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书的出现,直承篆隶,比行书、楷书要早。梁武帝《草书状》曰:“蔡邕云:昔秦之时,诸侯争长,羽檄相传,望烽走驿,以篆隶难,不能救速,遂作赴急之书,今之草书也。”唐张怀瓘《书断》说,章草是西汉史游所作,今草是东汉张芝所造。张芝,字伯英,临池学书,池水尽墨,时人谓之“草圣”。

1张芝作为草圣的意义,在于他已将作品从文字内容中脱离而使书法成为独立的艺术形式。汉赵壹有文章《非草书》,尽说草书的不是,可从反面看出草书作为独立艺术在当时之蔚然勃兴。赵壹以为,草书只可博学余暇,游手于斯,如果只练草书,则近于矜伎,“善既不达于政,而拙无损于治”,非圣人之业,是“背经而趋俗,此非所以弘道兴世也”。

2在古代,张芝草书的地位最高。唐孙过庭《书谱》载王羲之自称在书法上他只崇拜两人,就是张芝和钟繇,云“顷寻诸名书,钟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观。”梁庾肩吾《书品》品评书家一百二十三人,以张芝、钟繇、王羲之三人为“上之上”,而“伯英以称圣居首”。

3张芝的草书真迹在东晋的时候就已经很珍稀了。庾翼在给王羲之的信中就说到,“吾昔有伯英章草八纸,过江颠沛,遂乃亡失,常叹妙迹永绝。”到唐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真迹。唐太宗《晋书·王羲之传赞》有曰:“伯英临池之妙,无复余踪。”

4《淳化阁帖》卷二载有张芝草书刻帖数篇,宋黄伯思《东观余论》认为,这些草书其实是唐朝草圣张旭写的,只有其中那篇章草《芝白》帖“差近古,亦疑先贤模仿也”。

5近来我临习《淳化阁帖》上的草书,非常喜欢张芝的这几篇草书,虽然不是张芝真迹,感觉这样地道的草书让人可以学习的东西太丰富,而且基本染不上坏习气。《淳化阁帖》卷十前半部分的王献之草书也颇类之。一些东西成为典型,大多是基于我们的美好想象,而且我们所想象到的,又会比真实更完美。以前我曾说到书法是斯文典型,那么草书便可称作书法典型,而这想象中的张芝草书,又可称作草书典型了。2007年4月21日书斋旧主人识。

67《冠军帖》,纵横气势扑到眼前,疾驰中笔法奇诡多变,回转勾连、舒卷各得其宜。从《冠军帖》来看张芝的创作态势,是远远地走在了汉代书法家的前列,甚至让人感到怀疑,人在汉代的张芝,居然能够以如此鲜活灵动的线条来表达。南朝的羊欣在《采古来能书人名》称张芝“善草书,精劲绝伦”。释文:知汝殊愁,且得还为佳也。冠军暂畅,释当不得极踪。可恨吾病来,不辨行动,潜不可耳。

汉代文化背景之下,书坛上除了中规中矩的隶书外,章草依旧一副古拙厚实的面貌。虽然说摆脱隶意的草法已在汉代简牍中出现了,但是无论如何,都与《冠军帖》这种轻盈灵动的线条相去甚远。张芝,中国东汉书法家,字伯英,是我国最早的一个今草大师,有草圣之称。敦煌酒泉(今甘肃酒泉)人,出身官宦家庭,其父张焕曾任太常卿。张芝擅长草书中的章草,将古代当时字字区别、笔画分离的草法,改为上下牵连富于变化的今草新写法,富有独创性,在当时影响很大。三国时的韦诞认为张芝是“草圣”,后世沿用,可见张芝在草书方面的声名。

明人方以智认为“奇者不为法缚”,通常认为奇必越法背法,但在张芝笔下,奇而守法,线条的运用纯乎草法,不是那种蛮力使气的纠缠不清。断和连的交替是张芝笔法的一个要点,合适则连起,不合适则断开,随意所至。连则乘势而不激流过涧,断则果断利落,捉控于瞬间。圆转也是张芝笔法的另一特点,圆转助长了气势的贯注,如波澜开合,一波未平,一波复起;又如兵家之阵,出入变化,不可端倪。