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国以水墨人物画为术业专攻,目光聚焦现实生活,并于其中撷取精彩片断,用高超的艺术手段赋予现实生活以诗般美好。作为成长于新世纪的当代画家,学院背景让其受益匪浅。在多年的基础训练中,他练就了敏锐的观察力和娴熟的表现力。其作品既有耐人寻味的诗意,又有源于现实生活所特有的鲜活与生动。
孙维国这一代画家有着扎实的写实造型能力和写生才能。所以,他们的创作不是“闭门造车”,而是饱含着画家对生活的深切感受与体验。孙维国以写生形式记录的感人瞬间,以及整理加工后的艺术提炼与处理,都是令人称道的。这样的作品,每每都保留着鲜活的生活色泽和画家有感而发的生动性。这既是当代画家的共同特点,也是孙维国自我的艺术风格。
有多少种艺术作品就有多少种对生命形式的解读,有多少人的生活感受就有多少种对生活的理解。就绘画创作而言,更是如此。
孙维国的中国画作品都是有感而发的,充分展示了他对身边所熟知的现实世界的美的发现和对形式的创新。他认为,没有生活感受和体验的作品,必定是空洞无物的虚张声势。唯有感而发,才能使艺术创作表现出一种人生态度。
孙维国偏爱西藏风情题材,他希望借助高原、牧民、雪山、牦牛等载体,传达藏区犷悍、粗放、雄健的生命气息。《心语》《遥望夕阳》《拉卜楞寺》《家园》《母亲》《谊结高原》《神山圣水》等作品,无一例外地表现了严酷自然条件下生命的顽强与从容,以及在冷峻生存条件下藏民生活的坚韧和淡定。孙维国的风情人物画,笔墨采用的是近年“笔墨加素描”的新样式,但仍强调以线为主的勾勒,在适度的夸张中,依然表现出对“形”的尊重。这些作品以形写神,形神兼备,加之墨色的渲染与烘托,使有限的画面产生了“小中见大”的空间延伸,审美境界因而获得扩大,画外之境亦在想象中无限空远与辽阔。
古人云:“神和乃润,气厚则苍。”孙维国的作品在笔墨的浓淡、干湿与虚实、疏密中,构筑了画面的秩序感。其人物表现力求浑厚、精练,线条在确定与不确定、形象与意象、似与不似之间灵动游走,游刃有余。而在人物神情的刻画上,他则是在写实的基础上加以塑造、提炼,能于生动中焕发气韵,使作品整体呈现清新之风。
孙维国善于抓住内心细微的感受,往往能于平凡的生活中敏锐地捕捉到富有人情意味的瞬间。从生活中得到的启示,使他的作品在鲜活的气息中始终洋溢着生命的光彩,画面焕发出勃勃生机且极富感性色彩。《心语》中,藏族阿妈面容慈祥,少女甜美的笑容好似能融化冰雪,整幅画面充溢着满满的爱。而在《祥音》中,神圣的宗教被画家生活化和大众化了。画面色彩浓郁,墨色厚重,线条粗壮。满脸苍桑的老喇嘛在倾听“祥音”的召唤,一脸虔诚。画面中并无寺庙与经堂出现,只有远方飘逸的经幡。画家运用暗示与隐喻的手法,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
从一系列作品来看,孙维国的水墨人物画重视线条的表现力,在线的书写中又注重笔性、笔法的变化,并展示出用笔的丰富性和用线的多样性。其笔中有墨,墨中见笔,笔墨互为融合,既突出了用笔、用线的写意结构特点,又在墨色氤氲中展示出独特韵致。除此以外,画家在笔墨运用中还体现出对“宏大叙事”的把握能力。不论是巨大的史诗场面,还是复杂众多的人物关系,他都能在有限的空间中掌控好节奏和韵律,为画面平添内在的张力与形式的美感,使司空见惯的题材在充满创意的艺术处理中引人入胜,为观者提供辽阔的想象空间。
简言之,在当代文化语境中,孙维国感受的是艺术潮流的空前活跃。面对纷繁复杂的生活现状,他以理性的观察与梳理、选择和运用,补充和丰富了自己的艺术。特别对屡见不鲜的日常生活的诗意的表现与创新,乃是他用心灵反复咀嚼、感知和体验的结果。他用感性思维锤炼生动的生命形式,赋予作品以视觉的美感和生动性,使鲜活的人性色泽与诗般意境覆盖了作品的形式、结构、节奏、韵律、笔墨与色彩。观孙维国之作品,能够让人领悟到“以人为本”的艺术魅力。
生活的积累与人生的历炼成为孙维国用之不竭的资源与财富。只要坚持下去,勤奋耕耘,他一定会收获更加丰硕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