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童生,咸丰秀才”朱文自用印。此印之巨,置诸昌老作品中亦称翘楚。且文句为记录行藏的自况,对研究昌老生平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1860(咸丰十年),吴昌硕年方十六,恰遇“洪杨之乱”,即洪秀全的太平天国战争。为避战乱,他随其父逃兵燹四处流离,“学殖荒落”,废弃学业;直至1865年(同治四年),方得潘芝畦之力参加乡试,中了秀才。晚年的吴昌硕忆及往事,心绪万千,故刻下了这方纪实作品。应该是早在咸丰时完成的童子学业,却到同治年间方得重续,这种心境非经离乱,又何能体会?昌老另有“重游泮水”一印,也是这种心境的直接记录。从印章的风格来看,此印的面目大致是板实而厚重的,这显然是作者心境在创作中的投射。沉重的生活回忆物化为作品,不能摆脱心情对风格的影响,情动于衷,使此印显现出厚重朴茂的风格趋向,虽然如此,在每个字的篆法上,作者的动力以及巧思还是一一呈现出来,无论是线条的直曲、虚实,还是用刀的迟涩、畅达,都在具有节奏的前提下展露无疑。可以看出,作者在创作这方印的那一刻是极其精心的、沉重的和史诗性的,于是,诞生了这方情志相合,理意兼融的上乘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