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绘画大师凡·高曾在法国阿尔地区停留,四十多度的高温烧烤着他狂野的心,竟然割下自己的耳染,献给所爱的人,他的画艺也进入一个新的境界。这事毎每为研究界津津乐道。在中国也有一位天才艺术家,因其癫狂,而使其艺术蒙上更多的神秘色彩,这就是八大山人。

1今天,我们想到这位伟大艺术家,往往是和他的癫狂联系在一起的。或者可以这样说,没有”狂”,就没有八大山人。

康熙时一位诗人先著评论八大与石涛说:“雪个西江住上游,苦瓜连年客扬州。两人踪迹风颠甚,笔墨居然是胜流。”八大在题石涛的兰图时说:”苦瓜子掣风掣颠,一至于此哉!”八大与石涛都以”狂”而著,然石涛无狂癫之疾,八大则有癫疾之身,二人又有不同矣。

2八大生平曾患有”癫疾”,并多次复发,这给他正常的生活带来巨大困扰,却为他的艺术带来独特气息。八大的家族有”癫疾”史,八大很长时间里是一位僧 人,癫僧的狂态常被当作一种得道的表现,八大就曾仿禅宗前例,刻一枚“掣癫”的印章,晚年八大的很多作品是在癫狂的状态中完成的,研究界还从八大作品中发现出”狂”的意味。

这种种因缘,使得八大的”癫疾”问题愈转愈复杂。邵长蘅传说:”临川令胡亦堂闻其名,延之官舍。年余,意忽忽不自得,遂发狂疾。忽大笑,忽痛哭竟日。”并说八大晚年很多作品是在醉意中完成的。陈鼎传记说:”未几病颠,初则伏地呜咽,已而仰天大笑。笑已,忽然雕跑踊跃,叫号痛哭,或鼓腹高歌,或混舞于市。

一日之间,颠态百出。市人恶其扰,醉之酒,则颠止。”龙科宝亲眼见到山人的狂獨之态:”山人跃起,调墨良久,且旋且画,画及半,阁毫审视,复画,面毕疲饮笑呼,自谓其能事已尽。熊君抵掌称其果神似,旁有客乘其余兴,以蹇之,立挥为都呢一双鸡,又渐狂矣。”而史料中大量记载更是添油加醋,以至其癫狂处、不可理喻处不一而足,如乾蔭《广信府志》说他:”忽一日,著红丝帽,衣窄衰衫,饮酒食肉,辫发,去僧为俗人。

3八大的”病癫”是涉及其一生艺术和生活道路的大问题,汪世清曾在香港《大公报》上发表过一篇短文对此作过论述,惜文章过短,很多问题没有展开。

高居翰有《八大山人绘画中的”狂癫”》之文,侧重从精神病因的角度谈对艺术在此前研究基础上,拟对这一关系到八大思想和艺术的重大问题作进一步的研究,希望得到学界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