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發神讖碑》也叫《天璽紀功碑》、《吳孫皓紀功碑》,俗稱《三段碑》。傳為皇象所書。

關於此碑有這樣一個記載:西元264年,三國吳孫皓繼帝位,由於他殘暴昏庸,政局日益不穩。276年,改元天璽。為了穩定人心,佯稱天降神讖文的輿論,以為吳國祥瑞。刻碑於一巨大的矮圓幢形石上,立于江甯(今南京)天禧寺。後碑石斷為三截,故名《三截碑》。也有說此碑乃三石壘成,非是斷裂。清嘉慶十年(1805年)三月此碑毀於火災。

此碑的建立與迷信有關,而碑文的書寫也很奇異。它雖是篆書,但不同於任何篆書面目,康有為曾驚歎為“奇書驚世”。張叔未則雲“吳《天璽紀功碑》雄奇變化,沉著痛快,如折古刀,如斷古釵,為兩漢來不可無一不能有二之第一佳跡”。

其書起筆方重,有隸書筆意,轉折處則外方內圓,下垂處呈懸針狀,森森然如武庫戈戟,淩然不可侵犯。後世篆刻家對此碑很受啟發,多取此碑筆意入印。趙之謙“丁文蔚”一印便有此意味,後世認為趙之謙這方印還啟發了齊白石,從而形成了大刀闊斧、斬釘截鐵的齊派篆刻風格。

此碑书法若篆若隶,在节史上最为奇特。 方朔《枕经堂金石书画题跋》曰:”予观其书,方折盘旋以隶笔而行篆体,戈长剑利中实乃弓燥手柔。张怀雳以沉着痛快目之,良下虚也。”

近人马宗霍《书林藻鉴》中评:”以秦隶之方,参周籀之圆,势险而局宽,锋廉而韵厚,将陷复出.若郁还伸。此则东都诸石,犹当逊其瑰伟。即此竺疡,是以陵轹上国。徒以壁垒太峻,攀者却步。故嗣音少耳。”

不管从用笔上还是从书风上,在书史上确实独一无二的。其书体无疑属篆书,但它的用笔却不是篆法.也不同于隶法。所谓横用竖起法,竖用横起法,横则);起方收,如主横,则起笔先用撇起法,然后提笔,回到近发笔处,下按后右行。而竖多作悬针法,左右二竖,圆纵之笔,收笔也均如悬针,故张廷济喻为”如折古刀.如断古钗”,锋芒锐利,气势峥嵘。转折均用方折法,但此折法与隶不同,是另起一笔,以竖接横而成。行笔(除横之外)往往先按折,然而稍稍轻提,至行笔的一分之二不到的地方,渐按渐行,然后锋芒纵出。与楷书的撇法相类。只是曲直不同。取势上既用篆书的向法,又参入隶书的背法,但总体上却十分协调,这是书者的高明之处。结体方正,既有隶书的宽博奇伟之气,又有篆书上下飞动之韵,峻利昂健,极有胆力,但怪诞离奇,是以惊诸凡夫。但熟视细察之后,总觉得其用笔的方式和结构虽面目显然,但颇多单一,并有着很重的模式化倾向,一旦进入,则往往不能自拔。张延济以为”两汉来不可无一,不能有二之第一佳迹”,其意味是颇深的。

天發神讖碑 皇象書63 x 222 cm + 69 x 170 cm + 30 x 109 cm11a 2a 3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