品欣赏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弘仁(1610-1664)本姓江,名韬,字六奇,后改名舫,字鸥盟。新安(今安徽歙县)人,少年孤贫、性癖、自小就喜欢文学,绘画一生从不间断,明末诸生。明亡后清兵进逼徽州时,有志抗清,曾参加反清复明斗争,后离歙赴闽,于武夷山落发为僧,法名弘仁,字无智,号渐江,又号梅花古衲。师从古航禅师。云游各地后回歙县,住西郊太平兴国寺和五明寺,经常往来于黄山、白岳之间。数年后重返故里,一心研习画学。此画仅绘梅花一枝,梅花几朵,老枝虬曲,却丝毫不影响其表现力。

他兼工诗书,爱写梅竹,但一生主要以山水名重于时,属“黄山派”,又是“新安画派”的领袖。弘仁的个人思想与政局变迁关系密切,因而在诗画中常有流露。出家为僧后,云游各地后回歙县,住西郊太平兴国寺和五明寺,经常往来于黄山、白岳之间,十余年中足迹遍大江南北。其艺术的可贵处在于:既尊传统,又主创新,所谓师法自然,独辟蹊径,是他艺术思想的核心。曾有诗云:“敢言天地是吾师,万壑千崖独杖藜;梦想富春居士好,并无一段入藩篱。”说明他不甘囿于先入藩篱,勇于常变。此种艺术境界,除石涛外,在古人中也不算多。故后世有独创性的艺术家对都倍为尊重。

弘仁是“新安画派”的奠基人。他和查士标、孙逸、汪立瑞等四人被称为清初“新安四大家”,也称“海阳四大家”。张庚在《国朝画征录》中说:“新安画多宗清(倪瓒)者,盖渐师道先路也,”画史上称弘仁、髡残、石涛、八大为画坛“四僧”。代表革新的一派。明顺治十三年(1656)由闽返歙,往西干五明寺 。画从宋元各家入手,万崇倪瓒画法,为新安画派奠基人。画师古人。更师造化。返歙后每 岁必游黄山,以“江南真山水为稿本”,曾作黄山真景50幅,笔墨苍劲整洁。富有秀逸之气 ,给人以清新之感。其《黄山松石图》亦伟俊有致,不落陈规。所作《晓江风便图》写浦口 景色,笔墨贺劲,兼用侧锋,是其晚年代表作。除山水外,亦写梅花和双钩竹,与杳士标、 孙逸、汪之瑞并称“新安四大家”(亦有称“海阳四家”)。行书法颜真卿,楷书学倪云林, 得其神韵,亦工诗,后人辑成《画偈集》148首。

弘仁早年从学孙无修,中年师从萧云从,从宋元各家入手,后来师法“元代四家”,尤崇倪瓒画法,今所见作品如《清溪雨霁》、《秋林图》、《古槎短荻图》等,取景清新,都有云林遗意。就题画诗中,也充分表露了他对倪瓒的崇拜,“迂翁笔墨予家宝,岁岁焚香供作师”。他在构图上洗练简逸,笔墨苍劲整洁,善用折带皴和干笔渴墨,由于他从黄山、武夷诸名山胜景中汲取营养,重视师法自然,因此,作品格调不同于倪瓒,少荒凉寂寞之境,而多清新之意。直师造化,而别开生 面,真实地传达出山川之美和新奇之姿,他作的黄山诸景都不受倪瓒画法约束,而深得写生传神之妙,富有生活气息。如故宫博物院藏《西岩松雪图轴》,笔法尖峭简洁,意境伟峻秀逸,反映了他的自身风貌。弘仁以画黄山著名,“得黄山之真性情”,深得传神和写生之妙,笔墨苍劲整洁,富有秀逸之气,给人以清新的感受。与石涛、梅清成为“黄山画派”中的代表人物。查士标在题弘仁山水画云:“渐公画入武夷而一变,归 黄山而一奇。”石涛则说:“公游黄山最久,故得黄山之真性情也,即一木一石,皆黄山本色。”弘仁的山水画,无论册页小品还是长篇巨制,或实地写生,或构思取意,黄山为他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弘仁《黄山图》册共60幅,画六十处风景点,将黄山的各处名胜尽收笔底,可以说他是黄山写生第一人。山水画之外,弘仁最爱画松树、梅花。所画松纠结盘曲,挺拔雄奇,配以危岩怪石,亦得意于黄山。他曾自号“梅花古衲”,并遗命友人于其墓侧多种梅。《松梅图》卷和《墨梅图》轴为其画松与梅的代表作品。其松,落笔凝重,气势磅礴;画梅,枝如屈铁,暗香流动。松与梅冲寒傲雪,高标独立的精神正是弘仁人格的自我写照。 同时弘仁性格沉静坚忍,当民族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明亡后遁迹名山,诗画寄兴,眷怀故国,有许多题画唱和诗坦露他这方面的思想。他的绘画初学黄公望,晚法倪瓒,尤其对倪瓒的作品情有独钟。国破家亡的影响与弘仁坚贞的个性固然是其偏爱倪瓒作品的主要原因,此外,也与具体的地域背景有密切关系。明代后期,倪瓒的声誉越来越高,人们争相购置其作品,以自标清逸。徽商兴起,将倪瓒作品带回家乡,促成了安徽地区对倪瓒作品的收藏热,弘仁的仿倪之作也随之在市场走俏。故周亮工《读画录》记载,弘仁“喜仿云林,遂臻极境。江南人以有无定雅俗,如昔人之重云林然,咸谓得渐江足当云林。”这就构成了弘仁山水画的基本特色。

弘仁从宋代绘画中得到重视观察自然,重视法度规矩的传统;同时吸取元人重视神韵逸趣的精神,使其用笔用墨清淡虚灵,蕴藉而富于变化,从而形成自己清劲、简瘦、纯净、高洁、空旷的艺术风格。清人杨翰在《归石轩谈画》中评弘仁的画说:于极瘦削处见腴润,极细弱处见苍劲,虽淡无可淡,而饶有余韵。可谓知言!这件手卷就是弘仁典型风格的体现,卷首有陈鸿寿题端“溪山淡宕”,画面近景为几树枯槎立于水滨,中景为几间村舍横斜错落,小桥流水,一座茅亭,远景为一带丘山绵亘开去,境界开阔,就像一支冷逸淡雅的田园诗。表现手段得倪云林的简淡,疏放秀逸,但是比倪画更简括生秀,用笔也更见刚直。小楷长款亦端严瘦硬,意在欧阳率更与柳诚恳之间,与画面颇为协调。弘仁山水画笔墨精谨,格局简约,虽师法倪瓒,但又能“于极瘦削处见腴润,极细处见苍劲,虽淡无可淡,而饶有余韵”。此幅《临水双松图》中,弘仁极少用粗笔浓墨,也少点染皴擦,不让作品中出现丝毫的粗犷霸悍,张扬外露的习气,全以精细的松灵之笔徐徐写出,于空灵中显充实,静谧于寓深秀,结构出一派纯净、幽旷而又俊逸的意境,给人以品位无穷的审美感受。

弘仁是“新安画派”的奠基人。他和查士标、孙逸、汪立瑞等四人被称为清初“新安四大家”,也称“海阳四大家”。弘仁出身贫寒人家,性格孤僻,他是明末秀才,明亡后,他希望能抵抗清朝,于是离开安徽歙县,去了福建,后来在武夷山出家为僧。

弘仁很推崇元朝画家倪瓒的作品,因此他的作品也相当简洁,笔墨苍劲整洁,善用折带皴和干笔渴墨。但相比倪瓒,他的画没有那么荒凉,多一些清新的感觉。这幅《松壑清泉图》用干笔淡墨勾勒,线条简练,转折处有棱角,岩石中的松树疏朗清丽,大山斜立,山转水流,画面相当生动,富有自然意趣。

顺治十五年(1658),渐江年四十九岁。据《弘仁年表》记录,这一年春天,弘仁在南京宿惠应寺。画面构图巧妙,山水环抱,大出古人畦径。用笔简约,林木萧疏,屋宇清樾,人物传神,为渐江中晚年的佳作。与此类似的作品如:五十一岁时画的《黄山天都峰图》及《黄海松石图》、《陶庵图》等可以看出,这时他的艺术风格已十分成熟,笔墨简洁、清刚、纯净,主要用线条空勾,以大小几何体造形,极少皴擦,因而冰冷宁静的气氛特强。在艺术上已达到前无古人、后启来者的高峰。渐江的画代表了真正的山林之士和遗民画的最高水平,在当时享有很高的声誉,几乎没有第二人能和他并比。周亮工《读画录》:“收藏家以无渐江画为“恨事”,江南人家则以有无渐江画定雅俗”。渐江最突出的艺术特色是清逸刚淳。“闲静简远”、“胸无纤尘”是古代画家最向往的境界,也是古人认为最美最高的风格。弘仁画最足当之。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高湛墓志》全称《魏故假节督齐州诸军辅国将军齐州刺史高公墓志铭》,东魏元象二年(公元539年)十月刻,清乾隆十四年(公元1.749年)山东德州运河岸崩时出此石。楷书25行,行27字。书法秀劲温雅,字形方扁,运笔雅正含蓄。杨守敬评为骨格整练,谓“褚河南似从此出”(《激素飞清阁评碑记》卷二)。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则将此志与《刁遵墓志》等并举,称“《刁遵》为虚和圆静之宗,《高湛》、《刘懿》辅之”。此志曾归德州封大受,与北魏《高庆碑》、《高贞碑》齐名,合称“德州三高”。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缩印辑入。有翻刻本。

此处所收入的是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的本子,上钤“贾氏金石”白文方印,后有吴荣光、汪鸣相、胡仁颐等人题跋。据方若、王壮弘《校碑随笔》云,此志出土时几无损字,初拓本首行“魏”字、“遐流”二字不损,后损字日多。此本符合初拓本之特征,较笔者所见如沙孟海的《中国书法史图录》及潘伯鹰的《中国书法简论》附图(后者或为上海图书馆藏本)等更佳,缺损也更少。况此志以往所见多为局部,无单行本行世,此次出版,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白,可谓书林快事。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成亲王,清朝皇族爵位,爱新觉罗·永瑆(1752-1823)是乾隆帝的第十一个儿子,嘉庆皇帝的哥哥,在嘉庆年间担任军机处行走。开始学赵孟頫的书法,后来也学习欧阳询书法的特点,并广泛地临摹晋、唐、宋、明各家书法,因而形成了端正清丽、劲俏流畅的风格。成亲王以楷书、行书著称于世,是清代著名的书法家。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何香凝、廖承志等 1950年代 把酒当歌

何香凝(1878.06.27-1972.09.1),女权运动的先驱之一 ,民革主要创始人,国民党元老,建立民国的功臣,“三大政策”的忠实执行者,抗日统一战线的一个方面军,也是新中国创始人之一。

1909年4月10日,何香凝转学东京本乡女子美术学校日本画高等科。在学校里,她除接受老师端管紫川先生讲授的山水、花卉画外,还每周两次向日本帝室画师田中赖章学画狮、虎等动物。

在以后漫长的革命生涯和斗争岁月里,美术就成为何香凝所喜爱的革命武器之一,她不停地拿起画笔,在表达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和对敌人无情鞭挞的同时,艺术造诣也达到了相当高度,以独特的艺术语言和审美情趣而成为一位著名美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