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名高
书法若不能娱人悦己,那还有什么意思!整天板着面孔说教,什么文化呀、使命的,你不觉得累吗?!人生苦短,啥事都别太当真,做个好玩的人,写几行有趣的字,侃侃主决定为此而努力。
先说全国隶书展吧,已经第四届了。
对呀,就说你呢,甭问我隶书展是咋回事,你没关注过!不参加展览,还说写字就是闹着玩,左手拍右手,图个乐呵。然后呢,一副挺博学的样子,搬出大王二王三王,再就是鲁公啦、米癫一干人,摊开双手嚷嚷:这些大师谁参加国展呀?没有么!别跟哥提展览,哥戒了!吼吼,写好字才是硬道理。结果呢?你使劲写,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十年再一个十年,以为写得不错了,拿出来让人看。无知者喊:哎呀,这字好,大小都一样,端端正正的,心正则笔正,笔正则字正,好字!好人品!!行家一阵腹诽:额的神,都写成这球式子了!然后深情地瞥你两眼,摇头远去。圈子决定高度,知道不?书坛即是江湖,啥情况都不了解,还要装逼:哥不在江湖好多年,江湖还有哥的传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另一层境界。
所以嘛,没混过江湖的,还是先混几年吧。
其实,隶书展只是个单项展,非要将其纳入国展来说事,多少有些牵强,若就参与广度来看,似乎还能顾名思义那么一下。首届隶书展是哪一年举办的,我没什么印象,也懒得查证,这事就交给有心人了。侃侃主决定从第二届全国隶书展开始唠嗑。先看一组数据:二届隶书展来稿量17000余件,获等级奖35件,入展418件;三届隶书展来稿9500余件,获优秀奖19件,入展303件;第四届吧,这会儿正在征稿,从征稿启事看,入展240件,或左或右,不再设立奖项。到底能收多少稿件,不好说。这两年,经济不咋滴,展览的玩法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展览少了,前三四年,哪一年赛事不和现如今五年安排的展览数量持平?除了兰亭奖,其它展览不再设等级奖,甚至连优秀奖都没啦,仅入展这么一说;还有,终评面试也搞过了。你说,那些有实力,动辄靠参赛弄些银子花的作者,这会泼烦不泼烦?什么?你竟然还说有收藏费?我的神,1000块大洋,够干啥呀?冲着获奖去的作者,作品如果还有些卖相,谁还正眼瞧这点散碎银两?结论:入展名额少啦,指望获奖而一夜成名的土壤没了,诱惑大不如前,翻来覆去还折腾人。所以嘛,或许有那么几个老运动员想检阅自个学习情况,更多的是新面孔,中国人毕竟多,写字的人也不少。当然了,中国书协那些决策者看得清楚,想扭转现状,常在征稿启事上添这么一笔:“中国书协会员参加、入选本次展览,将计入本人业务档案,作为优秀会员评选、专业人才选拔和邀请参加中国书协举办的学术提名展及专业展览等依据和参考。”这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暂且不论,目的还是很明确的,说给谁听的?你懂的。为什么加这一条?地球人都知道。咳咳咳,所以吧,别看名额少,疯狂地嗨起来吧。
隶书式微,两汉以后就这样。唐代高层有那么几个人喜欢,写得不咋滴。清朝出了三五个人物,风格还是太招摇,后学跟着走吧,基本边沿化了,没啥意思。这么多年来,中国书协闹腾隶书展,还是想壮大隶书创作队伍,有广度,更要有深度。五体相较,就以往综合性展览来看,隶书投稿量仅多于篆书那么一点点,所占比率没超过15%。这次不一样了,隶书展就是让你挖掘隶书资源呢,你别只盯着《曹全碑》《礼器碑》《张迁碑》《石门颂》呀什么的,这些东西不好吗?当然不是,再好的美食,你连续咥上十天半个月试试!都涌到几个常见碑刻上,你让评委咋个取舍?你别不服气,将作品集翻了个遍,叨咕着这玩意怎么就上了?郁闷,还嫉妒恨!淡定,要淡定,逆向思维一下,对了么,别扎堆,艺术讲究多元化,一种风格,选一两件就可以了,非要和别人挤独木桥,这不是找罪受嘛!更何况,现如今隶书资源丰富,出土的简牍、碑石层出不穷,即便有些名碑,大伙嘴上常念叨,用心写的人并不多。也就是说,找个偏僻的地方,如果水源还可以,赶紧抡起头干两年,绝对受用。
就隶书资源问题,我再多唠叨两句。前几日,一位书法名家来师贤斋聊天,见侃侃主临了几张字,他眼睛瞪得多大,硬是没看出临的啥玩意!这可是名家,弟子遍天下!见他弱弱地问我,真的,那会儿我都不会了,操起碑帖对照一下,老实交待,我还挺认真的,这分明就是《史晨碑》么,多大的名头!可是,看不出名堂的人岂止三五个!我说这话啥意思?碑帖那么多,名头大的也不少,谁能遍收眼底?更遑论提笔日课!其实吧,书法家对碑帖的选择是很感性的,或许这辈子只在六七八个碑帖上打转转,这叫什么来着?弱水三千,我独取一瓢。咳咳,够暧昧的,像是给女朋友表忠心!不是说了么,两汉隶书资源丰富着呢,莫从众,整成追星族:盯着美媚的脸蛋,还有魔鬼身材,哎呀,迷死人了!不行,要不咱凑过去揩把油!你说你,人家都名花有主了,还瞅啥热闹!若真有实力,那我就不多说了!手头功夫一般的,不妨多走走,多看看,天涯何处无芳草,或许有朝一日,你就能捧出个影后呢。
如今,国展犹如高考,谁都清楚其中利弊,非议虽多,也只能这样。高考优异未必人生就会精彩,跨出象牙塔也不是说你就是个人物。既然如此,诽谤国展就没啥意思。以中国书协会员论,三十多年来,有一万四五六千人了吧,去掉已逝的老前辈,少说也有一万,这些人都是书法家?呵呵,你别点头,真不是那么回事。中国人口13忆,以学校数量论,中学即有10万所,全国正职校长65万人,而名符其实的教育家能有几个?如此这般一比较,脑洞大开了吧?对呀,大学只是较高层面的文化普及,国展也是这样。所以嘛,不要一谈国展就上纲上线,搬出那么多大师为自己屡遭挫折或懵懂无知找借口。这年月,要在江湖混,套路挺深的。参加隶书展,你首先得搞明白展览的玩法,亦即规则,或许还有潜规则呢,当然,这不是咱要调侃的范畴。
中国书协搞的展览,有很强的较量性质,不是书斋里写一张精品即可目空一切,或许,这玩意摆在小范围内还行,真要铺到广场、挂在书法胡同,呼啦啦几千上万件,感觉就不一样了。吕布在三国里是个人物,放到《西游记》里,或许一个小妖就能把他给收拾了。嘿嘿嘿,什么?你说没有可比性?要同台表演,争个你死我活,就该定个规矩!那个谁,不许用遁地术,对了,说你呢,缚妖绳也收起来,好好研读征稿启事,记住了,按套路出牌,否则,咳咳咳——
从近些年全国展来看,整体水平有所提高,高原是有了,高峰却零落。这会儿出来打拼,必须将自己一点点垫高,也别想得太多。
首先,你的功底还可以,临帖水平过得去,包括对笔法、墨法、章法、节奏有一定的掌控能力。我这么一说,你会不会审视自己?好,能够继续浏览下去的,该有三五年规范化学习经历,那就好说。啥情况?你说自己临帖尚可,一旦撇开范本抄个“白日依山尽”什么的就露馅,创作跟不上,对对对,不是创作是抄其它内容差劲很。这问题嘛,还是很普遍的,学一套拳法,不见得就能撂倒三五个对手:你俯身下蹲,劈掌欲挡来腿,右拳冲出直捣对手面门,你说这套拳已经打了上千遍,熟练得很!结果人家没用腿,就那么一戳,就把你给撂翻啦!什么,你还不服气?嚷嚷着说对方不按套路来!额的神,这可咋整?让我思量一下,该不该扔两句铿锵有力气吞山河的大白话,或许就吓到你了。临帖是一种能力,创作是另一种能力,不是这一头强了,那一边定然不弱。出现此类现象,说明你还没有学通透,在训练方式上存在一些误区。什么?你说自己不是抄帖,已经形神毕肖了!是吧?那形神毕肖之后该咋办?临帖有其阶段性,每个阶段需要积累和训练的指标也有差异,若停留在描摹这个层面,纵使与范本毫厘不差,也只是抄帖,犹如蚂蚁在苹果上打转转,每一寸表皮都留有它的足迹,但要问苹果到底啥味道,劳碌的蚂蚁未必能说清楚。嗯,就是,深入进去才有价值。好吧,看你这么虔诚,侃侃主再唠叨几句。能将碑帖临像这是一个层面,是对字法、结体、笔法诸多元素的初步积累,而这个阶段对书写节奏、墨法或许留意不够,即便有这方面的意识,因为熟练度跟不上,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在所难免。也就是说,临帖的目的性要强,必须分层次强化训练。类似打乒乓球,业余选手玩几场,娱乐的成分更多一些,球友之间你推我挡,久之也能提高,可有朝一日,真遇到顶级高手,那就傻眼了。专业训练是谨严而枯燥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需要成千上万遍的刻苦训练,由理性驱使而至本能反应,其中桥梁就是明确的训练方式。对了,书法上叫意临,不是随意涂抹,是对经典碑帖再度拆解与组合。这个说起来挺麻烦,敲这么多字也累了,咳咳咳,赏杯茶喝,有兴趣的,咱私聊。
唉哟哟,你还不屈不饶啦!要再具体些?那好吧,哪吒剔骨还父剔肉还母,古人讲“隔”,就是和而不同。我将此称作烙饼大法第三重。对,临摹求形似是第一重,进而在节奏、墨法、书写性上多探索,有前者做基础,对结体、笔法、节奏、墨韵有了相当积累,那就开始拆解组合吧。譬如结体,以左右结构为例,或左低右高,或左高右低,宽窄有别,正敧相映,展之令大,促之使小,不妨以原碑字法为参照,进行简单置换、变化,反反复复烙烧饼,循其规矩而求变,久之,法度融汇始贯通,何愁不能创作!
言归正传。
展览有其规律性,知其不足,又非三五个评委能够左右现状。哦,你问哪类作品容易胜出?呵呵,当然是好看的了!别那么不屑一顾,这个“好看”学问大着呢。侃侃主认识一美女,每见一次都有变化,化妆使其有了七十二变,想多看几次,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存在。对呀,新鲜感对评委而言,有很强的杀伤力。当然,这要建立在美的基础上,颜值极高那一类,歪瓜裂枣就算啦。
如何让评委对你的作品感兴趣,简言之,就一句话:丰富而不做作。丰富在表现技法层面,包括笔法、结字、墨法、节奏、章法诸多方面,以笔法论,方圆、藏露、曲直、粗细、刚柔能否相互关照?结体上有没有考虑疏密、错落、纵横、大小、正敧?是否因势赋形、兼顾上下左右?墨法因字径大小或有不同,但必须考虑大空间下的视觉感受,体现出书写的节奏感和情绪化表达;章法与审美取向紧密联系,是字与字、行与行间的整体考量。从形式角度讲,丰富包括作品形制、材质、色彩、拼接,犹如女人化妆,摆弄得好,颜值提升个三五成还是有可能的。当然,书法毕竟是线条的艺术,线质上不去,那也是白搭。
准备隶书展,有点全局观还是好的。展厅需要琳琅满目、丰富多彩,不仅是形式、色彩,风格、流派绝不能忽视。对了,有朋友问,写清代隶书有没有希望?我都笑了,清朝有高度的隶书大家就那么几个,风格都很突出,如果你学得到位或在此基础上有些想法,当然没问题。此乃流,肯定要兼顾,一家能上一两件就很不错了。汉隶是富矿,汉碑、摩崖、简帛书,一碑一世界,流派纷呈,按理说,展出的作品应该很丰富,实际情况却不尽然。一窝蜂地朝那几个名碑上挤,即便写得很纯正,竞争也惨烈。虽是隶书展,打酱油的却不少。什么?你是初学,只写了三五年《张迁碑》,现在还想拼一下!哦,我瞧瞧,嗨,还真不错,有模有样的!不过我告诉你,这样可不行!除了结体、章法,你还有什么?墨韵呢?书写性呢?生硬死板,就是集字习作么!当然,前些年这水准或许可以,现在嘛,呵呵,你还是洗洗睡吧。其实,字写得好坏与时间长短没有必然联系,你的字还是下了功夫,步调却慢了,理念没跟上。嗯嗯,你这态度我喜欢!要我说呀,不妨从这几个方面来训练:可以再写得活一些,对,执笔要松,弃掉镂刻痕迹,书写性还要加强,墨韵要出来,枯一些涨一些,节奏感还是要兼顾的;当然,写到这个份上,肯定为数不少,评委眼一花,你可能被枪毙了。要再保险些,对笔法不妨多些思考。写过篆书吗?金文、《石鼓文》都行。哦,那就好,不妨注入一些篆籀笔意,现在比较一下,这不是高古了一些嘛!字法还是《张迁碑》,似合似离,有些新意;说得也是,这两招别人可能也会用,没准就撞船了。如果哪个环节再差些,嗯,还真不好说!要玩高难度?视觉效果还要强?亲,你的营养似乎跟不上呀!哦?你要吃保健品?哈哈,那不妨调整一下章法。看,《石门颂》《杨淮表记》属于有行无列类,《张迁碑》可不一样,要以此看齐,哦哦,结体、笔法都要调整,我头都大了!咋一看,出处不明显么,真是这样!那就比划一下,与《张迁碑》有相合的地方吗?对呀,剔骨还父,剔肉还母,有些东西似乎真割舍不掉,这就是经典胎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便专注一个碑帖,思维活跃了,还是可以衍生出一些有竞争力的作品。
再说另一种可能,如果资源够丰富,手头正好有生僻的碑帖,比如新出土的那一种,受众感到陌生,你不妨写得纯正些,没人与你竞争,只要法度、格调过得去,那是绝对地存在。
其实,也有讨巧的法子,未必就容易做好。比如他人写《曹全碑》《礼器碑》《乙瑛碑》什么的,字径多在四五厘米大小,你可以再小一些,或放大到十厘米以上。这一变,不全是视觉大小问题,在技术上就要多实践。譬如竹简,字径宽不及一厘米,能写成三四厘米也说得过去,要整到十几厘米以上,线条质量,气象都会出问题,还真不容易做好。对,你不妨琢磨一下鲍贤伦和毛国典。
哎哟,你问我学当代隶书名家的字行不行?怎么说呢,好的东西都可以借鉴,厚古薄今是带着有色眼镜晃荡,当然要不得。就怕你将习气当成了风格。如果缺乏较高的审美判断,崇拜某家而致亦步亦趋,那就坏了。夹生饭容易做,余味却经不起品咂。更何况艺术崇尚原创性。侃到这里,想起何应辉先生。四川出了一大批何主席的铁杆粉丝,获过奖,地位也显赫,多少年过去了,年龄也一大把,个人对书法的思考却少得可怜。倒是有位姓孙的书家,继承了何氏笔法,追求线条之苍涩、恣肆,于结体、章法上又有个人的切入点,“隔”的意识比较强,获奖也理所当然。
嗨嗨嗨,那个谁,你笑啥?码这么多字,苦焦苦焦的,我容易吗!也不见打赏一下!好啦,没功夫闲扯淡,开始准备作品。
先说写什么。征稿启事上写得明白:健康向上的古今诗词联赋,还加半句,提倡自作诗文。或许有人会嘀咕:内容宽泛得很,随便写呗!咳咳咳,侃侃主不这么认为。一搭笔就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谁受得了!要不,就是“春眠不觉晓”!的确,这些都是经典,不是不好,而是用错了地方。或消沉哀伤显晦气,或童叟皆知似嚼蜡,谁待见呀!大家作文,抒怀、载道,情绪化的东西极多,这是最动人的地方,而放之四海皆可用的却极少。反而是那些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文辞,被书家抄来抄去。当然,也有些内容还不错,已经抄滥啦。也就是说,书写内容不一定高大上,合适即可。比如田园诗赋一类,还是合适的。如果内容再生僻一些会更佳,其中道道不再啰嗦。对了,文论、诗论、书论什么的,也不错。至于抄录自个儿的东西,还是要谨慎,若无较高诗词联赋功底,也别难为自己。
内容确定后,还要留意版本优劣,摊开《书家挥毫必备》或依靠度娘搜来问去,相当不靠谱。印象中,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上海古籍出版社有过一套《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共5册,朱东润主编,繁体字编排,至今印刷数十次,超过100万册。那年月,老先生们学问好,做事严谨、细心,这样一套书在手,写错字的几率就小了许多。书法创作要求繁简字不能混用。文字变革给后人制造了许多麻烦。譬如“术”与“術”、“厂”与“厰”、“云”与“雲”、“后”与“後”、“范”与“範”、“里”与“裏”、“制”与“製”等等,乍看以为是简写与繁体差异,实则表达不同的意思,若有疑惑,还是要勤翻字典。错别字是作品的硬伤,常被一票否决,所以要高度重视。
形式是作品的重要构成部分,若运用得体,必然锦上添花。展览准备之初,可以大量翻阅历届大展作品集,梳理一下风格与章法、取法与形制、材质与格调、气象与尺幅大小等问题,进而构思属于自己的那一件。就隶书展而言,师法的多样性决定审美与形式的生成,或整饬俊秀,或雄浑博大,拙朴恣肆也罢,灵动奇古也行,就看你走的哪一路。哦,你觉得自己功底扎实,想复古一回,好吧,技法只是其中一部分,能否将形式构成与展厅效应结合起来还需要下一些功夫;而汉碑的存在,决定其大的审美走向,若走此路,章法上没有大的起伏,只需在字法上予以调整使其丰富,不必太过做作;摩崖一路重气象,多作大字,形式不能太过计较,在墨法、字势、线质和章法上多些努力即可。
以第三届全国隶书展获奖作品为例,现就其审美走向与形式做简单梳理。范振海这件汉简作品系复古一路,就师承而言,此作对居延汉简探索最多,偶尔几条看似木质疏朗空间,可窥武威竹简些许影子,不仅技法纯熟,于材质、章法以及形式方面,都极力营造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和古典意境,包括条状书写载体、形状、排布以及那种沧桑、陈旧感,经过了反复的琢磨、对比和制作。将这些写好的木牍样式托在黑色宣纸上,以两道白线使其割裂为二,黑、黄二色对比强烈,而白色除了间隔连接,也缓解了黑底所致沉闷之弊。
范振海三届隶书展获奖作品
董士林的作品以《张迁碑》为基调,参以摩崖石刻些许元素,取正大气象,故而在结字上弱化纵横、大小变化,得其清刚沉雄之势,用笔多铺毫,沉实又不乏灵动;结体虽无大的起伏,又非一成不变,相邻的字在纵横、疏密、穿插等方面还是有一定的理性思考。这是一件大字楹联,因中间一条白宣纸而连缀成条幅,四行小字行书与大字隶书构成大与小、动与静、密与疏等多角度对比,丰富了视觉体验,加之龙纹咖啡色与纯白间隔相衬托,愈发提神。
董士林三届隶书展获奖作品
杜国库以三条屏组合而成的中堂,将汉碑、简帛书和魏碑熔铸一炉,用笔轻松,虚实拿捏得也很好,有极强的书写性;结体纵横、大小、正敧甚是讲究;虽有行有列,却婀娜多姿,不因界格而局促。是作由三种色彩两种书体构成,首尾因咖啡色而呼应,虽然醒目,却显得做作,有添足之嫌。
杜国库三届隶书展获奖作品
如今,展览不提倡过度拼接、染色和涂抹。于此,或许有人会误读,以为风潮又要回归素面单一时代。其实不然,对度的把握和对制作水准的高要求才是关键。展览评选和展示空间决定了形式存在的价值,非三两个评委能够左右。当然,研究历届展览,不仅仅是为了在形式上有所斩获,毕竟,此类展览采取评比淘汰制,在书写水准相当的情况下,你该知道他人还做了哪方面的努力。轻视了你的对手,这场竞赛注定会失败。
征稿启事明确要求,参赛作者每人投稿不得超过2件,要一次性投寄。事实上,多稿分投是老司机的经验之谈,即便有道理,现在也不能这么玩啦。展览是否如意,运气不可小觑。投稿上万件,评选之初会分成几个小组进行,评委好恶、本组整体水平都将左右一件作品的命运。如今,一次性投寄2件作品,分到一组的可能性极大,其意义远不如分开投送。现在,堵了这扇门,请不要无视它的存在。真想增加中标几率,还是要在风格取向、形式构成诸多方面做文章。不喜欢你的大字,或许小字就有人看好;热衷豪迈恣肆,典雅整饬或许要吃亏。多稿投寄,不是以雷同来弥补运气落差。我们能够左右的,仅此而已。
嗨,就此打住,闲下来咱换个话题继续乐呵。
2017年4月26日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