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我国艺术界和法律界对书画临摹作品的著作权看法比较混乱,2001年修改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对书画临摹作品的法律地位应如何确定,也未作出明确规定。在司法实践中,对个案的处理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法律依据和判决结果甚至大相径庭。本文从艺术自身规律和著作权法的独创性要求出发,对书画临摹作品法律保护的相关问题进行探讨。

1怀素《论书帖》

书画临摹的实质和特殊性

(一)书画临摹的文字释义

临是照着他人的字画书写或绘画,摹则是照着样子描画、写字。临摹字义为照原样摹仿写字或画画。古人云,“临,谓以纸在古帖旁,观其形势而学之,若临渊之临,故谓之临。摹,谓以薄纸覆古帖上,随其细大而拓之,若摹画之摹,故谓摹。”宋代张世南在《游宦记闻》中写到:“临谓置纸在旁,观其大小、浓淡、形势而学之,若临渊之临。摹谓以薄纸覆上,随其曲折婉转用笔曰摹。”《汉语大词典》是这样界定“临摹”一词的:“照着书画原样摹写。”《中文大辞典》解释临摹为:“俗谓照古帖学书曰临摹。”由此可见,在临摹过程中,临摹者主观上是在尽最大努力、尽可能地追求与原作一模一样。《中国大百科全书·美术卷》中关于临摹的解释中说:“临摹(Copy),按照原作仿制书法和绘画作品。”

(二)临摹、赝品与复制

临摹是学习古典书法和绘画技法的主要途径。古代讲究师承和门派,学习的主要途径就是临摹先生的作品。中国古典画论的六法之一“传移模写”,说明了临摹的重要性。一些由艺术大师临摹的高仿真书画在我国历史上层出不穷。故宫博物院所藏如晋代顾恺之《洛神赋图》,艺术水准仅“下真迹一等”,材质与笔墨都表现得天衣无缝。

书画赝品是相对原作而言,狭义的赝品是指用来冒充真品的复仿品,带有欺诈性质。书画赝品由来已久,唐太宗李世民酷爱王羲之书法,因而唐代作伪王书的现象十分常见,鱼目混珠。唐代的孙过庭在《书谱》中,也曾谈到他故意假以前代缣帛,题以前贤名款为书而得到遗老们同声夸赞的情况。唐宋以后,书画和其他古董一样,被广泛作为商品出售。赝品书画的制作不仅手法多样,且带有地区特色,如“湖南造”、“河南造”、“广东造”、“苏州片”、“扬州皮匠刀”等。近现代以来,著名的例子是张大千,他临摹的古画甚至骗过了当时众多的书画大家。近些年,随着书画市场的热度升高,规模化、集团化、专业化的,纯粹以造假牟利为目的的事件屡屡出现。行画可能是如今最为突出的一个现象,世界许多艺术组织已开始关注并调查其是否侵犯相关的著作权。

复制的外延最大,涵盖了以上二者。复制是从专业的角度对作品进行再生产,凭借特定的仪器设备和技术手段,可以无需人工参与,对原作进行数量无限且基本一致的仿制。如博物馆为了文物的保管、展览的复制品。除此以外,还存在一种书画复制的团体,日本二玄社、美国乐志堂、台湾戴胜山房是三家享有国际知名度的书画复制机构。

从以上我们可以判断,尽管三者的手法、技术有相同或相似之处,但其主体追求的目的却大不相同。大致可分为:临摹的纯艺术性强,赝品的商业味道浓,复制的艺术推广作用大。

2兰亭序也是各种摹本流传于世

临摹具有的独创性和“个性”

相当多的知名书画家都以临摹前人作品著名。例如张大千早期以临摹石涛等人作品闻名,齐白石临摹徐渭作品,福州市的沈觐寿以临摹颜体影响书坛。由此可见,临摹实际上是由作者通过对原作的观察、体会、思考,根据自己的体会感受,以一定方法和技巧,人工地再现原作的外在形态及内在精神。这种人工的摹仿与采用物理方法进行的印刷、复印、拓印等复制方式有本质的不同。需要作者熟练的经验技能参与,且由于作者艺术修养和能力甚至思维方式、思想感情的不同,不可能与原作完全一致,而必然有某些方面的突破或超越,即使同一个人进行的两次不同临摹也不可能完全一致。

所以,单纯从实现方法上看,书画临摹与修改前的著作权法中所列举的对美术作品的“其它”(姑且按它的规定把临摹也列入其中)复制方法就很不一样。其本质就在于需要人的精神活动(欣赏、思考、判断、取舍、组织甚至重构)和主观经验技巧的参与。进一步说,书画临摹由于是具有主体精神和意识的人所为,在其过程中加入自己对原作的理解和改进(不论其水平如何)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无论临摹者在主观上多么想要精确地“复制”原作,而这些不同完全可以构成著作权法所要求的“独创性”。1903年,美国的霍尔默斯法官指出:对艺术作品的临摹无论怎样与原艺术品相像,它总多少反映出临摹者自己才有的特点,即可享有版权的东西。

有人认为,“独创性”的涵义之一是作品为作者“独立创作完成”,又断定书画临摹是依已有作品复制而来,因而自然也就不符合“独创”的要求;同时又承认,作品只要体现出“最低限度”的技巧、风格、判断,就满足了著作权上的“独创性”。那么面对一件已有作品,根据自己的经验,选择适当的工具材料,采用合理的方法技巧,最终得到接近原作的临摹品,这其中就已经体现了“最低限度”的智慧。

还有一些人认为:书画临摹是“手工复制”,只是复制的一种方式。这种观点完全不承认(或者说不了解)作为艺术活动的书画临摹的规律和特点,否定临摹行为中人的经验性、情绪化的主观因素,把临摹看作一种纯粹的技术实现方法,甚至等同于由机器进行的复制。这种简单的归类是对相当多临摹作品作者的不尊重。照此观点,很多主要基于临摹的艺术家尤其是书法家都要沦落成为古代艺术品复制者了,将给今后的书画作品著作权纠纷带来极大困难,至少相当一部分书画家的作品很难在这种理论下找到法律保护。

3肚痛贴

书画临摹作品与著作权的其它客体(典型的如文学作品)在创作方式、表达形式上的巨大区别,具有更多“形式主义”的特征,完全可能出现迥异的效果而具有足够的“独创性”。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临摹行为所表现的“独创性”甚至是极高的。

在上世纪40年代,张大千率领门生子侄在敦煌历时两年多,临摹276件敦煌壁画,在成都举办了敦煌壁画临摹展,引起轰动,被陈寅恪称为“敦煌学领域中不朽之盛事”。画家对敦煌壁画的临摹,不仅为文物和艺术研究留下重要资料,本身也是非常珍贵的艺术品,其作为艺术创作的价值从来无人置疑。对此类情况,霍尔默斯法官曾有过精彩的评述:其它人可以自由复制原作,但无权复制(第一个人的)临摹品。

这段话正肯定了临摹作者对自己的临摹品享有的权利。

归根结底,只要看到临摹过程中体现出的人类智力和精神活动,关于它能否具有独创性的争论都可以休矣。正是因为打上了人类主观意识和行为的烙印,使得临摹区别于各种物理、化学的复制过程,而成为一种创造性的活动。

话说那日,有一艺术青年请教大师:这书画圈真真假假,扑朔迷离。我觉得自己无法参透其中迷局,特来请教大师,是否有混迹书画圈的正确姿势?只见大师深深地吸一口大气,于面红耳赤之际赫然吐出,随即归于平静。青年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大师是让我夯实功底,耐住苦楚,厚积薄发,才能处变不惊,超然于浊世之外!”大师微微一笑:“我是让你往死里吹即可。”

近日,在名为“真相达芬奇天才之作特展”上,一名12岁的男童看展时跌倒,不慎损毁价值超过150万美元(约合1000万人民币)的意大利画家保罗·波尔波拉(1617~1673)真迹油彩画《花》。

1被小男孩撞坏的作品《花》

从主办方公布的画面上来看,画作的下方被戳出了一个窟窿,损毁程度算不上如何严重,而主办方也表示,经过紧急修复后,作品已经恢复原样,且并不打算追究男孩及其监护人的责任。

按道理说,事件到此已经完结。怎料,意大利数家报纸在报道此事时,通过视频和影像断定,被损毁的作品并非出自波尔波拉之手,而是稍早的意大利花卉名家努济的作品,画作的市场价值也仅为3万欧元,与之前声称的百万级别相差太远。且有媒体报道称,本次展览的主办单位至今尚未解释,为何一开始错标画家名字。

回到正题,在画展上被损毁的作品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这位不太走运的小男孩,以色列的一位小姑娘也在几天前碰碎了2000年前的古瓷器,在画面上涂鸦甚至小便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那么,约束好熊孩子、头脑清醒地去看画展就安全了吗?答案依然是否定的。提及展品被损坏领域,当代艺术可谓是重灾区,首当其冲的“艺术”毁灭者不是战争或走私贩子,而是无辜的清洁工人。

即便来自于艺术气息浓郁的欧洲美术馆,清洁工们似乎很难将当代艺术品与垃圾进行很好的区分。2014年,意大利南部城市巴瑞的一次展览开幕前,某个认真负责的清洁工发现地上有一摊饼干屑、硬纸板和一些废报纸后,随后将它们清理进了垃圾袋。哪里知道,这些都属于某一件当代艺术的装置作品,最终,以清洁公司赔偿一万欧元了账。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2001年,伦敦的清洁管理员丢掉了本属于达明·赫斯特的作品——若干空酒瓶、脏咖啡杯之类。他坦言,自己当时完完全全认为那就是一堆垃圾。

享有盛誉的德国自毁艺术之父古斯塔夫·梅茨格也遭遇了同样的尴尬。伦敦著名的泰特美术馆在一次布展中,清洁工在展厅里看见一个装着旧报纸和破纸板的塑料袋,捡起来就当垃圾给扔了。这袋又残又旧的垃圾其实就是古斯塔夫·梅茨格于1960年创作完成的当代艺术作品《重生的自毁艺术首次公展》。

在这件装置中,抽象画前摆着一张桌子,装着垃圾的塑料袋就放在桌子旁边。经历了这次惨痛的教训,泰特现代美术馆做出了紧急应对:除了艺术家亲自赶来,重新更换了新的塑料袋之外,美术馆还特别对全体员工进行了培训,包括清洁工、保安、工人等一切非专业人员,要求他们注意区分艺术馆内的垃圾与艺术品,两者之间最重要的区别就是:艺术品晚上的时候会用挡板遮挡起来,而垃圾则不需要。

近乎黑色幽默般的笑话,同样也真切地发生在我们身边。国内某当代艺术展览,其中一件装置作品是一个破损的凳子,结果在开展前被保安当成损坏的办公用品,收拾进了仓库里。

在观众明确规范自己的行为,学习观看画展正确姿势的同时,策展方也需要好好考虑下展品安全的问题,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个别的艺术家,必须要真正思考一下,自己的作品与垃圾究竟有什么分别。

笔者参加2011年全国书法大赛“邓石如奖”的评审工作时,全国1.5万多件来稿经过初评,近2000件作品入围,再从入围作品中选出350件作品入展,10件作品获奖。十几个评委有一种共同的感受,就是作品风格的雷同化。近2000件候选作品中约300件作品一眼看去几乎出自一人之手,清一色的 “二王”风格,用笔、结构、章法极为相似,有的甚至内容都一样,使评委和观赏者无法辨识你我他。而这种雷同表现出的是一种表象上的传统,而非真传统。

由于作者对传统认识的肤浅,加之功力的薄弱,对经典法帖的简单摹写,特别是对时人作品的模仿,使作品表面呈现一定的传统气息,但大多不耐看,用笔不到位的、笔道纤弱的、使转不准确的、笔路模糊的、作品欠缺生机内涵的等等。显然,这些书家并不是真正地在学习传统,我们暂且给这种现象取个名叫“伪学传统”现象。

1邓石如奖作品局部

“伪学传统”就是学习表面化的传统,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表现。

首先是面对传统的教条主义。书法学习传统的初衷是想获取传统的精义,问题出在认识上的僵化、方法的机械。不敢越雷池半步,一笔一画照着摹写,没有从精神上领悟,没有抓到传统的本质,造成创作上的障碍,遇到生疏的字,无法处理得好,使整体创作不和谐。这种现象就是我们所说的“食古不化”。

其次是面对传统的“拿来主义”。一个人成功,大家效仿,书法无意间与流行歌曲走到了一条线上,无论是谁,获奖之后都被捧为明星被大家追逐,它的循环期是下一个明星的诞生,这种现象已成为全国书法发展的周期率。模仿写出的作品表象上是传统的,一般看不漏。作者都是“聪明人”,一看就会,一学就像,造成了这种横向取法现象大面积、快速度蔓延。 “邓石如奖”获奖的10位作者大多是近年来在全国连续获奖者。由于他们掌握了传统的精髓,立得住,各领风骚,而引来难以计数的书法爱好者摹写他们。全国偌大系列书法展示活动中鲜有新的人才涌现。书协成立30年来,总是每隔四五年出现几个尖子人才,然后全国书风随之而变,循环不止。全国书法繁荣背后书风的一面倒或曰“伪学传统”现象不能不令人关注并堪忧。

2邓石如奖作品局部

谈“伪学传统”现象最重要的是弄清真传统

当下复原传统的书风是从第一届全国草书展开始的。对复原式的传统创作一拥而上,看似都在学传统,其实细看、细品、细推敲就会发现,这只是一种风潮,是“伪学传统”现象。这些年,自我发展受外来影响较小的省有河南、江苏、浙江。这几个省的学传统抓得比较扎实,作者之间都有各自学习和创作的独立领域。有的作者写篆书能坚持20多年,直到写成全国前列;有的写碑几十年,直到发展成为领全国之先。这几个省在学传统中找到一个突破点,然后广泛涉猎,进而成为个性书家的例子很多。

辽宁这些年也有一些领全国之先的作者,他们同样是在传统中找到突破口,进而形成自我的艺术创作体系。有以唐孙过庭为切点,有以明张瑞图为切点,有以明董其昌为切点,有以宋米芾为切点,有以魏碑为切点,有以汉印为切点,有以秦玺为切点,总之每成就一个大家总是以一个传统的点切入,阔而广之。先成为真正的继承者进而成为创造者,成为发展的生力军。当下我们的发展受到阻碍,关节点就在于没有真正去寻找传统的切入点。

书法作品呈现“伪学传统”状态,主要是因为它不是从真正的传统中派生的。举个例子,就像考试打小抄,只看到了题的结果,却无法看到运算的过程。作品既不入传统之流,又有传统之表,形成一种“伪学传统”状态。

“伪学传统”现象的出现还缘于对传统理解上的偏差,忽视书法启蒙中的法度训练。这些年在全国书法界,当然也包括辽宁书法界,认为古法中唐楷是刻画的,是基础书体,水平高的人不宜学习。其实经过多年的实践,我们越来越感觉到唐楷在书法启蒙和学习中的作用是相当大的。在书法的法度训练中,再没有比唐楷法度更完备的法书。通过严格的唐楷学习,可以使提按、使转、走留等重要的用笔及结体得到充分的训练。

3邓石如奖作品局部

古今大书家没有经过唐楷学习的是一大缺失。在唐楷的严格训练之后,再临写什么帖都能驾轻就熟。当然我们也不能绝对地说,学习书法的启蒙阶段必须学习唐楷,魏碑、魏晋楷书以及后来几个时代的楷法都是可以学习的。有人也担心在大家都学习一部帖时会不会造成风格雷同现象。可以这样说,只要真正地进入传统中来,就不用担心出现“伪学传统”现象,古之先贤的实践已证明了这一点。

谈“伪学传统”问题,最重要是弄清真传统。真传统涵盖书法的发展历程,囊括形而下与形而上两个层面。

形而下的层面主要体现在书法的技术训练、书体的研究、具体的学书方法,是对书法艺术规律的学习和把握。一个书法作者对古代的经典法帖要达到精读,通过若干年的学习训练能够对技法驾轻就熟。

形而上的层面首先表现在学书的理念上,对书法这门艺术认知的程度,包括站在哲学与美学的视角,站位的高低决定成就的大小。其次表现在意境上,也可以说成境界。境界的产生需要灵感迸发时创造,而灵感的孕育则是一种漫长的沉得进去的经年锤炼。有意境的作品,无论内行外行观之都会产生共鸣与震撼。

对一般意义上的书法作者,并不一定要求必须同时掌握形而下与形而上两个层面。只要对传统的基本内容即形而下把握住,就是进入了传统之门。在此基础上研究所临经典作品的内涵、艺术风格、社会文化背景,最终融会贯通其书学思想和主旨,才算真正学习了传统。从这个阶段再向着更高的形而上跨越,经历反反复复由浅入深的学习、思考、实践、积累,最后体现到书法创作透着古风古韵,在传统的轨道中、法度中运笔,又能游刃有余,灵活创新。所书内容富有根基与生命力,笔道中又蕴含个人风格,达到用书法书写人生与性灵的境界。

作者:胡崇炜 1963年生于吉林省大安县。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楷书委员会委员,辽宁省书法家协会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

对于《白石神君碑》,宋人洪适认为绝不可靠:“汉人分隶,固有不工者,或拙或怪,皆有古意,此碑虽布置整齐,略无纤毫汉字气骨,全与魏晋间碑相若,虽有光和纪年,或后人用旧文再刻者。”

清人翁方纲认为未可妄疑:“是碑书法专主于方整,在汉隶中最为洁齐者,然风骨遒劲,似尤在《校官碑》隶法之上,不得以其近似六朝、唐人而概疑之。”

杨守敬又认为此碑水平甚低:“余按此碑在汉隶中诚为最下者,然亦安知非魏晋滥觞?”

郭尚先又为之不惜百般辩护:“《白石神君碑》有疑为汉碑而后人重勒者,然观程疵书,清劲简远,则此碑断非晋人所为,汉人书原非一体可尽,即此碑结法,要自谨严也。”

1作品之真伪莫辨、水平之高下莫测,这《白石神君碑》几乎成了聚讼纷纭的所在。一般说来,对某一客观作品作欣赏评价,本可以各执一见,但大致上总得有个水平线。 低俗之作,无论哪个书家作何一种主体追加或阐发,低俗总还是低俗。《白石神君碑》竟能兼有“谨严”之褒与“最下”之贬,可谓一奇。

2以汉隶总体上的堂皇气象对照,《白石神君碑》的确有不尽人意之处。主要表现在它的取形方正.线条起伏过于刻板,横笔的波挑与捺笔的雁尾,几乎千篇一律同一动作.并无随机应变之妙。此外横竖转折,也概取方,规行矩步,非但缺乏汉隶中苍茫浑朴一路的神韵,甚至也未可以与汉碑中工稳一路如《史晨碑》等庙堂隶书在法则上相抗衡—《史晨碑》的隶法是规则中屡见活气,而《白石神君碑》却是点画拘谨.空有工稳的躯壳而无其血肉神采。即此看来,郭尚先谓其结法谨严,湛大错,只是小褒代贬,难以令人心服。

3杨守敬在论其可能为“魏晋滥觞”一句之下,曾有一段分析,认为它之所以位居最下,是因为“且今所存魏晋分书,亦皆风骨棱峋,尚未庸俗至此。大抵书手有工拙,镌刻有高下,石质有佳恶,未可一概论也”。因此,他并不认为这是后人所为,作为汉刻并无问题,只是书手较差、刻工拙劣、石质又恶,遂至有此不足。但作为证据的理由也还是未见提出。倘要检此刻的症结所在,我以为关键是书手过于拘谨,将汉隶写成布如算子的唐隶,笔笔工稳,无所变化。而刻工又以此再作千篇一律的夸张,遂至气涣神消,仅存躯壳。倘若此碑置于巴蜀或滇贵,或还情有可原,身处中原河北,本是名碑如云的所在,有此劣迹,自然是令人屡屡生出品之想了。

虽然《白石神君碑》在技巧上无甚可取,不过在经过了上千年的风雨剥蚀之后,碑身屡经移置,而碑面也石花历历。因此倘观碑之中段光滑如新部分,未免味同嚼蜡,而如特别注意碑的前段多有残缺部分,却又觉得稍具灵动之气,未如原来的刻板拘挛之态了。其间的差别,我想大约也正是因为一有残剥,主体的追加便大有用武之地,至使整个感觉又获得了某种合乎逻辑的调整与伸延吧?

现在,画种与画种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了,以至于我经常怀疑各种美术展览分画种的必要性。这是个好的趋势吗?对于中国画来说,到底要不要画得像中国画呢?

1齐白石画作

“中国画”这个词,当初就是为区别油画等西方画种而设定的,在当今中国的美术院校里,也以此来分列科系。但并不是说,这几个名词是完全对应的。“油画”等画种基本上是以材料界定的,用油画材料画的画基本上都可以叫油画,画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了。用毛笔和墨画的画却不能简单地都称之为中国画。中国画更多的是强调其背后凸显的中国传统文化。毕加索用张大千赠送的毛笔画了不少速写,但没有人以此认为毕加索会画中国画,这里面就有了特定文化传统和绘画语言因素的界定。单从技法本身来说,中国画也有自己一代代逐步完善起来的绘画语言。这样乍一看,感觉中国画的路似乎窄了,其实这正是它能生生不息的最根本原因。

民族有民族的基因,国画有国画的传统。基因决定你长什么样子,传统决定你的思想体系。基因是与生俱来的,传统似乎也是与生俱来的。差别在于:基因是被动继承的,传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需要主动传承的。所以,一个人有可能有其他民族的身体结构而完全没有了其他民族的灵魂。当然,也可以说,为什么一定要有自己民族的灵魂呢?这个问题也不是没道理。

2黄永玉作品

其实,画就是画,不管是什么画,画得好就行。画得不好,算在哪个画种里都没用。听说在黄永玉的展览上,有观众在嘀咕:“怎么看都不像国画。”背后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头说:“再说我画的是国画,我揍你!”

假若一心想画张中国画,有些东西还是要讲究的。如果为了回避跨栏的难度而把栏去掉,跑得当然欢天喜地,但就不是跨栏了。石涛有过关于“古人须眉”与“我之面目”的观点,原是针治当时绘画界陈陈相因时弊的猛药,本是好的。世易时移,多少人为求面目,胆子“只有更大没有最大”,不再满足于染金发、穿西装来配他的解放鞋,都用上了垫鼻梁、充硅胶、削下巴、折腿骨的勇气,以期改变自己的基因影响。粗一看,都很漂亮,回头想想,脊背一凉,打个寒战。

社会沿革,没有人能置身时代之外,虽有想循旧的,也由不得他。这就是时代性。就算一门心思想造个假古董,也总会有马脚露出来,这个“马脚”,也是时代的印记。

主动去破旧,是当今主流,然破旧当有立新的本事。就像拆迁,是要慎之又慎的。如无可行之新,即行劳民扰民之事,拆时固然热闹,拆后当如何是好。近代那几个文化改革巨手,原非绘事中人,兴之所至,打倒中国画,拆得爽死了,重建不关他的事,留下一摊瓦砾,撒手而去。后来人搭个中式亭子当住房,扯个西式帐篷作宫殿,甚而至于一砖不用,于假想大厦中生儿育女。也有发个宏愿要来复建的,终究只能修出条仿古街来。

在关于国画与西画的区别和是否会融合的问题上,前辈们已有过许多看法。记得黄宾虹说过这样一句:国画也好,西画也好,就像穿衣服,长袍也好、西服也好,功能是一样的(大意)。似乎傅抱石也说过:“融合的问题,我看三五百年也未必(大意)。”在我看来,前者有着直面其它画种的自信,后者似乎发现了根本的区别。吴冠中说“国画也好,西画也好,学着学着,我愈来愈发现它们之间艺术规律的共同性。我于是想造一座桥,是东方和西方、人民和专家、具象和抽象之间的桥。我总在桥的两岸探寻和勘测。”可是,既然是两岸,怎么造桥都改变不了水这边和水那边的性质。如果想融合在一起,只有把那条河填了。用填河的方法去解决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比鲧治洪水的方法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许多人在做的,就是填河的工程。

古代雨具简单又实用,宋代开始流行使用伞

自古以来,雨具都是人们出行的必备之物,同时也有千折百回的文化气息,承载了古人很多情思与心境。人们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造出了雨伞、雨衣这样的物件来呢?答案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我们都知道,下雨的时候出去淋成落汤鸡是很不舒服的,而且也很狼狈。过去的人居住得都比较分散,有时候没地方去躲避,所以一定要依靠一些工具,这就是人们发明伞的意图。

伞最初的功能并不是避雨

伞最初出现的时候跟后来的用途有些不同。“伞”字是象形字,古代这个字上面有一个“人”字,里头还有四个小的“人”,一共是五个“人”组成了一个“伞”,即一把伞里可以躲好几个人,这就是“伞”字的本意。

在古代,雨具是一种非常有艺术美感的物品,我们可以通过藏品感受到。这是一个清乾隆时期的天球瓶(右下图),上面画有佛家八宝,即“八吉祥”——轮、螺、伞、盖、花、罐、鱼、长。伞是宝伞,盖是华盖。这就是最初伞的模样,特别飘逸。中国人发明伞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再早就找不到文字记载了。伞最初出现的时候并不是为了避雨,而是为了确认主人的位置。我们看到皇帝出行的时候都有宝伞跟随,这样人的地位就很清楚。今天要找到明代以前的伞都非常困难,我们看到的往往都是西化的伞。

1古代认为送伞寓意吉祥

现在很多地方有一种习俗,就是伞不能当礼物赠送,认为“伞”和“散”同音,寓意不好。近些年由于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产生了很多畸形的文化心理,有很多谐音都开始趋于不祥,比如伞。但中国古代人们反而认为送伞是非常吉祥的。比如《白蛇传》中,许仙和白娘子的定情物就是一把伞,它是一种爱情信物。

这个吉祥如意的瓶子有点儿来历。它原来是一个北京老中医家祖传下来的,历经劫难都一直没有破损,保存得很完好。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有拍卖行出现,有一家拍卖行到他家去征集拍品,他就把祖传的一对大瓶拿了出来。当时送到拍卖行没有拍出,没有人应价,结果这对东西流拍了,我就“乘虚而入”,给买了回来。这对大瓶我非常喜欢,这样大的成对器物,又没有瑕疵,保存到今天非常不容易。

1 观复学堂

唐代诗人张志和诗中曾提过“青箬笠,绿蓑衣”,这分别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雨具?

马未都评:这涉及张志和的《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箬”字今天不怎么用了,箬竹是一种特殊的竹子,叶子比较肥大,我们一般包粽子用。今天基本上没有雨帽了,人们都是用伞来代替帽,因为帽子的尺度是有限的。蓑衣实际上是用棕编的,非常重,但防雨性能非常好,超出大家的想象——不论多大的雨,都不可能把它淋透。为什么呢?很多动物在大雨中行进,它们表面的毛是湿的,而里头的毛却是干燥的。这是因为棕毛是有方向性的,蓑衣就是这个原理。

所以虽然蓑衣是一绺一绺的,但披在身上时就把水导流出去了,不会往里渗。在我的老家山东荣成,海边上有一种用海草盖的房子,无论多大的雨 都不会把屋子淋透。海草也是呈倾斜状的,雨落在上面都会顺着滑走,就像导流一样。所以用棕做的蓑衣是绝对不可能被雨水渗透的。说到笠帽蓑衣,我们中国的古诗词特别偏爱它,很多经典名句都以它为画龙点睛之笔。比如柳宗元最著名的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22 油纸伞上涂的是什么油?

马未都评:过去使用的伞跟今天的不同。首先是材质不同,一般来说杆是竹子或者木头,但是支起来的伞骨一般都用竹,因为竹的弹性很好,收放自如,而且耐腐。油纸伞上面涂的一层材料是桐油。我们现在常说的“油漆”,其实油和漆是两种东西,都有极强的防腐能力,油就是指桐油,可以刷在纸上、布上和丝绸上。过去的油纸伞非常美,并且能带给你无尽的遐想。

戴望舒的《雨巷》我们都读过,在江南的霏霏春雨当中,如果有一把颜色鲜亮的油纸伞,尤其有一个女孩的背影,不要看她的脸,一定会给你无尽的遐想。这是一种文化意象。伞虽然发明了很长时间,但真正被普遍使用却是宋代的事情。宋代以前中国人发明伞大概已经有上千年了,但却不怎么用伞。具体的原因现在不详,我们可以用证据来说话。搜遍五万首唐诗,几乎找不到“伞”字。

我们知道,唐诗是唐代的百科全书,当时所有的东西在唐诗里都可以找到,但唯独找不到伞,其中能找到的避雨工具都是蓑衣、斗笠。只有白居易的一首《黑潭龙》中有一句“神之来兮风飘飘,纸钱动兮锦伞摇”。他这里说的伞明显不是避雨用的,而完全是一个神的景象。到了宋代,伞就非常普及了。我们最著名的国宝《清明上河图》上,据统计共有42把伞,可见当时伞的流行。

33 木屐有几个齿?

马未都评:木屐是另外一种雨具,即雨鞋。今天一个人有十几双乃至几十双鞋都很正常,但古人不一样,他们对鞋非常珍惜,一到下雨天就把鞋搁家里了,基本上就光着脚,多大的雨都不怕。但是又怕扎脚,该怎么办呢?人们就发明了木屐,防硌、防扎、不怕雨。那么木屐到底有几个齿呢?我们今天不使用木屐了,日本人尽管还用木屐,但是经过了改良,也不是最原始的状态了。原始的木屐有两个齿。相传这种鞋是谢灵运发明的,是为了登山用的,所以它有一个名字叫“谢公屐”。在登山的时候,把前齿卸去,这样登山就变得非常容易;下山的时候,又把后跟卸去。这种木屐在中国历史上流传了很久,也使用了很久。古时候的生产力比较低下,古人发明了这么简易的鞋,可以避雨,还可以登山,可见中国人非常聪明。

1元 赵孟頫 《杜甫秋兴八首》(局部)

书法,被誉为国粹中的国粹,早在周代,就列为六艺之一。同时,书法也是中国人审美的大集成。所谓书画同源,懂得了书法,就能更好地欣赏国画,甚至懂得中国人在各种艺术门类中一以贯之的“气”、“韵”等哲学观念。

但近现代以来,硬笔在日常生活中取代了毛笔,中国书法自然而然地被边缘化了。伴随近来传统文化回归的热潮,书法才日渐走进中小学课堂,很多白领也重拾“国粹”,陶冶性情。那么,书法修习有哪些具体的门径和讲究?且看书法名家的点拨。

2弘一法师书法《悲欣交集》

历代书体演变

审美各有千秋

中国书体,自甲骨文起,经过了金文、大篆、小篆、隶书、草书、行书和楷书的发展变化,到今天可谓诸体皆备。要论书法最昌盛的朝代,在《中国书法概述》作者、书法名家释广元看来,当属唐代。唐代不仅设有书法大学,篆、隶、楷各种书体,分年学习;同时还有书学博士,国家用人,以身言书判为主要标准。因此,唐代褚遂良、虞世南、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等大书法家接踵而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中国书法传到了日本,被称为“书道”,盛行至今。

而中国历朝历代由于书体的演变,各有高峰,也各有其审美标准。广东书法家协会主席团成员、广州美术学院书法篆刻专业特聘副教授倪宽告诉记者,像晋代,行书最为突出,当时人们崇尚的是“韵”;楷书达到体例最完备、法度最严密的高度是在唐代,因为当时人崇尚的是“法”;宋代理学思想盛行,在书法上因此崇尚“意”。到了当代,倪宽表示:“如果一定要说今人在书法上有什么样的审美倾向,那就是尚‘趣’了。当下大家的工作压力都比较大,学养也难跟古人相比,整个社会的审美趋势又走向轻松化和娱乐化,因此,在书写上更讲究变形,讲究艺术加工。”

除了“趣”之外,今天学习书法,还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些什么?这无疑更值得深究。

释广元认为,书法兼有德智二育的功效。首先,写字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写的时候一定要坐得端正,就如柳公权所说的“心正则笔正”,渐渐就能养成正心诚意的好习惯。同时,古人的碑帖,多是历代豪贤流传下来的,临摹的过程自然会给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像颜真卿的高风亮节,在被誉为天下第二行书的《祭侄文稿》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其次,中国书法特殊的结体方式,既和绘画有共通处,又和建筑学、几何学有契合处,对美感、智力的开发,都有助益。

广州美协副主席、书画家张思燕则谈到,由于现代社会节奏太快,人很容易变得浮躁,书法修习可以起到“养心”的作用—让人的脚步慢下来,思维慢下来,脑袋放空了,人也就安静了。

3圜悟克勤《印可状》

入门

可从喜欢的字体练起

对于初学者而言,从哪一种书体进入为好?传统观点认为是楷书,也有人提到沿着书法史顺序学习,而倪宽和张思燕都认为,成年书法爱好者从自己喜欢的书体进入,更容易“上瘾”。

倪宽表示,每个人对笔的悟性不同,基础好一点的,从楷书进入,那没问题;如果没什么基础,从隶书或篆书进入,可能更容易些,因为楷书控制起来比较难。“也有人想从行书开始写起,那也没问题,先写一段时间以后,激发起了兴趣和毅力,再补补楷书,解决书写中提、按和力道等问题,也无不可。”

张思燕强调,成年人的思想已经很成熟,对事物的认知比小朋友要完善得多,因此,在书法学习上,未必要像孩子那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由于楷书书写难度比较大,一撇一捺稍有差池,整个字看起来就很不舒服,会让学习者感到沮丧,所以我比较建议成年人从隶书开始入手学习,像《张迁碑》、《曹全碑》等,都是不错的选择;隶书书写只要在线条上把控住了,笔画上即使有点出入,整个字看起来也还是不错的。一旦书写者的自信心建立起来了,就越能更快进入状态,写得更好。当然,就课程设置而言,我会让老师把主动权交给学生,由学生自主选择自己最想学的书体。”

4临帖

由碑入手 金石味浓

至于什么样的字帖比较适合初学者临摹,倪宽认为应该挑选那些结构比较端正的,不能一开始就学些以怪为美的书体。“初学者学得正了,以后在书风上怎么变,也不会变得‘无法无天’,不可收拾。王羲之的作品为什么千百年来备受人们喜欢,一直被当做范本?就是因为他的字结构很正,始终符合一代又一代后来人的审美观。”

的确,王羲之的《兰亭序》、《圣教塔序碑》,一直是行书中的临摹宝典,甚至有人认为《圣教塔序碑》作为教材比《兰亭序》更实用。对此,倪宽有些不同看法。“在我看来,《圣教塔序碑》毕竟是唐代人集王羲之的字而成的,不见得是入门的最佳选择。《兰亭序》流传下来的几个版本,也都是后人临摹的。我以为,最好还是临摹原作者的传世墨迹,这样才能更清楚地把握书写时的提、按、顿、挫。拓出来的作品,对于掌握字的结构是有帮助的,但作者的书写过程很难完好展现出来。”

当然,由碑入手,也不失为一条路径。张思燕就表示,“学习碑的好处是笔触有金石味、有厚度,但缺乏帖的灵动,所以学碑一段时间以后,下笔有力了,也要学学帖。而单纯学帖容易浮、容易飘,学过碑以后就能压得住了。初学者建议从碑入手,有了浑厚的底子,再把帖的优点带入进来,这样书写起来既沉稳又灵动。”

5憨山大师《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局部)

摹写

培养对毛笔的亲近感

所谓“临摹”,其实既包含了临,也包含了摹。对于初学者而言,是否一定要经由摹再到临呢?

在倪宽看来,摹写是书法学习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而且是最节约时间和金钱的方法。“如果你此前有很多错误习惯,或基本没写过毛笔字,通过摹写能够很好地解决问题。因为运笔过程中,按得轻一点还是重一点,老师抓着你的手是做不好的,单靠语言也难以说清,而一旦你去摹写,笔要怎么走,力要用多大,慢慢就可以悟出来了。对于小朋友而言,这个事情简单好玩,而且培养了对毛笔的亲近感和掌控上的灵敏度。”

当然,摹写一段时间,如果觉得没太大意思,就可以临了。张思燕就比较主张成年人以临为好。“摹比较机械,成年人摹写起来可能会觉得无趣。对临、意临或者默写,以领会精神为主,发挥的空间会更大些。”

另外,张思燕还强调了读帖的重要性:“临帖要一以贯之,不能一种字体还没掌握得比较好,就进入另一种字体的临写。但通过多读帖,多看不同的书体,了解整个中国的书法历史、书法文化,对把握书法的精神、精髓是非常有帮助的。”

6执笔

不必太拘束

近期,关于书法学习中的握笔问题,也有人对通常倡导的五指执笔法提出了异议。并指出启功先生曾说过,握笔就像拿筷子,没有一定之规。

对此,倪宽表示赞同:“握笔虽然还是要有所讲究,但确实不必太拘泥。写小楷、写大字、写榜书,所用毛笔大小不同,握笔方法也不同,不能一种姿势‘通吃’。尤其是五指执笔法,更适合坐着写,站着写就没那么舒服了,而且写起来比较容易累。其实三指握笔法好一些,就是接近我们拿钢笔的那种方式,写起来会更顺畅。”

张思燕也认为,对于孩子来说,强调执笔姿势还是有必要的,有助于身体的健康发育。但对于成年人来说,就不必那么严格了。同时,在笔的选择上,她建议初学者用狼毫或者兼毫(里面狼毫、外面羊毫),稍微硬一点,比较容易掌控;羊毫太软,悬腕时如果手的力度不够,是很难把控的,容易打击信心;写得比较好了,再慢慢往软笔上靠,笔力就能慢慢练出来了。

1智永

高僧智永,本姓王,山阴永欣寺僧人,名法极,人称“永禅师”,陈、隋间著名书法家,是晋代书法大家王羲之的第七世孙。

常居永兴寺阁,临池学书。闭门习书三十年。初从萧子云学书法,后以先祖王羲之为宗,在永欣寺阁上潜心研习了30年,所退废笔头满五大竹簏,埋之成冢,谓之“退笔冢”。 智永成为声名卓著的书法家。至使求墨宝者络绎不绝,踏破门槛,不得不用铁皮裹上,后来,这故事变成了一个典故,叫“铁门限”。

苏轼评其书“骨气深稳、体兼众妙,精能之至”,宋米芾《海岳名言》评曰:“智永临集千文,秀润圆劲,八面具备”。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说他学钟繇《宣示表》,“每用笔必曲折其笔,宛转回向,沉著收束,所谓当其下笔欲透纸背者”。

2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迹本(传)局部 每页29.3×14.2厘米

3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迹本(传)局部

4智永《真草千字文》墨迹本(传)局部

5怀素

在草书艺术史上,怀素其人和他的《自叙帖》,从唐代中叶开始,一直为书法爱好者谈论了一千两百多年。怀素,十岁出家为僧,字藏真,俗姓钱,永州零陵(今湖南零陵)人。少时在经禅之暇,就爱好书法,贫穷无纸墨,他为练字种了一万多棵芭蕉,用蕉叶代纸。由于住处触目都是蕉林,因此风趣地把住所称为“绿天庵”。又用漆盘、漆板代纸,勤学精研,盘、板都写穿了,写坏了的笔头也很多,埋在一起,名为“笔冢”。

他性情疏放,锐意草书,与李白、颜真卿等都有交游。以“狂草”名世。唐代文献中有关怀素的记载甚多。“运笔迅速,如骤雨旋风,飞动圆转,随手万变,而法度具备”。王公名流也都爱结交这个狂僧。前人评其狂草继承张旭又有新的发展,谓“以狂继颠”,并称“颠张醉素”。对后世影响极大。

6怀素《自叙帖》纸本,纵28.3厘米,横775厘米;126行,共698字。帖前有李东阳篆书引首“藏真自叙”字。原迹现在台湾故宫博物院。(局部)

7怀素《自叙帖》纸本,纵28.3厘米,横775厘米;126行,共698字。帖前有李东阳篆书引首“藏真自叙”字。原迹现在台湾故宫博物院。(局部)

8怀素《自叙帖》纸本,纵28.3厘米,横775厘米;126行,共698字。帖前有李东阳篆书引首“藏真自叙”字。原迹现在台湾故宫博物院。(局部)

9怀素《自叙帖》纸本,纵28.3厘米,横775厘米;126行,共698字。帖前有李东阳篆书引首“藏真自叙”字。原迹现在台湾故宫博物院。(局部)

10怀素《自叙帖》纸本,纵28.3厘米,横775厘米;126行,共698字。帖前有李东阳篆书引首“藏真自叙”字。原迹现在台湾故宫博物院。(局部)

11高闲

高闲,【唐】僧。乌程(今浙江湖州)人。克精书字,宣宗(八四七至八五九在位)召对,赐紫衣。后归湖州开元寺终焉。闲尝好以白纡书真草,为世楷法。其书出于张颠(旭),在唐得名甚显。尝草书千文于楮纸上,又书令狐楚诗,真迹石本在湖州。

12高闲《千文残卷》局部

13空海(日本佛教僧人)

空海(774年7月27日-835年4月22日),俗名佐伯真鱼,灌顶名号遍照金刚,谥号弘法大师,日本佛教僧侣,日本佛教真言宗创始人。曾至中国学习唐密,传承金刚界与胎藏界二部纯密,惠果阿阇梨授其为八代祖。

于公元804年到达中国,并在长安学习密教。806年回国,创立佛教真言宗(又称“东密”)。著有《文镜秘府论》、《篆隶万象名义》等书,保存了不少中国文学和语言学资料。

14《聋瞽指归》(局部),纸本墨书,延历十六年(797) ,28.3 x 1011.0cm。金刚峰寺藏。

15大慧宗杲禅师

大慧宗杲(1089-1163),宋代临济宗杨岐派僧,字昙晦,号妙喜,又号云门。俗姓奚,宣州(安徽)宁国人。十七岁,出家于东山慧云寺之慧齐门下,翌年受具足戒。先后参访洞山微、湛堂文准、圜悟克勤等师。宣和年间,与圜悟克勤住东京(开封),大悟后,乃嗣圜悟之法,圜悟并以所著“临济正宗记”付嘱之。未几,令师分座说法,由是丛林归重,名振京师。靖康元年(1126),丞相吕舜徒奏赐紫衣,并得‘佛日大师’之赐号。绍兴七年(1137),应丞相张浚之请,住持径山能仁寺,诸方缁素云集,宗风大振。绍兴十一年,侍郎张九成至能仁寺从师习禅,偶论议朝政;其时秦桧当道,力谋与金人议和,张九成则为朝中之主战派。秦桧大权在握,竭力斩除异己,师亦不得幸免,于十一年五月褫夺衣牒,流放衡州(今湖南衡阳),其间集录古尊宿之机语及与门徒间商量讨论之语录公案,辑成“正法眼藏”六卷。绍兴二十年,更贬迁至梅州(今广东梅州),其地瘴疠物瘠,师徒百余人毙命者过半,然师犹以常道自处,怡然化度当地居民。绍兴二十五年遇赦,翌年复僧服。二十八年,奉敕住径山,道俗慕归如旧,时有“径山宗杲”之称。

师辩才纵横,平日致力鼓吹公案禅法,其禅法被称为“看话禅”(即以考察公案、话头而求开悟之禅法),此与宏智正觉之“默照禅”相辉映。晚年,住径山,四方道俗闻风而集,座下恒数千人。孝宗归依之,并赐号“大慧禅师”。隆兴元年八月微恙,十日亲书遗奏,又书遗偈,掷笔委然而入寂,世寿七十五,法腊五十八。谥号“普觉禅师”。遗有大慧语录、正法眼藏、大慧武库等书。嗣法弟子九十余人,较著名者有思岳、德光、悟本、道颜等。

16大慧宗杲尺牍,纸本,行书,38.0×65.5cm。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松平直亮氏寄赠)。

1“乱”字为简体

“民国粉”喜欢声称,繁体字是传统文化的积淀,而简体字是新文化运动时期共产党的发明创造,没文化。在一部分港台媒体的过分渲染下,简体字被认定为是政治干预汉字发展规律的产物。因此,总有些过去的幽灵“借尸还魂”,试图通过召唤出一些旧时代的符号,树立想象中的所谓“正统”,比如“中华文化在XX”。他们甚至将简体字称之为“残体字”,把繁体字认定是“正体字”,从而质疑大陆对传统文化的传承。

有人习惯性地认为,简体字取代繁体字是古今分界线,认为古代存在简体字是不合逻辑的。比如江西博物馆曾展出一批由厦门博物馆收藏的闽台籍和客居闽地书画家的优秀书画作品。在清代书法家苏廷玉的一幅行书四条屏中,出现了简体字“乱”的身影,就被认定为是赝品。经过媒体宣传,更加深了人们“以繁简、分古今”的思维定式。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道理。

一些媒体以此为依据,毫不客气的斥其为赝品,并再一次抨击书画鉴定体系,引发了新一轮的信任危机。

仅仅凭借古代文物中出现的简体字就一定是赝品吗?简体字真的是媒体口中所说“现代才有”的吗?

近些年来,有一首讽刺简体字的“顺口溜”甚嚣上尘。“亲(親)不见,爱(愛)无心,产(產)不生,厂(厰)空空,面(麵)无麦,运(運)无车,导(導)无道,儿(兒)无首,飞(飛)单翼,有云(雲)无雨,开关(開関)无门,乡(鄉)里无郎,圣(聖)不能听也不能说,买成钩刀下有人头,轮成人下有匕首,进不是越来越佳而往井里走,可魔仍是魔,鬼还是鬼,偷还是偷,骗还是骗,贪还是贪,毒还是毒,黑还是黑,赌还是赌。”

而前年演员黄秋生一条质疑简体字的微博,更是将汉字简繁体之争上升到民族文明传承问题!

2黄秋生 微博截屏

人们习惯性的认为简体字取代繁体字是古今分界线,认为古代存在简体字是不合逻辑的,也难怪好多人一口咬定江西博物馆展出书画是后人极为“蹩脚”的假货。也不乏黄秋生这样,借“繁简”之说,唱衰大陆的声音。

简体字自古有之

那我们且看看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东西。

3隋代智永《真草千字文》影本中的“实”字

4唐代怀素《自叙帖》中的“为”字

5唐代柳公权《金刚经》拓本中的“礼”字

6这些隋唐著名碑刻书法,就有不少简体字。上面媒体质疑的“乱”字,也在碑帖中出现过。最早的“乱”字简体字在马王堆汉简里就能找见,在欧阳询、颜真卿等人的唐楷里也有出现。

其实不仅是碑帖,唐代生活日用品中也经常出现简体字。

71958年西安西郊出土的中晚唐时期的银酒注、银盘上面的铭文“宣徽酒坊地字号”、“宣徽酒坊宇字号”的“号”字,也是简体字,并非繁体的“號”字。

不光是唐代,明清民窑瓷器中也充斥大量简体字。

8明 成化民窑中的“制”(製)

9清 康熙 “奇玉堂宝鼎之珍”款中的“宝”(寶)

即使这曹雪芹这样的大文豪也不“避讳”简体字,在清代《红楼梦》手稿里,简体字俯首即是。

10大清乾隆二十五年《红楼梦》手抄本中的简体字

手抄本中主人公贾宝玉的“宝”(寶)字、贯穿故事主线“荣府”的“荣”(榮)字,悉数简体。

或许,你会认为,手抄本毕竟是手写体,正式刊印的书籍则不然了。那么,请再往前看,明朝末年文学家冯梦龙撰集的著名小说“三言二拍”之一《警世通言》是正式刊印的,其中也被发现有许多简体字。

11明末 冯梦龙《警世通言》中的简体字

晚清官方文书、甚至权力机构也用简体字“昭告天下”。这块清内务府的令牌,就是例子。

12清 内务府令牌的“务”(務) 字

这一系列涉及各个朝代的简体字是怎么回事?

汉字从原始社会陶器符号,到甲骨文、金文、籀文、小篆、隶书、草书、行书再到楷书,一直处在变化中。文明的发展使得遇见的情况愈多,处理的事物愈多,字的产生与衰亡,书体的变体和简化字的产生完全是适用社会趋势。秦统一六国的“书同文”远不是汉字的定型。

中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变通,包括自己的语言文字。秦颁布的小篆使用不方便,便在生活和生产中产生了发生变化极大的隶书。

“秦”字 小篆到隶书的变化

由小篆到隶书的变化比繁体到简体的变化还要猛烈。随后的汉字根据使用便捷而变化,也导致一个字有多种写法。值得玩味的是,汉字一字多写却被一个非汉民族的满清帝王所不容。康熙曾主持颁布《大清钦定正字》和《康熙字典》等书籍,要全天下人规范汉字写法。这些书将汉字多重写法选择一个,美名“正字”。但正字的选择并不是追求简洁,相反的,康熙认为汉字应该方正饱满、四平八稳,特意选择了笔画最繁重的字。

政令始终敌不过历史潮流,简体字在民间仍然大行其道,后来以至于在正式领域也逐渐倾向简体汉字。太平天国发行的铜钱就是很好的例子。

1952年退守台湾的蒋介 石于1952年再次提出文字改革。然而因大陆推行的简化汉字运动的原因,此时台湾汉字简化方案被赋予政治颜色。遂被永久搁置,最终以不了了之而告终。

现在的简体字并不是凭空捏造的,简化汉字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十分明确,就是整理异体字、简化字形,以便于学习和普及。几乎所有简化字都是古人使用过的,甚至追根溯源到最简洁字型。

如甲骨文中“网”字是个象形字,由繁体字“網”简化到“网”字,不仅不是文化的割断,反而更接汉字根源。

只有极个别的字,如“灭”是生造的,但也是基于“滅”字表意部分创造。

繁体字效率低下 蔡英文也不愿用

现港台通行的繁体汉字,正是根据清同治十三年(1874)清朝最后一版《钦定正体字》颁布。从历史角度来说,这是一种落后、且效率低下的文字。

在民进党人蔡英文的亲笔信中,可以明确的看到连片的简体字,“这”、“来”、“党”、“经”、“会”、“法”、“湾”、“问”、“应”、“还”等字并没有采用他们自己的“正体字”,原因就在于繁体字书写使用效率低下。

在这个电子科技的社会,繁体字在一定字号下,完全就是一堆黑方块,在手机上更加明显,不仅不易辨认,也影响阅读速度。

简化字本身就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简化字本身就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早在明朝,黄宗羲、顾炎武等学者就在著作中有意使用。而且绝大部分现代简化字与繁体字是一一对应的,用简化字排印古书不存在任何问题。简体字很多字在汉墓竹简和帛书中就出现了,历朝历代都有人使用,上面的那些古物也论证了的。所以,仅凭借古人书画中出现简体字,就不假思索得视其为赝品,是完全说不通的。从某种方面来说,不论是繁体字,还是简化字,都是我们民族发展史当中的产物。玩味其中的奥秘,只能够更加陶冶我们的情操,丰富我们的国学知识和历史底蕴。其实大可不必争论哪种写法的汉字为“正统”,那种写法为“叛逆”。继承我们民族的文化遗产,并使之发扬光大,才是我们彼此都责无旁贷的历史责任和共同心愿。

前些天,看到两位知名画家在题款时,将年款“乙未”写成“巳未”和“己未”,让人大跌眼镜。笔者认为这不是误写,而是不懂传统纪年法。十天干、十二地支搭配六十年一甲子的轮回,不是太复杂,读书少或不懂这个传统,上网查查总不太难吧?不懂常识出差错还可理解,而漫不经心导致的错误则会闹笑话。

某军旅书法家发表在专业报刊上的书作《桃花源记》,首句“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中,将“太元”误为“太原”。“太元”系东晋孝武帝司马曜年号,这里的年号变地名,意思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1自叙帖(局部) 怀素

有的书写错误凸显出创作者文史知识和书写规范的欠缺。记得多年前的一个画展,某位画家的作品《包谷林》获奖了。画其实还不错,但题目有些问题。“包谷”一般指成为粮食的苞米、玉米棒子,还是庄稼的植株则用“苞谷”更妥。2013年,笔者收到香港某会议的邀请函,收件人是“範美俊”。其实,姓氏的“范”字,不能是示范、模范之意才能繁写的“範”。我把参会申请送审,学中文出身的领导问:“会不会是诈骗?”

光说别人不太厚道,笔者自己也常闹错别字。2004年,笔者所发的一篇论文中将脚注中的“徐悲鸿”三字误作同声母的“细胞核”,该文还被全文转载过,造成谬种流传,至今仍觉得如芒在背、欲去之而后快。2014年夏,笔者在创作包拯诗《书端州郡斋壁》的书作时,第一次书写将“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句中的“秀干”写成“秀才”,完全没注意到与“精钢”两字的音、意对仗。后来,在电脑上的繁体字转换上又出错了。“干”有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等用法,而且还是姓氏,意思千差万别。此句中的“干”为树干之意,并不能繁写成“乾”。唉,一个简体字的转换,平添不少痛苦!

显然,目前书画界的错别字现象或汉字不规范使用情况,可谓呈“无错不成书”趋势,远不止上述例子。比如,当年“撼祖国强盛”的锦旗就热闹了一番。最近,微信上有自右而左书写的匾额“勤能补拙”,被从左到右读为“杜甫能动”。而某人题词“九球天后”仅四字就错俩,写成了“玖球天後”并被网友读为“环球大嫂”,颇具戏谑味道。

2玄秘塔碑(局部) 柳公权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从大环境看,传统汉字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传承失序以及时下字体简繁混用是其客观原因。从创作者角度看,时下的书画家大都觉得繁体字与传统文化血脉更近而自觉加以使用,有些简化字因笔画少或形式感不强,而被代之以繁字体或异体字,而在简繁转换时,错字现象就难免。

就读者而言,平常读书上网接触的多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宋体等规范简体字,当面对不熟悉的篆书、草书、章草等字体和竖式书写章法的作品时,加之艺术家对文字处理的不同个性,别说普通观众,就是业内专家识读也会有难度。

某书法入国展的获奖作品,用草写的民间简书,密密麻麻地抄写旧《人民日报》一篇报道,而题款则抄录了孙过庭《书谱》的不少文字。虽感觉两者的内容关系不大,但字体、章法有些特点,笔法也绝非时下展厅中流行的“二王”风或沦为魔道的“伪二王”风,这类书作的获奖也就可以理解。毕竟,在数万人投稿的国展上,评委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只能整体地看看章法、笔法等特点,对一幅数千字的草书作品,内容是否有错讹、漏字等情况则无法顾及。

笔者手上有一些“文革”时期出版的著作,或许是在严苛的政治气氛下这些书籍很难发现错别字。而如今,甚至书法家、文化名人对文字也缺乏应有的敬畏之心,因“任性”书写闹错别字的情况常有发生。如果还不太当回事,就不应该了。写错字在所难免,重要的是要知错能改并加强学习。据说,书协近来已意识到书写中的错字之风对书法艺术的伤害,而且措施严格:字写错了,展览一票否决。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书法家并非影视剧中帅气的艺术家那样,并不需要读书和研究,拿起笔来就龙飞凤舞。当然,书写也得敬畏观众,多年后世间“天书”遍布,似乎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