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是一代书画大家,博学多才,能诗善文,懂经济,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解鉴赏。特别是书法和绘画成就最高,开创元代新画风,被称为“元人冠冕”。但一生历宋元之变,经历了矛盾复杂而荣华尴尬的一生,仕隐两兼,他虽为贵胄,但生不逢时,对此,史书上留下诸多争议。“薄其人遂薄其书”,贬低赵孟頫的书风,根本原因是出自鄙薄赵孟頫的为人。 尽管很多人因赵孟頫的仕元而对其画艺提出非难,但是将非艺术因素作为品评画家艺术水平高低的做法,是不公正的。鉴于赵孟頫在美术与文化史上的成就,1987年,国际天文学会以赵孟頫的名字命名了水星环形山,以纪念他对人类文化史的贡献。散藏在日本、美国等地的赵孟頫书画墨迹,都被人们视作珍品妥善保存。
赵孟頫,这位堪称蒙元书坛“一代射雕手”的书法大家,曾书写《闲居赋》以抒己怀。与潘岳相似,赵孟頫也是引起后世较大争议的人物。他本人一直徘徊在仕与隐之间,加之又是以赵宋旧王孙的身份出仕蒙元,故其平生常为进退身不由己而苦恼,赵孟頫的此种内疚愧作之情,几乎已经成为一种难以排遣并且相伴终身的客观存在。因此,他只得寄情于书法,《闲居赋》实际上就是在借助书法的力量来调和或缓解内心的矛盾和不安——用赵孟頫自己的话说,就是“在山为远志,出山为小草。古语已云然,见事苦不早。”
所谓“远志”与“小草”的典故,出自这样一个故事:谢安在隐居时声望极高,有“安石不出,将如苍生何”的美誉。然而他最后还是做了桓温的司马。时人送桓温草药,其中有“远志”。而桓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拿起草药问谢安:“此药又名小草,为何一物有二称呢?”谢未及答,有人接住话头说:“这好解释嘛,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世说新语》)无疑,赵孟頫对此是了然于心的——或者说,凸显在书法名作《闲居赋》里的赵孟頫,是另一种意义上矛盾着的潘安仁。
心画心声之惑,文章为人之辩,最终只能是如此感叹——文章千古事,得失几人知……
赵孟頫《闲居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纵38厘米,横248.3厘米。书西晋著名文学家潘岳《闲居赋》一首,56行,凡627字,款署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